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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江师父的往事3（第2页）

江家老爷年逾四十都未有儿子，他心中着急，有人便给他支了一记招，那人贼眉鼠眼的道:你得多娶几门妾室，挨个挨个试试，说不定就怀上了呢。

江老爷一听，觉得甚是有理，大肆纳妾，给予丰厚钱财，有很多女子都贪慕江家的钱，若是真生下孩子，这江家偌大的家业不就归自己了吗，若是没有，只是当时那笔钱财也够穷苦人家吃上一辈子了。自然也够一个读书人进京赶考的盘缠。

在为江家生孩子的女人中便有李生的相好，当女人拿着钱送到李生面前时，他的额头青筋暴起，两眼通红，平生第一次打了人，女人跌在地上不停流泪，李生便气急败坏的骂。

第二日，女人便上吊了。

李生哭着收拾行李瞒着所有人拿着女人给的钱，他口中的脏银进京赶考了，领他没想到竟然落榜了李生回来后便有些精神失常，他将自己一切的失败都归罪于江家，却又拿江家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忍气吞声，心中愤愤。后来李家小妹的死更是让他对江家恨之入骨。

而江清欢只能叹息人心寒凉。

慢慢的他有了实体，像活人一般无二。将江家祖坟埋好之后就开始四处漂泊，而且他发现自己有一些小法术可以用。

例如铁树开花啊，引水倒流啊，这样的小法术。多亏了他生前爱听老道士胡言乱语，加之这些小小法术，开始了坑蒙拐骗加忽悠，日子也过得快意潇洒。

他就这样走啊走，漂泊了不知道多少年，连岁月都有些辩不清了。

后来他认识了楚钰，捡了孟白一和江雪满。

记得捡到孟白一那年是在细雨斜风的江南，一切都那么美好，江清欢打着楚钰给的伞漫步在青石巷里，手里捧着一块坑来的甜饼，正要一口下肚－－

一个骨瘦如柴面色蜡黄的小孩跌跌撞撞从巷子转角跑过来，脚底打滑正好跌在江清欢脚边。

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江大骗子动了恻隐之心，将这个小孩提起来，见他摔得鼻青脸肿，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笑。

“谢谢先生。”小孩特别有礼貌的道了谢，又迫不及待的狂奔出去，好像在追逐着什么。

江清欢看着他一溜烟的背影摇摇头，没曾想离开江南前在城门边又遇到了这个孩子。这时的他相比前几天初见更削瘦了些，仿佛这江南的斜风都可以把他卷走。他蜷缩在一个稻草堆里，目光空洞，与之前有目标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这个样子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江清欢递了一块甜饼到他面前，他缓慢的抬起皮包骨的手来接，抬头双目无神的看向江清欢，惨白干裂的嘴唇发出干涩的声音:“谢谢……”整个动像是一只木偶。

那一刻，江清欢感觉眼前这个小孩子的眼神特别像一个失了族群的小兽，无助的，漂泊的。

一向自诩生性凉薄的江清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把这只孤苦伶仃的小孩带在身边了。

是共情啊。无论是孟白一或者江雪满，他们都有与江清欢相同的感情，漂泊无定，像浮萍。

所以他们才紧紧抓住彼此，根紧紧缠在一起。

“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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