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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说客（第3页）

“而我方兵士，兵精粮足，甚至是一人双骑，如此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将军带着众将士爬冰卧雪，取得赫赫之功，却是饥暖不保。即使将军不在乎自身得失，可手下的众人，流血的流血，牺牲的牺牲，最后却换来这幅光景待遇，实在是叫人寒心。”

他声音不大，却是让身后众人听得明明白白，一些兵士奔驰良久，面带青色，手脚也都不同程度的冻伤。血战沙场，若是真能如此，也不枉边关走一遭，可是......

“军人，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乃是义不容辞之事。”

墨钦看着夕阳落下，大地开始变得漆黑，悠悠道：“我是将军，只能管打仗，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干！”

“一个将军，若是自己兵士的生活保障都保证不了，只会让手下白白流血牺牲，这样的将军，保家卫国足矣。”

江练兵把目光收回来，落在墨钦身上，即使是天黑，他的眸子也如火光般明亮，“可是，将军想过没有，他们来此，只是因为家里不堪徭赋，只想挣得微末之功，好免去家里的赋税，能吃饱肚子而已。”

“将军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将军一样。”

“你想说什么？”墨钦冷冷道。

江练兵笑道：“贵国如此对待兵士，苛责臣民，高堂之人不思治国之策，边关将士，除却将军与寥寥几人，哪个不是利用职位之便，大肆走私货物，赚个盆满钵满。”

“如此家国，已经是风雨飘摇，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将军此等人间良将，正是我主望眼欲穿，恭候多时之人。”

“如此说来，你是来当说客的？”

墨钦笑道：“墨某可能要让阁下失望了。”

“故国虽好，却是风雨飘摇，凭将军一人之力，又能撑得几时？”江练兵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岂因福祸避趋之。”

“将军像个文豪多过于像个军人。”

长夜漫漫，北风虽急，天上的星辰耀眼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看星辰的最佳季节便是秋冬之极，看星辰最好的地方，便是夜晚的大漠。

星空低垂，宛如镶嵌满宝石的黑玉器，倒扣在这世间。

“将军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这些兵士想想吧，他们家里，还有上有父母，至于妻儿，大多数都不曾得见呢。”江练兵依旧不死心。

墨钦心头一窒，他对生死并不怎么在意，有了比生死还重要的事情，那生与死，不过寻常事尔。

他眼前是一片黑暗，可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那些追随他的兵士，他们脸上都是风雪冻过的痕迹，身上都是刀枪划过的伤痕，这群人何辜。

“若是将军肯归顺我主，助我主完成大业，还黎明百姓一个清平世界，我主曾以先祖之名起誓，对于黎明百姓之地，丝毫不侵犯。”

江练兵悠悠道：“我主已经亲自上到前线，恳求黎民百姓归属他。”

“不再动兵戈？”墨钦问道。

“这天下岂有不动兵戈就能拿下的，一寸山河一寸血又岂止是说说而已。”

江练兵摇摇头道：“我主素有雄姿，黎民百姓在其治下，定然能生活清乐。”

“被人焚其庙宇，毁其宗祀，国将不国，这样子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我除了奉主不同，除却此外，又有何差别。”

江练兵笑道：“那些底层的百信，对于统治着是谁，他们并不关心。有功夫关心那个，不如多想想自家下一顿的饭食从哪来。”

墨钦闻言，沉默了，他身后的众人，也沉默了。

这无边的夜色黑沉沉的压来，让人绝望。

“如果我宁死不从呢？”墨钦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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