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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点指江山（第2页）

风吹过来，树叶摇影，有草木的清香弥漫，崖上颇为平坦，泥土均匀，显然被人为打理过，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得见很远的地方。

那就是部落外的世界，山林起伏，绵延无尽，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掀起了浪涛，更有群山叠嶂，一座座的矗立，尤其是视线的尽头，山峦巍峨无比，直插青天，一股蛮荒的苍茫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顿觉己身之渺小。

“孩子们，来，好好看看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宇宙。”东方泰山开口，点指远方，这就是在教导符文入门第一步观符了。

除却东方大河外，其他几个孩子都感觉惊奇不已，踮起脚尖远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外面，以前他们都被关在部落里，只有几个地方可以去玩，还从未见过这样辽阔的大地。

“哇，那座山峰好壮观，像是一只兔子站在那里，离了这么远，都可以看清楚，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大，一定就是叔叔他们说的神山魔岳！”

“还有那个那个，那座山岭，像不像一只蜗牛？”

“那明明是一个河螺，尖尖的角，我们河里就有，用辣椒炒可香了，好想吃！”

小胖子、倩倩、水鸣在跳脚，指点江山，哇哇大叫，眼睛如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看见外面的世界让他们非常兴奋，很快就谈起哪一座山峰炒着好吃，哪一座山峰煮着很香，叽叽喳喳的笑语随风摇曳。

终究是孩子，东方大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摸着小肚皮，想到了山珍海味。

“那里有一只麻雀，哎呀，消失了，好像还挺肥的。”水鸣的嘴角都有口水流出来了，被折腾了一个星期，虽然炼化宝药让他们不饿，但口中无味，真的好想吃东西。

东方长明却是心里一惊，那只鸟不知道距离啸月崖多远，在这里还能看见，可想而知，那绝对是一只巨大的凶禽，羽翼遮天蔽日，脚爪有撕裂金石的力量，十分可怕。

外面的世界，果然如长辈所言，充满了危险！

看着这几个小馋鬼，族长嘴角挂笑，面容依旧慈祥，并没有打断他们，任他们思绪纷飞，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听起来毫无建树，但细想一下就能发现，他们已经不自觉的把观符六法运用了起来。

而这就可以了，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这仅仅是个开始。

时间似慢实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几个孩子依旧精神抖擞，还在孜孜不倦的点指江山，而东方长明不知何时沉默了下来，目光时而聚焦，时而涣散，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小眉头皱起了又舒展。

老人注意到了他，静静的看着。

又过了许久，东方长明似乎有些疲惫了，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啸月崖，在自己脚边摘下一株野草，放在掌心中翻来覆去的捣鼓，最后甚至把野草送入口中，咬下一截咀嚼起来。

这时，几个萝卜头起了争执，小胖子挥舞着小手，叫喊道：“一眼就可以看出，我的山比你的高。”

一头短发的倩倩很不乐意，点指远方，说道：“明明是我的高，因为我的山很远很远，看起来才比你的矮了一点点。”

“呸，什么一点点？明明有七八米，在这里看都有七八米，真实情况，那一定有七八丈高，比你的山高出一大截！”

“你胡说！”

东方泰山心中一动，忽然打断两个孩子的争执，笑道：“其实是一样的高，一样的矮，二者并无区别。”

几个孩子都看了过来，倩倩鼓着腮帮子，双颊泛红，气鼓鼓的模样，她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道：“族长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是山告诉爷爷的。”老人点指远方。

几个孩子顿时感觉惊奇不已，视线在远方与族长身上打转，倩倩张开小口，捏着小拳头，还是很不服气，连忙追问：“哪座山说的？山是怎么说的？”

“两座山都说了，它们是这么对爷爷说的，它们说，万物同生，天地一体，所以他们二者并无区别，是一样的高，也是一样的矮，没有高低之别。”

小胖子第一个不乐意，蹦跳起来，叫喊道：“族长爷爷不要骗人，高一寸是高一寸，矮一分就是矮一分，怎么就没有高低之别了？”

“哦？那你是怎么分辨它们的高低呢，你亲手丈量过了吗？”

两岁大的孩子终究思考有限，被这么一怼，小胖子的脸都涨红了，挥舞着小手，只能反复强调高是高，低是低，说不出其他话来。

东方长明在一旁看的无语，满头黑线，族长爷爷这不是在插科打诨吗，光明正大的欺负人。

东方泰山发出一声笑，俯下身体，神秘兮兮的道：“若爷爷说，天与地卑，山与泽平，你也是不信咯？”

“鼻涕娃都不信！”小胖子瓮声瓮气的道，气的大口喘气，小脸通红。

“你们也不信？”老人又看向其他孩子。

倩倩、水鸣两个女孩面面相觑，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什么玩意？

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东方大河挺着小胸膛，眸光湛湛，掷地有声的道：“族长爷爷，我信！”

老人也楞了一愣，而后露出笑容，询问道：“你为什么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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