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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锦衣卫不得出城（第1页）

把总听到赵半甯的喝骂声，吓得一个激灵，再也顾不上跟孙守义扯淡，忙不迭的把之前收起的绳索，急急忙忙从洞口扔了下去。

赵半甯在洞下见头顶上没有声音，正欲再骂，却突然看到头顶一暗，光线被阻，随即就看到...

晨光透过客栈窗纸，洒在那片青铜碎片上，映出斑驳的符文。那些刻痕深浅不一，像是用极钝的刀一笔笔剜出来的，带着某种古老而执拗的气息。程煜指尖轻抚过纹路，指腹被边缘划破，血珠渗出，滴落在符文中央。

刹那间，青铜微微发烫。

“有反应！”赵半甯猛地坐直身子，茶杯都顾不上端了，“这碎片……还在通着地宫的脉？”

程煜没答，只是凝神感受那股热意顺着指尖爬入手臂，如细蛇游走，直抵心口。他的呼吸忽然一顿??

脑海中又闪现出那个蒙面老者的背影。

不是幻象，是记忆的回流。孙守义魂魄里的画面再度翻涌：祭坛火光摇曳，父亲躺在石台上，胸口空洞，心脏已被取出，而那老者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放入铜鼎之中，口中念诵着一段诡异咒语，音节古怪，似汉非汉，似梵非梵，却让整个地宫的地砖都在震颤。

“**以命格为引，以血脉为锁，叩九幽之门，迎伪帝归位……**”

声音未落，铜鼎炸裂，火焰倒卷入天，一道黑影从地底升起??正是那具身披十二章纹衮服的尸体！

可就在那一刻，蒙面人突然回头，兜帽滑落一角。

程煜瞳孔骤缩。

他看到了一只眼睛。

那只眼，右眼角有一道斜疤，自眉骨斜切入瞳边，像被人用刀生生划开又愈合的痕迹。

“我见过这只眼。”程煜低声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小时候……有一次我发烧到昏迷，醒来时看见一个老人站在我床前，一句话没说就走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右眼怪异，但母亲说是先天胎记，让我别多问。”

赵半甯脸色变了：“你是说……你家附近住过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是在你父亲死后不久出现的？”

“不止。”程煜缓缓抬头，目光如铁，“那年我才七岁，那人来过三次。每次都是深夜，穿着长袍，脚步无声。最后一次，他留下了一枚铜钱，压在我枕头下。”

“什么铜钱？”赵半甯追问。

“开元通宝，背面刻了个‘程’字。”程煜冷笑，“我一直以为是父亲留下的信物，现在想来……那是标记。他在确认血脉是否纯正，命格是否契合。”

空气仿佛凝固。

良久，赵半甯才喃喃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目标？你父亲不是意外，你是注定要走上这条路的人……他们等了三十年，就是为了等你长大。”

“不。”程煜摇头，“我不是终点，我是钥匙。真正的仪式，从来就没完成过。孙守义做的，只是唤醒前置傀儡。而我要去的地方，才是核心祭坛??那里埋着真正的龙脉断口，也是当年我父亲被献祭的具体位置。”

他站起身，将青铜碎片收进贴身衣袋，动作果断。

“你要去挖真相？”赵半甯皱眉，“可你说过，敌人更有权势、更深、更近……你现在贸然行动，等于送死！”

“所以我不会正面冲。”程煜嘴角扬起一丝冷意，“我是抠神，不是莽夫。别人拼的是修为、法宝、阵法，我拼的是怎么从绝境里抠出一线生机。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能把它炼成刀。”

他走到桌边，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

**庞县丞**

**白发老者（祠堂）**

**右眼带疤之人**

然后划掉第一个：“庞县丞虽参与掩盖盗墓案，但他不知全貌，最多是个帮凶，不足为惧。”

第二个画了个圈：“祠堂里的老者，手持族谱，知道‘抠神降世’的预言，说明他是知情者，甚至可能是守秘人之一。”

第三个，他重重打了个叉：“这个人，才是幕后执行者。他亲手摘了我父亲的心，主持了最初的仪式。只要找到他，就能顺藤摸瓜，揪出最终主谋。”

赵半甯看着那张纸，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三个其实是一体的？庞县丞背后有人撑腰，白发老者可能属于某个隐秘家族，而右眼带疤的，或许就是这个家族派出的执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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