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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他自己不得不承认,他模仿着姜时生的为人,多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有其形,未得其神,但唯有一点,两人是稍微相似的。
江东植的底线很短,就是欠谁的人情都行,唯独绝不想欠姜时生的,哪怕是死。
“其实,想约见面的那个网友不是我,是李世勋,只是他遇上了另一个漂亮的女人后,就是你救的那个叫齐恩世的。”
有钱的人世界真是难以琢磨,说什么想体验平民的生活。
想到这,江东植忍不住冷笑,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吃痛了一声后,喘着粗气接着说道:
“最后,就让我收拾那道残羹剩菜,然后再去处理大餐,你知道吗?我只是运输的工具,先是丢弃那个被偷走一切的少女,再是载着这个叫齐恩世的女人,然后送到首都的酒店去,他说如果他玩腻了,也让我尝尝鲜。”
“其实我没想喝酒,也没想下药的,只是那个少女一直盯着旁桌的酒在看,我就问她,你也喜欢喝?她说就是听自己邻居说这酒挺贵的,而且两个人都是做练习生的,生活都还拮据,所以想给他带回去一支尝尝。我听后很不舒服,你知道理由吗?”
混乱的言语,让人难以理清头绪,正当这时,未等江东植继续说出口,阿姆就淡淡地接了一句:
“因为有些人,有些事,你也曾经也拥有过。”
江东植没想到这个答案,所以愣了愣,一瞬间,竟闪过无数的念头和回忆。
最后,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渐渐扯开嘴嘴角,紧接着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
因为啊,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听说吴小选已经从残酷的出道组中杀出重围,已经当上了idol,少女也开始走上了梦想的路。
真好。
可是自己却……
“那个女孩其实没事,就在江蜀道那靠近休息站的,那家名叫天鹅湖的餐……啊?!呃…”
砰!
江东植刚说完,脸上灿烂至极的笑容一滞,然后——就这样保持诡异的笑容,白眼一翻。
阿姆丢掉了手中那支碎酒瓶,表情冷漠,眼神漠然。
轻笑时,清冷忧郁,静默时,则冷峻如水。
可算,也终于听到了想听的答案。
用过的厕纸算什么?想想那些浑身咖喱味的阿三老哥们,擦屁股从来都是用手,还不嫌脏,多节俭,多朴实无华。
“一句话让我等了多久,看吧,一个瓶子下去你就受不了,我是忍了多久才不下手?不然你真以为我喜欢跟人扯淡?那是闲的蛋疼!”
阿姆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径直从脑袋开花的江东植身边走过。
熟悉的一幕,如两人初见时般。
那辆“松子一号”小摩已经粉身碎骨,只剩残骸,他从破烂扭曲的车头握把处,取下了小娟的泛黄色老旧布包。
这可是以前他亲手缝制,送给那个时候,还在与自己冷战的小姑娘的。
阿姆记得,原本小姑娘冷漠心死的表情在看到这个布包时,先是一愣,接着死死抿着嘴,只怕她自己会忍不住想笑。
那时的小娟,眼里似藏着光,说一句绝不能让她听到的实话,其实还挺好看的。
阿姆骑上那辆放在公路边的黑色轻骑,轰动油门,径直飞驰而去。
留下一地的残骸,鲜血,以及三个命运轨迹早已悄悄改变的轻伤者,重伤者,嗑药患者。
至于先前江东植反复质问,或者说是自问——为什么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那个路见不平的大男孩,临走前,留下一句淡淡的言语,久久留在地上三人的记忆深处。
“最廉价的东西不是厕纸,而是一事无成的温柔,一贫如洗的真心,以及一穷二白的我爱你,很矫情不是吗?可是连这最廉价的东西都不要了,那跟一张——脏了的厕纸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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