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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记九窍玲珑心之舍命救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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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崔玉派人将半仙领到自杀区里，把崔玉的亲笔信交给区长杜十娘，杜十娘看后，才知道半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崔玉让她善待半仙。杜十娘对半仙招待得就非常热情周到细致。

当半仙和杜十娘正在区务室里交谈时，有几个亡魂被押了进来，还有一个人不停地大骂郑六。半仙见杜十娘需要处理事务，就只好坐在一旁听。

杜十娘就问那人道：“你是谁，家在何处，因何到此，郑六又是何人？”

那人说：“我叫海五，原是焦州城人，与监察官海清还是亲戚，因海清得罪了一个叫严坚的恶人，我也受到了牵连，怕受其迫害就逃往外乡，后来，来到一个叫焦夷地方谋生，不久，焦夷也遭了大灾难死了很多人。”

杜十娘又问：“焦夷是个什么地方，我从没听说过，发生了啥大灾难还死了那么多人，你是咋逃出来的？”

海五说：“焦夷是在焦州城以东很远的地方，就是一个不太大的乡镇，还有人称之为焦城或东焦州，说是与焦州城有很深的源缘。”

就在不久前，焦夷镇里发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

在大白天里，街道上有许多老鼠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大的衔着小的，相互咬着尾巴连成一长串；还有蛇往外窜，成群的蝙蝠乱飞。

有的人说：‘真少见，这几天我家的鸡到天黑就是不上窝，赶都赶不进去。’

那个说：‘我家的狗整夜叫个不停，猫不停地乱跑乱叫乱抓。’

还有的说：‘我家鱼缸里的鱼直朝外蹦，从地上捡起来放进去它还蹦；屋檐底下的燕子无缘无故的，把小燕子扔出窝，捡起来放进去它还朝外扔，最后干脆衔走了；亲戚家鱼塘里的鱼，拼命地朝岸上跳，跳不上来的，就头朝下尾朝上打转转。’反正说啥的都有，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有一天，我给别人家帮忙杀一头因年老体衰，干不动活的老母牛。老母牛生的最后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小牛犊子，看见有人要杀它娘，就跪在离老母牛不远的地方，流着清清的眼泪，对着老母牛一声声地哀叫不止。

等到屠夫手要杀老母牛时，到处都找不到了宰牛刀，问谁谁都说没看见。这时有人说：“这就奇怪了，只有在那边跪着叫唤的小牛犊子来过，没见有其他人来，刀会不会被小牛犊子衔去了。”

几个帮忙杀牛的人都不太相信，就去驱赶那头小牛犊子。无论再怎么驱赶，小牛犊子都不愿意起身。几个人硬是把小牛犊子抬起来一看，那把刀，果然在小牛犊子的身子底下圧着哩。原来小牛犊子趁人家不主意，把宰牛刀衔走了，并把刀圧在了身子底下。

小牛犊子舍命救母的孝心，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我们就把牛母子给放了。可是牛母子却突然发了狂，朝我们每个人的屁股上很很地抵了一下，然后掉头哞哞地叫着就朝庄外跑去。我们都很气愤，就跟在后面追，当追到离庄有三四里路远时，只觉得地面乱抖，回头一看，庄里的房屋都随之倒塌了，并扬起弥天的尘烟。我们惊恐万分，再找牛母子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们非常感谢那对牛母子救了我们，现在想来，那些动物们的反常行为，可能就是灾难来临的前兆，只是我们没有在意。

我虽然逃过此劫却无家可归了，我只好走乡串巷做个小买卖来维持生活。这个郑六仗着他的人多户门大，就天天来拿我的东西，拿了还不给钱。我实在周转不开了，就去找他要钱，要了十几次他都不给，又不是还不起，他就是一个老赖。郑六不但不给钱，还说我损害了他名誉，又把我毒打了一顿，并威胁我说，再向他要钱就打死我。他就是乡里一霸，我惹不起，无奈之下就吊死在郑六的家门前。都说阎王爷最公道，能主持正义，如能帮我讨回欠债，也不枉我这条贱命了。”

杜十娘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这时半仙忙问：“那海清的家人呢？”

海五又说：“海清被严坚害死后，留有一子就住在我家，当时我们还小，后来就分开了，听说海清的儿子在一次旅途中发生了意外，夫妻双亡了。”

半仙听说海清一家人都死了，竟伤心地流下泪来，当半仙掏手娟擦眼泪时，无意中把织女给他的，那块天蚕丝帕带了出来掉在地上。

海五看见了掉在地上的那块天蚕丝帕，就说：“你这块丝帕我很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半仙听了眼睛一亮，忙问：“你仔细想想，在那里见过？”

海五想了一会儿说：“我好像在海清家里见过，至于那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半仙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想：不过，只要找到海清的灵魂，也能问清楚丝帕的来历。

杜十娘叫人把海五等人带下去，然后说：“因讨债丧命的人不记其数，罗圈帐我见的也不少，如有专司调解，却能化去许多矛盾，而那些真正的老赖，就应该减损阳寿十年。”

半仙说：“这老赖也着实可恨，应该有专门惩治老赖的机构。海清一家人的灵魂会不会也在枉死城里？”

杜十娘道：“海清一家人的灵魂，会不会在枉死城里这个我也说不准，如果他们的阳寿未尽的话，是应该在的。”

半仙在杜十娘的自杀区里住了下来。有一天，半仙无事来到《供畜处》，看到《供畜处》的外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山峦起伏，草木茂盛，就想起了扫把星马氏所托之事，觉得在这里建造《后悔病》治疗区比较合适。后来他和阎王一说，阎王欣然同意了。

半仙又想起了海清和那块天蚕丝帕的事，他就去吉凶生死阎王殿上，找生死判官崔玉，向崔玉说了海清和那块天蚕丝帕，与上界的一桩大案有关，叫崔玉查看海清一家人的寿命。崔玉翻看了生死薄，对半仙说：“海清一家人的寿命都未尽，应该住在枉死城里。”

半仙说：“如果在枉死城里的鬼魂名单上，再找不到他们咋办？”

崔玉说：“海清一家是被严坚害死的，他现在又是冥界的衙都，不能排除严坚把海清等人隐藏起来了的可能性？”

半仙说：“若是这样，应该怎么办？”

崔玉说：“我推荐一个人，由他来秘密调查此事最合适也很放心。”

半仙问是谁，崔玉说：“这个人就是人人皆知的包清天、包文政，死后做了第一殿《吉凶生死殿》的阎罗王，掌管着阴阳两界的生死大权。因为地狱的第一殿是距离阳间最近的，又因为进入第一殿时，各路鬼魂尚没有喝孟婆汤，鬼魂们对阳间的生活和亲人们还存有眷恋之心，不少的鬼魂都在深夜暗自啼哭，声音悲惨，催人泪下。为第一殿阎罗王的包拯心地善良，大慈大悲，动了恻隐之心，有时允许亡魂与亲人相见，或者放冤魂还阳伸雪。

特别是包公因为一个亡妇彩云伸冤时，违犯了阴法，被撤去第一殿《吉凶生死殿》的阎罗王之职，现在屈任第五殿《阎罗王》，掌管着叫唤大地狱，并管理十六个诛心小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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