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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剖腹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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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虎好奇心重，本来还想再来羊舍看赤赫巴兽如何帮助母羊生产的，但一听到争命的曲子，立即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跑。川哥又开始折磨羊了，自己可千万不要跑过去找罪受啊！勉强坚持听了一半，赤赫巴兽也受不了了。只能退出羊舍，同去门卫室中等待。小小的门卫室里，连同胡大发在内，已经有七人一鸟了，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而热闹了起来。

周旺第一个开口道：“赤赫巴兽，小羊生下来了吗？”赤赫巴兽摇头道：“那只母羊已经耗尽了体能，无法正常生产了，只能剖腹产！”裴青山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得给兽医打电话啊！”赤赫巴兽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海川说他有办法。我们还是耐心等待吧！”赤赫巴兽不敢如实说裴海川有一只能进行剖腹产手术的羊，一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二来又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周虎道：“川哥他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兽医！”谢石头却说：“我相信川哥。他这么说了，就肯定有把握的！”胡大发看了看早衰症被治好大半的谢石头，点头道：“我也信他！裴老板的确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周旺说：“这个，我也深信不疑！不说别的，单就他吹的那些曲子，就有神奇的作用！”其其格难得开一次口，说道：“他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汉人！”听到众人的夸赞，裴青山脸上的笑容仿佛一朵绽放的菊花。他心里美极了，嘴上却谦虚道：“这臭小子啊，只是学了几手三脚猫的本事罢了！但他心地却是很好的！”

……

剑神的技术非常好，脑袋一摇一晃，头上的右角已经在母绵羊的腹部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母绵羊的反应稍显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了痛苦的咩咩声。但它的体能早已耗光，即使很痛，叫声也不大。它的身体也在本能地抽搐，但幅度也很小。瘦医生早已蓄势待发。它的长舌从剑神切开的伤口一探而入，便钻进了母羊的腹内。然后一卷一拉，就将一只小羊羔掏了出来。然后咬断连接的脐带，将其交给身后的羊护士。胖医生继续舔着母绵羊的脸部。似乎这样做，既能减轻母羊身体上的痛感，还能缓解母羊心理上的压力。裴海川看到一只小羊安全出生，心理很是高兴。但他并没有停止吹奏争命的曲子。因为羊神医告诉他，母羊的肚子里至少有四只以上的小羊羔。

瘦医生的长舌在母羊的肚子里快进快出，一只又一只的小羊被掏了出来。一共有五只，每一只都比正常的小羊羔小得多，估计每一只个体的重量都不到一千克。因为刚出生的小羊羔数量多，三名羊护士已经忙不过来了。羊神医便主动上前帮忙，用长舌不断地舔舐着小羊羔的周身。

母羊的腹下已经流出了大量的鲜血，它的呼吸已经很微弱、眼神也有些涣散，一副随时都会死亡的模样。恰在此时，战神、幻神带着黑医生和白医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它们一来，就将嘴里衔着东西吐在了瓷碗里。分别是两团糊状的草药，两团发黑的淤泥。瘦医生将碗里的草药和淤泥均匀搅拌，然后用长舌卷起，均匀地涂抹在母羊腹部的伤口上。很快，母羊的腹部就停止了流血。母羊回光返照般地睁大了双眼，冲着刚刚出生的五只小羊一阵咩咩直叫，似在倾诉、似在留恋、似在告别。然后，眼一闭、身一歪，就倒在干草上一动不动了。裴海川正好一曲吹完，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颤，连忙问道：“神医，母羊，母羊死了吗？”羊神医急忙上前查看，然后叹息地回道：“暂时还没死！但呼吸微弱，脉搏若有若无，快不行了！哎，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它的性命能否保住，就要看天意了！”想起母羊为了生产耗尽了体能，想起回光返照时母羊的目光和叫声，裴海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在他的眼中，这些羊已经不再是毫无感情的动物，而是一个个富含感情的人。母羊就像是世上最伟大的妈妈！为了自己的子女，它可以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这是何等深厚的感情啊，这是何等感人的母爱啊！裴海川喃喃道：“我真没用啊，竟然对此无能为力！”说着，他举起右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右手上还拿着竹笛呢。这一拍打，竹笛就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就将他敲了个头破血流。他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体摇晃，差一点没有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他的手一松，竹笛已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羊神医看到这一幕，又是担心又是紧张，连忙说道：“主人，你快坐下，让我给你看看，伤得重不重？”裴海川依言坐下，也不管那么多了，就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羊神医一番检查，然后伸出长舌在他的头上来回舔了一遍。最后说道：“还好，还好，伤得并不重！主人，我们知道你心情悲痛，但，但也不能自残啊！”裴海川没有说话，默默地休息了片刻，然后捡起了竹笛。竹笛刚一入手，他就觉得它和往常大不相同。此时，竹笛竟然是温热的。一股股温热的气流正不断地从竹笛上生出，并源源不断地钻入他的手掌中，沿着他的手臂，一路上行，最后钻入了他的脑海。这些气流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所以，他也没有抵抗，而是顺从地让它们钻入了自己的脑海。突然，这些气流在他的脑海中一阵翻转，就化作了一篇乐谱，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裴海川一愣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是继要命和争命之后，竹笛赠予自己的第三篇神曲啊！第一篇要命的神曲，可以让动物们开启灵智。第二偏争命的神曲可以让动物和自己建立心神交流。第三篇神曲有什么作用尚不可知。但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就用它来为即将逝世的母羊送别吧！想到这里，裴海川站了起来，摆好姿势，调整情绪，开始吹奏起这第三篇神曲。因为是第一次吹奏，吹得并不连贯，中途还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和小小的错误。但吹了两遍之后，就有了一种自然流畅、浑然天成的感觉。一连吹了五遍，他终于放下了竹笛。此时此刻，除了地上那只不知是死是活的母羊，他的身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羊了。应该是受不了笛音的折磨，被迫转移了吧！他将笛子系回腰上，又去试了试母羊的鼻息。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他心情沉重地退出了羊舍，来到了门卫室，将五只小羊平安出生、母羊不幸身亡的信息告诉了众人。众人一听，于欣喜中透着一股惋惜。赤赫巴兽拍了拍裴海川的肩膀，说道“兄弟，能够救回五只小羊的命，你已经尽力了。不用再难过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说着类似的话。裴海川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多时，赤赫巴兽和其其格就骑马回去了。其他人，除了胡大发守夜外，也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裴海川起了个大早，第一时间就赶到产房内去看那只产下了五只小羊的母绵羊。他希望能出现奇迹，能让这只伟大的母亲死而复活。但是，奇迹并没有出现。母羊真的死了，尸体已经僵硬。裴海川再次感到了莫名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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