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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白马五（第2页）

“呃……”温清流点点头。

萧白夜往客栈里头瞄了一眼：“他喝了点酒，精力过剩，得干点什么发泄发泄才行。”

几人顺着萧白夜的目光看去，便发现灵机正在有条有理的帮客栈小二收拾大堂。

干架……干……活？

客栈前厅内因为这一番打斗已经杯碗狼藉，桌翻椅倒，怕是短时间内招待不得人了。

灵机将散乱的条凳一一捡回来，然后又将捡回来的条凳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挨着桌子码好，放稳。

客栈小二方才可是眼瞧了全过程的，虽然他也十分不愿意伺候那帮野道士，吃喝白赖不给钱不说，还总是因为一些淫邪的言论吓跑店里的客人，这和尚揍起那帮道士毫不手软，将他们打得哭爹喊娘！简直帮他赶走了一帮祸害！

可他哪里敢要这般狠角色来干他的活计啊，要是惹得这和尚不痛快，没准儿能把这客栈给他拆咯！

客栈小二低眉顺眼地踱过去：“这位小鸡……呸，这位大侠，您先到那边儿歇着去，这里小的来收拾便好了。”

说话前也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佛礼。

灵机码好一条凳子，还他一礼温声道，“阿弥陀佛，对不住。”

这一声带着歉意的“对不住”明朗清润如簌簌流风，钻到耳朵里时客栈小二顿时心中的那点脾气都没了，也不害怕了，真心劝道，“这位客官，真不用您收拾，小的手脚麻利！”

“无妨，贫僧得负责。”

客栈小二见他待人温和有礼，又这般执着与负责，心道：这位大师要帮我收拾，那是慈悲心肠，那是体恤百姓，我再劝他也没有什么意义，应该跟他一块儿收拾才是！

于是二人便一道儿开始打扫。

灵机从地上捡起摔碎的杯盏，里头原本盛着的饭菜也尽数滚落在了地上，他道：“可惜了。”

小二忙道：“大师不用可惜，这些吃食给那些个野道士糟蹋了也是浪费，小的宁愿把这些给扔了！也不卖给他们……”

灵机偏头打量客栈小二，“扔了？”

客栈小二顿时喉中一梗，说不下去了。

厅内一地饭菜佳肴，街角尽是流民饿殍，两幅场景仅一墙之隔，却好比天上人间。

灵机捡起一个滚落在地上的馒头，着地的那面蹭了点灰，他拿手指抚干净，然后打开腰间的破烂儿袋，仔仔细细地拨了拨，怕把里面原本的小破烂儿弄脏似的，最后把馒头放了进去。

客栈小二立即道：“大师，这个已经这么脏了，您最好别吃啊。”

灵机看他一眼：“流民吃都没得吃，贫僧为何不能吃？”

客栈小二突然一窘，明白了些什么。

“大师，是小的说错了，小的……小的该去把这些尚能吃的饭菜赠给外头那些难民才是！”客栈小二边说边开始跟灵机一块收拾饭菜。

“嗯。”

萧白夜靠在墙边，看着客栈里头捡馒头的两个身影，嘴角就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白马客栈从前只有一个爱偷懒的伙计，现在有了俩，不仅手脚麻利，认真负责，勤勤恳恳还会捡破烂儿呢！

萧白夜想他从前总是调侃这个小秃驴身上背了个破烂儿袋，到处捡破烂儿，可是他从从没注意过，那些小破烂儿是怎么被这个小秃驴给捡起来的。

大多数人觉着无用的破烂儿，在灵机看来，却总是珍贵的，他会说“可惜”，“心疼”，“喜欢”，然后把他捡来的小破烂儿贴身珍藏，好生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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