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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紧紧攥着凤眠的手,含泪道,“这些年,我总是在想,我的眠儿不知长成了什么样子,可还调皮捣蛋,见了祖母可还能认得出,日日想这些,夜不能寐啊!”
“不管怎样,祖母回来了就好。”凤眠眼睛红红的,抽泣着,“以后眠儿就能在祖母身前尽孝了。”
周婉茹直气红了眼,这小贱人,一口一个祖母,装的跟真的似的!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拉拢的老夫人这样亲近她!
老夫人拉着凤眠进府,其余的人只能在后面跟着,就连凤不虞也无法再近身了。
周婉茹已经将金梧院收拾的干净整洁,还专门为老夫人开了一间佛堂,就连院子里都点着檀香。
老夫人走进院子门,却皱起了眉来,啐了一口道,“我几年没回凤府,你们是在这养狐狸了?透着一股子狐骚子味儿!”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周婉茹脸上顿时血色褪尽。
老夫人当年出府,她是得了同意才住进这院子的,现在老夫人却这样说,这不是指着她的鼻子在骂吗?!
她想要开口呛回去,一抬眼却看到凤不虞就在旁边,丝毫替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她只能强行将这口气咽下,一时间心头百转千回。
如果是那个人,定不会这样看她受委屈,他总是将自己捧在手心……周婉茹的思绪一瞬间飘远,又被她瞬间拉回来。想这些做什么?她才不需要那样贫穷的爱!她要的是权势金钱,财富地位,而且凤不虞待她并不差。
周婉茹的眼神瞬间冷下来,等着吧,等她的可儿成了五皇子妃,不管是老贱人还是小贱人,都只有跪在她面前的份!
凤不虞道,“母亲许是习惯了寺里的气息,一回来有些不适应了。”
他扶着老夫人进屋坐下来,同凤眠一左一右站在老夫人的身侧。
老夫人看向凤不虞,“我听说,前些日子你给眠儿定了一门上不得台面的婚事?”
凤不虞忙道,“这事是儿子办的糊涂,如今已经拨乱反正,母亲切勿再挂心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眠儿是凤府嫡女,真正的天之骄女,竟叫你配给个商贾之子,你是糊涂,糊涂到对那狐媚子的话言听计从!”
凤眠一听这话,忙开口,“祖母,这事怨不得父亲,都是眠儿不懂事,识人不清,这才差点让凤府沦为笑话,祖母可千万不要怪父亲。”
这一番话说的得体,姿态放的又低,没有刻意为自己狡辩,直听的老夫人笑了起来,慈祥的摸着她的手,道,
“你年纪还小,哪懂那么多,一时做个糊涂事也说得过去,可你父亲是府里大家长,竟也这样糊涂,委屈了你,还好婚事没成,不然我可饶不了他!”
凤眠心里更加疑惑,老夫人从回来之后,对她的态度就像一个真正慈祥的祖母,一点没有从前打骂的样子,还当着凤不虞和周婉茹的面给她撑腰,究竟是想干什么?
而且在寺庙祈福多年,竟还能对府里的事了如指掌,老夫人绝对没那么简单。
周婉茹更是呕血,当初凤眠为了跟林月白订婚,闹的鸡飞狗跳,她根本不用在凤不虞面前说什么,这婚事就被凤眠闹成了,现在可好,老夫人把账全记在她头上了!
她咬着牙,不敢抬头,生怕一个抬头叫老夫人看到自己眼中滔天的恨意。
老夫人却突然开口叫了她一声,“周氏啊!”
周婉茹忙挂上一副温和的笑脸,恭敬回道,“老夫人。”
老夫人斜睨着她,道,“听说我不在府中这些年,府里中馈一直是你在管?”
周婉茹心头一紧,浮上一丝不安,敛着眉眼道,“回老夫人的话,这几年老爷越发的忙了,府里大小事也管不过来,便将中馈交到了妾身手上,妾身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大意。”
老夫人并不客气道,“管了就是管了,说那么多做什么?究竟是我儿子把中馈交给你的,还是你张嘴要的,我也并不在意,不过说到底,你也只是我凤府的一个妾,当初我不在府里,眠儿又小,做不了这些,你管着也就罢了,可现在我回来了,你说,这中馈的权,是不是该交给我了?”
周婉茹心中愤恨剧烈的翻涌,一时间竟从喉咙里溢出一丝腥甜,她掌管中馈多年,哪里甘心就这么交出来?可老夫人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戳她的短处,她连拒绝的借口都没有。
苏可儿早就不满了,此刻听到老夫人跟母亲要中馈,一时没忍住,冲口道,“祖母年迈,中馈之事又最是累人,不如还是让母亲继续替祖母分忧吧!”
母亲掌管凤府中馈这些年,多得了不少钱财,自己才能一直养尊处优,吃穿用度全是最好,可若是把中馈交出去,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全没了!
老夫人一听,气的猛拍桌子,“怎么,是觉得我老了,就管不了你们了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的!”
苏可儿知道自己冲动了,忙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老夫人恕罪,可儿绝对没有对祖母不敬的意思,是可儿说话欠考虑,祖母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万一气坏了身子就是可儿的罪过了!”
她反应的及时,老夫人哼了一声,没有再为难她,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凤不虞悄悄的扯了下周婉茹的胳膊,暗示她开口,周婉茹虽然不甘,却也知道自己必须拿出态度来了。
心下狠了狠,与其叫老夫人和凤不虞不满,还不如就顺了老夫人的意思,起码能在凤不虞面前博个怜惜。
想到这,她柔顺的开口,“老夫人莫急,妾身不是主母,这些年得了老夫人的容恩才能掌管府中中馈,如今老夫人回来了,眠儿也已经长大,这中馈权利自然该交出来。”
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凤眠道,“眠儿,你是凤府嫡女,按说这中馈现在该交给你了,只是你没接触过这些,难免抓瞎,这几个月你就跟在我身边,帮着我搭理凤府,以后出嫁了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凤眠心中震惊,面上却没显露,轻声道,“祖母,眠儿记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突然跑进来,跪在地上道,“老夫人,老爷,二夫人,五皇子府上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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