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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子（第2页）

“好，很好。我们的内应—”

“我们的内应一切正常，主人。”巴萨罗穆说。

“主人。”

艾富里探身望着长桌那头的古斯塔夫和巴萨罗穆。大家都把脸转向了他。

“主人，我们要不要除掉阻拦我们的—。”

艾富里等了等，但古斯塔夫没有说话。

巴萨罗穆微微一笑。

“艾富里，我还是觉得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比如，不要像上次那样，差点被一个混血的新生接引外派员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据点——幸亏他没有进一步探究。不如，计划散布一些虚假谣言，这样我们会有更充足的时间准备。”

“当然，主人，巴萨罗穆说得也很对，”艾富里有些不满地朝巴萨罗穆那边快速看了一眼，“又或许，主人，也许是时间让我们的公主殿下发挥下作用？”

“艾富里，公主殿下哪里是你可以提及的—”坐在离巴萨罗穆不远处的一个紫色袍子的男人说。他呼哧带喘地笑了几声，长桌旁有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古斯塔夫没有笑。

他将目光转向头顶上那具慢慢旋转的人体，似乎陷入了沉思。

“主人，”艾富里继续说，“我相信如果公主殿下愿意为家族尽一点——”

古斯塔夫举起一只苍白的大手，艾富里立刻不做声了，有些怨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把目光又转向了巴萨罗穆。

“你来说说散播虚假谣言的计划。”

“我们可以调动各个家族的力量。”巴萨罗穆说，“据情报说，那个地方已经采取了阿森特奇和魔法部所能提供的各种保护措施。我认为，这次失手后，他们一定会重新采取新的行动。不如，制造一点戏剧，让他们互相猜疑，主人，那样我们将有很大的机会在他们精疲力竭互相猜疑的时候将东西得到。”

巴萨罗穆周围的许多人露出钦佩的神情。坐在他旁边的一个长着一张扭曲的长脸的男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古斯塔夫又抬起目光，望着那具慢慢旋转的人体，一边继续说道：“我要在短时间内见到些成效。在这份名册的问题上，失误太多了。有些是我自己的失误。我要一次将这些不完美抹平。”

长桌旁的人都战战兢兢地注视着古斯塔夫，从他们的表情看，似乎每个人都担心自己会因为名册仍然没有到手而受到责难。

不过，他们面前的主人不像是针对他们某一个人，而更像是自言自语，他的目光仍然对着上方那具昏迷的人体。

“我太大意了，所以被运气和偶然因素挫败，只有最周密的计划才不会被这些东西破坏。”

他的话音刚落，长桌上空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号，拖得长长的，凄惨无比，像是在回答他的话。

“长期以来，我们当中的许多最古老的家族变得有点病态了。”他说。辛西蕾亚屏住呼吸，恳切地盯着他。

“你们必须修剪枝叶，让它保持健康，不是吗？砍掉那些威胁到整体健康的部分。为我们伟大纯正的家族重振旗鼓。”

“是的，主人，”辛西蕾亚小声说，眼里盈满了感激的泪水，“只要有任何机会！”

“会有机会的，”古斯塔夫说，“在你们各自纯正的家族里，在整个世界上……我们都要剜去那些侵害我们的烂疮，直到只剩下血统纯正而伟大的巫师……”

“安静。”古斯塔夫说着轻轻一抖右手食指上透着黑色流质的魔戒，空中的那副人体像被堵住了嘴，立即不做声了。

“来吧，见见你的老朋友们，梵妮。背叛自己纯正血统的显赫家族的梵妮，她不满足于腐蚀毒化纯正巫师孩子的头脑，最近还到处慷慨激昂地为非巫师人种辩护。她说，巫师必须容忍共同和那些人分享知识和魔法。她还说，纯血统巫师人数的减少是一种极为可喜的现象……她希望我们都跟混血种类或是甚至非巫师人种……毫无疑问，还有狼人和吸血鬼……自由通婚……”

这次没有人笑。

毫无疑问，古斯塔夫的声音里透着愤怒和轻蔑。

梵妮·条顿的一行泪水倒立着流进污秽的头发里。

“是时间说再见了，梵妮。”

一道耀眼的绿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轰隆一声，梵妮·条顿掉落到桌面上，震得桌子颤抖着发出嘎吱声。几个人惊得缩进椅子里。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我的朋友们。”古斯塔夫轻声说，慢慢地环视着昏暗的房间。

“都不要拘束，欢迎各位留下来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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