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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承诺（第1页）

[rg]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姜晏冷着脸，“出去！”

莫濡不敢再说话，招招手，带着几个宫人出殿去，室内只剩母子二人。

“我且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母亲的？”

“孩儿时时刻刻将母亲放在心里，不敢忘记母亲的生育养育之恩。”

“不敢忘记？不敢忘记你能干出这样的混账事？”

“孩儿不过是参加了戍卫长大选，母亲何故如此愤怒？”

“你知道戍卫长是干什么的吗？你生为王族公子，身份贵重，竟然如山野村夫一般，为了蝇头小利在大庭广众之下逞匹夫之勇，你将王室的颜面放在何处？”

“母亲生气，只是因为我不顾公子身份，参加大选丢了王室颜面？”郑段抬起头，逆着母亲斥责的眼光坚定望上去。

姜晏一愣。

“原繁哥哥十七岁就随君父上了战场，王兄也是，十岁便独自前往函陵求学，拜了名满天下的东山先生为师，他们年少时能做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做？“

“你想做什么？”姜晏不曾想过儿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嘲讽道，“公子当得不耐烦了？想当大将军？”

“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姜晏豁然起身，反问道，“你是要成心气死我不成？”

郑段不知姜晏在申国的往事，自然也无法理解母亲将自己禁锢在身边的一片苦心，他正在气头上，干脆站起身来：“母亲身为郑宫之中最尊贵的女人，坐拥天下富贵荣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孩儿不过是想追求自己的生活，想成为像原繁哥哥和王兄那样的人，难道这样，就伤了母亲的心吗？母亲非要将我绑在身边一辈子，目不转睛盯着看着，才放心得下，才心满意足？”

“你这是和母亲说话的态度吗？”一阵怒气涌上来，姜晏心底一阵气苦。

郑段硬着头皮不说话，一时冲动将心底话都吐露出来，却也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儿，原来是做母亲的耽误了你。”姜晏苦笑着，“既然如此，从此以后，你便不必来延华殿了。”

“母亲？”郑段大惊失色，想不到姜晏竟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他慌忙跪下，叩首在地，“孩儿不孝，惹母亲伤心，请母亲责罚！”

“出去！”姜晏背转过身，避免让儿子瞧见眼角流下的一行眼泪。

郑段闷闷的，遭受着人生中第一次来自母亲的急风骤雨，他跪了片刻，见母亲没有转身的意思，便退出殿来。

莫濡走进来，低声唤道：“娘娘？”

“难道我真的错了？”姜晏仰脸对着虚空，似乎在问侍女，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娘娘，三殿下还小，会明白您的一片良苦用心的。”

姜晏闭了闭眼，咽下苦涩的泪水，复又睁开，复杂与幽怨的目光闪烁不定。

“我苦心孤诣这么些年，布了这么久的局，怎么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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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寤生处理完隶章台的急政，来到椒明殿时，月挂中天，几颗疏朗的星星点缀在月亮周边。

殷澈还没睡，她梳了发髻，换了一身宫装，正和宫女把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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