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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玄武六（第3页）

萧白夜还没走过去，就闻见了一股子腐烂的霉味儿，差点儿没给熏回来，待他捂着鼻子，顺着那条小道儿走进去，才发现里头的玄机。

——里头散了一地的破烂儿。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捡破烂儿的懒汉住过的地方，看起来又几百年没人打扫。

什么卷成团儿的废纸片儿啊，烂布头子啊，不少鬼画符，甚至还有一大包长了毛的……甜糕？

这东西有点儿熟悉啊。

萧白夜屏着气，正想从脚边捡起一坨慢慢研究，忽然大地震动，碎石疏疏下落，萧白夜感觉脚下似有流水经过，一个打滑，头就往那巨石磕了上去。

疼！

萧白夜捂着额角，瞪着巨石，“你是不是跟我过不去啊！”

巨石纹丝不动，上头还生满了绿苔。

然而还没等他抱怨完，便感觉脚下流水越积越多，不多时已经蔓延到了脚踝，萧白夜赶紧找了块突出来的岩壁翻了上去。

萧白夜来时也做过功课，据说这玄武岛有一眼灵泉，每逢初一十五，此泉眼便会喷发，大地也会因此而震动，长期饮用这灵泉水有延年益寿，稳固修行之功效，玄武岛上的紫阳真人就是因为长期饮用这灵泉水，所以从样貌上丝毫看不出是活了数百岁的老者。

他也只听说了这些，至于这灵泉怎么喷，在哪里喷，喝完了到底能不能延年益寿，那萧白夜就不知道了。

此时，他揪着浸湿的裤子，闻着那股子冲入心脾的尿骚味儿，觉得上头那位紫阳真人为了能长生不老，还是挺拼的。

“妈呀，这味儿。”

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尿的尿啊！

萧白夜坐在岩壁上，顺手就要用刚从地上那堆破烂儿里捡来的废纸片来擦裤子，没成想他多年转不动的脑子，此时却突然跳了跳。

咦，我刚说了什么？

王八犊子？

他愣了愣，鬼使神差地展开了手中的破烂儿废纸团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秃驴哥哥”四个大字。

“秃驴哥哥……”

发黄的纸页，萧白夜将其展开，平整，上头画了一副“美人图”。

十分眼熟。

一个圆溜溜的光脑门儿……两颗墨汁点儿眼睛……嘴巴是毫无波澜的一条线……额头上又摁了颗朱砂点儿……“美人儿”还没头发……秃头的旁边又添了几颗心……

萧白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岩壁上跳下去，淌着那尿味儿的灵泉水，一点点地从地上把那些破烂儿给捡来看，也没嫌脏。

纸上的，具是画了一半儿或是揉成一团，撕成碎片的圆秃头，包袱里裹着的，就是发了霉甜糕，已经散了一地，就算这玄武中空，能保鲜储物，这么多年也早就将其沤烂了，还有些鸡零狗碎也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这一堆……不是以前我那些总是莫名其妙不见的小破玩意儿么。

萧白夜在空旷而湿泞的龟壳中大喊：“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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