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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有点意外（第2页）

这话便等于承认了诸瑶儿的猜测，蓝氏其实解那忧来鹤之毒基础不消这么久的光阴的。诸瑶儿未免新鲜：“我只是猜的，祖母说姑姑厉害得很，不过寒药如何便解不了？殊不晓得姑姑为什么要如许自谦？”

蓝氏闻言却惊诧，暴露啼笑皆非之色，道：“少夫人可别小看了这忧来鹤！柴十小姐便将为太子妃，她病了，太医院崎岖焉能不来？其继母用这忧来鹤，一则笃定了难以排除，二则也是看中了它的难以诊出……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也未必个个都能诊出此药的陈迹！休看今儿个大少夫人与柴十小姐都能一口道破此药之名，这皆由于柴家历代镇守东胡，对戎人的物产未免熟悉的原因。换了一家，怕还得婢子去给她们注释忧来鹤的来历了。”

诸瑶儿关于医理完皆个生手，由于信任蓝氏，便以为蓝氏医术定然精妙最，现在听了才咂舌：“很难治？”

“最难。”蓝氏慎重点头，“因此婢子才说，大少夫人以前为柴十小姐请的那位医生，医术也很不错了。至少他说出了柴十小姐以后子嗣艰辛——如果诊断不出忧来鹤的医生，只会认为柴十小姐体质偏寒，保养一番便无大碍。但按着他们对待偏寒体质的方剂去保养，反而助长药性，到其时分，柴十小姐便真的子嗣无望了！”

蓝氏哄笑着道，“如许到了后来，便便再有医者诊出是中了寒药，但先前误诊的太医为了粉饰己过，也会勉力否认……可不便把事儿遮了过去，刻苦受害的，惟有柴十小姐，其继母半点不沾边！从害人来说，这味寒药可真是太好用了！”

诸瑶儿不禁动容：“那姑姑真是厉害，连如许难懂的毒也能排除！”

蓝氏却又笑了：“哪里是婢子厉害？只是……这忧来鹤，以前季神医以之试过药性，譬现在儿个柴十小姐说，这忧来鹤搁多了会有异味，从而令人发觉。当初季神医却以几种药物调制，使之无色又没趣……那会婢子奉老夫人之命，侍奉神医起居，耳闻目染的，趁便把忧来鹤的排除之法也记了下来。否则一年半载能治好，那曾经荣幸了。”

诸瑶儿便问：“姑姑既然能够排除此毒，却为什么还要去请教神医？不是说如许的毒，越拖越欠好吗？”

“少夫人不知，季神医虽然容婢子年节进门问候，但也说过，平居时分是不稀饭被打搅的。只是也应许婢子如果有医理上的难处，可以随时登门请教。少夫人你说这么好的时机何必错过？横竖婢子走一趟，便便请不动季神医，也能请教一番，总归不吃亏！”

诸瑶儿愣道：“姑姑不是说，此毒的解法已从神医那边看到过？”

蓝氏垂怜的看了她一眼，轻嗔道：“少夫人想啊，大少夫人请我们帮柴十小姐看病，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由于东宫……想着柴十小姐身子骨儿好了，能够有个一儿半女的，日子也有盼头！如果只是解了毒，柴十小姐元气大伤，想要有子嗣，那是何年何月？更不要说其继母在柴十小姐出阁以前便下如许的手了，以后岂非便不会害她了吗？婢子去拜望季神医，向他请教如何给柴十小姐疗养，让柴十小姐早日有身孕，岂不是极好？”

诸瑶儿哑然，想了想道：“柴十小姐的这继母也太过分了些，我听着实在很厌恶这片面。”

蓝氏淡笑着道：“继母么，能有几个是好的？尤其这继夫人自己有个亲生女儿！”

“但柴十小姐是个女孩子，再不稀饭，到了年龄总归要出门的，我观柴十小姐也不是忤逆不孝之人……”诸瑶儿不豫道，“这为母的也太不慈了！”

她不由得打听，“柴十小姐这继母真相哪一家的佳？如许的不贤德，娘家也没人劝着点儿！”

蓝氏一哂：“说起来或是巧了，便是柴十小姐亲生母亲的庶妹！如果非如此，柴十小姐的外家如何不帮着点儿，还要大少夫人这个族姐看不下去援手？”

“咦？”

“后院里头暗里听说，道是柴十小姐的生母还没过世，便与其父暗送秋波起来了。但张家门第固然不足柴家，如何也是世家里的一员，如何肯让女儿去做妾？结果，柴十小姐的生母为了救大少夫人染上伤寒，便这么没了。”蓝氏哄笑，“柴家五老爷便眉飞色舞的接了她过门做填房……她也命好，过门的时分，除了柴十小姐，连个庶子庶女也没得给她添堵！而她过门次年生了柴十小姐异母弟妹柴如果耶，再隔一年又生了柴五老爷现在唯一的男嗣柴如果巍，自此将柴五老爷管得服服帖帖——要不是大少夫人连续死死护着柴十小姐，柴十小姐能不可以安全长大都是个疑问！”

诸瑶儿蹙眉道：“张家？张凭虚的张家？”

蓝氏道：“可不是？张家老夫人在柴十小姐的生母没及笄时便去了，偏柴十小姐也没有至亲的娘舅……否则这继夫人哪儿大约把柴十小姐陵暴成如许？”

诸瑶儿不禁愤然，便诉苦道：“这张氏着实可恶！姑姑要请教季神医，横竖拿了这个幌子去，何不现在便替柴十小姐治好？”

“少夫人莫急。”蓝氏浅笑着道，“横竖柴十小姐都拖了这些日子了，再拖几日有什么打紧？婢子说句至心话罢，婢子奉养的是少夫人，柴十小姐也好，大少夫人也罢，凭她们如何可怜如何情深义重，关少夫人、关婢子什么事儿呢？这天下命苦的人多了去了，婢子当初随季神医学医，又不是抱着治病救人的心，归根究竟或是为了更好的奉养少夫人、叫老夫人放心啊！”

“婢子如果是适才真话实说，大少夫人与柴十小姐对少夫人也会感恩、对那张氏也会怅恨，但又如何比得上季神医切身脱手、大约季神医切身辅导救治来得深入？婢子究竟只是少夫人的奴仆，大少夫人能承一个奴仆的情多久？可季神医，那是海内闻名的名医、或是出了名的难请！”

蓝氏淡淡的道，“太等闲获得的东西总归比不上九死平生求得的生气刻骨铭心与宝贵……拖一拖，毒也好病也罢，都在柴十小姐身上，我们有什么美意疼的？如此一来，不仅大少夫人欠下少夫人一个极大的人情，柴十小姐也会把张氏、乃至除了大少夫人以外的柴家人都恨上！当初诋毁少夫人，柴家不是也有份？让他们自家内斗多好啊……倘如果柴十小姐认真坐稳了太子妃之位、乃至还诞下太孙又荣幸做了皇后娘娘乃至是太后——少夫人请想一想柴家至少某些人的了局！”

“因此柴十小姐的病如何能轻轻松松的便治好呢？”蓝氏笑意盈盈，眼神无限幽深。

回到金桐院，汤天下尚未返来，但早上打发去商府送信的下人已经回归了，这回跑腿的是蓝氏的宗子倪浩。倪浩比诸瑶儿年长了数岁，现在膝下已经有了长女和次子。由于蓝氏的原因，她一家都被列进了诸瑶儿陪嫁的名单之中，丈夫与宗子都领了办事的差使。

这种跑腿的差使不会找他的，蓝氏着意想让儿子在诸瑶儿跟前露个脸，便交托了他。

隔着帘子，倪浩恭尊重敬的禀告：“商大小姐问少夫人好，亦有信笺回复。”

诸瑶儿让朱阑出去接了信，握在手里，却不翻开，而是关怀的问：“你可进到后院，可问过表姐现下如何？”

倪浩道：“回少夫人的话，小的只隔着屏风听商大小姐说了两句话，商大小姐语气最激动，直说让少夫人满月以后必然会来拜望。小的听着，商大小姐精力还好。”

诸瑶儿暗松了口气，展容笑道：“这回劳烦你了，琴歌去拿……”

蓝氏忙阻截道：“他能给少夫人跑腿，那是他的福泽，如何还能得少夫人的犒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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