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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灯城鬼影 转（第2页）

……

就在这个晚上，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混乱了许久的城市也略略累了，缺少了持久的恐怖，也有不少人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家里。

小雨中，一个提着长提箱的男人走进了街的转角的酒吧，整条街唯一亮灯的一家，古典酒吧。吱呀一声推开门，复古的项目内饰的棕色满眼都是，但是地上却是一片狼藉，布满了人群仓皇逃出的痕迹。此刻空荡荡的酒吧十分安静，只有吧台后的老酒保擦拭杯具发出单调的声音。

男人带着他的长提箱在吧台边扶起一张吧椅坐下，提箱搁到脚边。头发胡子花白的酒保放下酒杯，捋了捋两撇考究的胡子，问：“喝什么？”

男人抬起头，乱发之下显出一张青年的脸，白种人，长得英武古典。左眉到咬肌处的一条长伤疤，横跨了他的茶色眼眸。这是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闭口不言，面含笑意。

老酒保眉头一挑，神色微变，但还是从容地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个烟斗，又从马甲的胸袋上掏出火柴，钓上烟斗，划上火柴，随手一用力把这小小的木条钉进了实木吧台里，给烟斗添上烟草，点燃。含糊不清地说：

“哈尔布雷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青年嘴角一勾，放在吧台上的双手一摊：“有一点……复杂。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下灯城鬼影在哪里就好。”

老酒保嗤笑一声，烟雾袅袅：“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

“你总是什么都知道。”哈尔的笑带上了戏谑——

“上古之人。（themanofancientage）”

老酒保摘下了烟斗，不耐烦地在桌面上敲敲，皱起眉头：“别这么叫我，你只比我年轻五千岁。”

“呵。”哈尔爽朗地短笑一声，“你一共也才一万岁啊！”

“时间的长度根本没有意义，尤其是当它持续太久之后。”老酒保再次深吸一口烟斗，吐出一口烟雾，“这么说来，你在为那个东印度什么组织工？”

“东印度超能力发展与控制组织（eastindiasuperpowerdevelopandcontrlorganization），不。”哈尔很快说出了准确的名字，然后否决，报出了正确答案：“联合国，维和部队。”

“你总是能真么快地融入时代，这叫……时尚？（fashion）”

“或者说我还不够老。”哈尔轻松地答道，“我总是加入那些看起来能提供最大的正义的组织，无论是什么时候。你知道的。”

酒保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叼起烟斗说：“好吧，陪我聊一会儿，然后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毕竟，太难遇到一个老朋友了。”

说完他从吧台探出头，瞥了一眼哈尔的提箱，“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是在战争年代吗？”

“敦刻尔克撤退，我借了你的船。”哈尔抬抬眉毛，“谢谢。”

“从那以后我的渔民生活就结束了。”酒保眼神斜指提箱，“还是原来的刀吗？”

哈尔忍不住笑了，小声笑出了声，一指那个箱子：“再好的刀也用不了三千年！事实上，一百年也不可以啊。现在这把是新的，fbi的礼物，钛合金刀身，橡胶手柄，金刚石沉积表面——很好用。你也该试试现代科技了。”

“不用了，我已经厌倦了变化。直到现在我才适应到蒸汽机的出现。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每次每次都像风一样一闪而过，然后又只能看到废墟……”

“按1688年开始算，那就是三百三十年。不过蒸汽机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用的。如果你不想看文明断代，你早该在中国住。”

酒保叹了口气，摆摆手，闭上眼睛说：“行了行了，你走吧，我累了。你要的人在——”

……

“鬼影！——”

空空的街道，河岸边，路灯透过黑夜和淅沥沥的雨发出迷雾一样的光芒。河流哗哗地涌动，平静而一阵一阵的涛声实在是以动衬静的典范，将这一块区域渲染得幽静无比。就在这一片安宁中，一个男人的嘶吼划破了黑暗，直冲如云霄。

十三分钟之前，马利欧给洛雷托打了电话，告诉他警局的监控拍摄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袖t恤，棕色工装裤，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靠在河岸边的栏杆上，什么都没有做。

旁边就是红色的钢铁桥梁，对岸则是通明的灯火城市，两台绿化带之间，鬼影双手环胸，倚靠在铁栏杆上。

洛雷托在他面前十米远停下，喘着粗气，眼神狰狞凌厉犹如恶鬼，反观疯子鬼影，却是一副冷酷的面容，仿佛二人的角色忽然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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