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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焦头烂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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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有何总的照顾，我一直都没有感到资金的压力，现在才感受到资金的压力，好在去年的贷款公司又主动找上门来，还是去年那人。我不得不同小孙一样，借高利贷，才解了燃眉之急。

工程开始后，每天的日杂工多了起来，光是应付甲方、上级主管部门的报表就够我受的，好在以前在何总的工地，一直都是我干，我还比较熟悉。但因为每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这样。我就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闫彩霞。叫来后，问她会不会电脑？她说：

“刚毕业的时候，学过电脑培训班，现在偶尔聊聊qq，其他忘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只要学过就好，熟悉一下就可以上手。我来教你做报表，很简单，就是一些形式主义，一学就会！以后每天的报表就交给你了，这样，我每月再给你加500元。怎么样？”

“可是，我怕误事！”

“没关系，实在不会给我打电话！”从此后，我又买了台电脑，往她屋里拉了根网线，闫彩霞又多了项工，就是替我报表等日常工。

渐渐的，我和闫彩霞熟悉了，工之余，经常简单聊几句。无非就是生活、工习惯不习惯、强度大不大等日常琐事。

后来，我发现，有时闫彩霞的工也确实忙，可能正在做饭，材料又要收发等，如果赶到一起的话，确实比较忙。没办法只好安排每日值班的人员帮助一些，好减轻她的强度。自此，我发现，几个没有结婚的小伙没事时老往伙房跑。我就奇怪，以前怎么没有人去帮忙呢？闫彩霞的工确实减轻许多。

混凝土结构终于告一段落，我的工也进入放线阶段，尤其这时需要大量资金购买材料，但项目部很少能及时划拨进度款，没办法只好再借高利贷周转。小孙情况比我稍好一些，但也有高利贷，只是没有我的多而已。

在放线的时候，我又琢磨出一种专用钢丝，让过去穿管成功率由过去的85%左右提高到95%左右。节约了很大一部分人工。同样，我没有食言，把这个方法传授给了小孙。

终于等到工程完工的时候，年底，通过结算，除去工程成本，大约可以盈利五十多万元，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大李总老奸巨猾，工程款剩余四十多万元时怎么也不再给了，这样，虽然账面上可以盈利五十多万元，除了工人工资、材料费、其他灰色成本、以及高利贷利息，仅剩余不到十万元。我听说，小孙、老田他们大体上都差不多。

通过询问小孙，我才知道，干工程包工的大抵如此，大工头已经掌握了我们这些小包工头的心理，就是除了成本，让你多少挣几个，其他长期不给，你又不能跟他翻脸，因为你手上的费用基本上处理的差不多了，而且来年还仰仗人家给你工程。恶性循环，年年如此。

小孙说我管理得好，基本可以还清高利贷，而且还有结余，已经非常不错了，小孙今年基本上没落到多少现金。如果管理不好的，赔钱的相当普遍。

小孙的一句话概括的很好：

“别人以为我们包工头很有钱，其实我们只是大工头和高利贷公司的打工仔！”

牢骚归牢骚，工还得继续，年底工程结束了，我在饭店订了个房间，请李总、大李总、老田、小孙等人，一来是庆祝工程顺利完工，二来是和大李总、李总联络感情，看来年能不能再干一些工程。

席间，大李总就悄悄问我：

“你知道你是如何从我这里揽到活儿的？”

“郑科长的面子吧！”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全是！主要的是你去年借钱给工人发工资的事！”

“哦？”

“我就喜欢你这种诚实经营的人！以前有一次我雇佣一个包工头干活，当时有七八十人，快到中秋节的时候，包工头找我要钱，说要给工人开资。当时我也没有多想，给了钱，五六十万！结果包工头从此人间蒸发。工人们发现不对劲，七八十人呼啦一下全到市政府请愿，差点没法收拾。后来才发现，工人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发工资了。没办法我只好又提了款，给所有工人发了工资。由于包工头跑路，工人工数、人数没有记录，按照市政府要求，按照我从开工到现在给工人发工资，现场只要拿出身份证就给发，许多看热闹的人都来领工资，结果就发了二百多人，三百多万哪！差点让我破产！”

“还有这样的事？”

“所以，现在我不时派人到工地上直接问工人，当有工人连续两个月没发工资情况，包工头立马开除！”

“所以，你们放心，咱们这些人都是跟我多年的，只要诚实经营，有我锅里的，就有你们碗里的！”

这个老狐狸，一边欠钱不给，另一边又给我们画个饼。

今年比去年强一点，今年终于还清欠款，还略有盈余，看来今年能算小贏一局，最大的成果就是那四十万的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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