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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姗姗来迟的醒悟（第2页）

要知道楚氏旗下众多产品的代言人，是多少当红流量明星挤破头抢都抢不到的资源啊！而且去年年底那个时候，沙昂还没拿下影帝头衔，这么一顿操作下来，难免不引人遐思。

楚昊洋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沙昂本人时，好像是十二月初。

临时换人后，楚氏更谨慎，呈上来的调查报告虽已经表明沙昂是没有污点黑历史的，但这只是基本条件，关键还在于演员本身的能力，以及与这款系列表是否适合。

那时，楚昊洋刚好酒里店一场商务应酬完，从一助处得知沙昂刚巧也在这里，便让助理联系了其经纪人双方先见一见。日理万机的楚总行程排得满，就不另外排时间了。沙昂正好也结束了事务，接下来也要赶场，两方一合计便索性约在了电梯旁，争分夺秒打算一边等一边走再一边谈。总归电梯里也就他们两方人马，也不存在什么问题。

全程不过匆匆一面，楚昊洋只是初见时审视了下对方，心中暗暗惊艳了下，全程就对沙昂说了两句话，“你对这款名表怎么理解？”和“打算如何表演？”就再无他话。两人的谈话前后不过短短三分钟时间，到大厅时门口时，话题正好结束。

楚昊洋见了一面当面确认可以用后就走了，接下来他还要赶着去见令人头疼的百亿合作项目的狐狸老总。

两人一起走出酒店时，被路人认出沙大明星而用手机拍了照。同时酒店里面也正好走出五年前曾跟楚昊洋斗法斗失败被赶出集团的某少爷，不久后集团里便有了些传言什么的。楚昊洋本人当时对此却全然不知，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繁忙的工作正是他需要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似乎也早就成了习惯。那段时间，跟陈河杞的关系早就越来越冷凝，又因为工作的关系，要么这方晚归另一方已睡，要么那方早起离开而这方还在沉睡，两人几乎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楚昊洋更是早已连续十几个夜晚的噩梦，一会是实习生温和内向的浅笑，一会是最初在一起时那人温暖柔和的微笑，一会是后来那人苍白疲惫的容颜，最后无一例外都变成一个青白消瘦的人影凄声呐喊：“为什么不放过彼此！”

然后场景又会急速转换，回到他们最初那段最温馨的时候。梦中他总会忘记和那人疏远僵冷的现状，总会或偎或搂着那人莫名地感动到几乎热泪盈眶的地步，紧紧抱着那人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可是每每温馨不过片刻，对方却不知为何总要离开，而他总会在人影转身跑开时拔腿去追。

追逐好像永无止境。奔跑到他快精疲力尽时才终于好不容易追到了人，然而一把拉到那人手掌时，却发现手中触感不对，垂眸看过去，自己手里抓住的竟是一段白骨森森的指骨，惊吓中僵硬着抬头瞧去，便见前一刻还耳鬓厮磨的爱人咧嘴微笑中竟全身都慢慢风化，变成了一具骷髅！

然后他大喘着气惊醒过来。无一例外。

心脏急速跳动，仿若下一瞬就将跃出胸口，有一瞬间他慌乱得不知所措。明明再恶劣艰难的困境都不曾难到过他，却会可笑地被一场无厘头的梦境吓得方寸尽失，直到他扭头看到边上那人正安静地睡着，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克制着颤抖轻触上对方的脸颊，感受了好一会，是温热的，才慢慢吁出一口气，心跳才会缓缓平复到正常频率。

静静瞧着那人倦怠苍白的睡颜，想着：幸好梦只是梦而已……

那的确只是一个梦。可梦中他却每次都会忘记，每次都会去追，每次都重复那一幕令人心悸的可怖场景。

然而，几乎不间隔的梦魇，终究让楚昊洋精神紧绷到再也无法继续承受的地步，他反复思考他们是不是真的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要这样下去多久？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最初了……

甚至，开始惧怕，这么磋磨着，会不会最后真有一天，噩梦成真……

有天早上的时候，难得两人都上了餐桌，那两个字几次在他舌尖绕过，却终究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在那人平静淡漠的目光里草草用了几口早点后落荒而逃。

从不会伤春悲秋的楚昊洋，那时却莫名总会想着：人生若是只如初见，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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