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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降污名（第2页）

连山看见辰有和村里一帮耆老一起站在一旁的空地，他们身旁是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玄越站在上面，身后摆放着一尊马身人脸的神像和一张宽大的几案，几案上放着丰盛的祭品。其他的村民就围在另外一边，他们都神情愤怒，用不善地眼神看着连山和常吾走过来。

连山经过那口井的时候伸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立刻心凉了一截，只见井口里面只有黄土，竟然真的被完全堵死。他想起昨夜那几个黑影以及那枚石头珠子，心头立刻就有了定论。那些黑影应该就是放下珠子将井弄得干涸的家伙，而当他拿到那颗石头珠子之后，他们就不得不出手抓住自己还抢走了那枚石头珠子。

他转头问谷之辛：“你们发现井被堵住之后有没有挖过？确认里面完全堵上了吗？”

谷之辛摇头冷冷地说：“你胡说什么，这井起码数丈之深，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挖到下面。再说了填井乃是井神降下的罪责，谁敢胡乱去挖，难不成惹恼井神一次不够，还要再惹恼第二次？”

连山又问道：“什么井神降下的罪责，你怎么知道是井神降罪？”

谷之辛扬眉怒道：“凡人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填上这么深的井，而且常猎户也说了你们原先来的时候井还是好好的，就是你下去之后才出事的，那不是井神发怒降罪还会是什么？”

“是妖。”连山盯着他平静地说，“相信我，是妖。”

谷之辛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他推了连山一下说：“别在这胡说，师父早就请示过了神仙，我们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不要想在这里骗人！”

两人说着话，连山已经走过一个巨大的篝火，走到了辰有和那一帮耆老的面前。他先抬头看着高台上面的祝师玄越，又低下头看着村长辰有说：“村长，这次井被填封绝不是我的错，是有妖在暗中怪。村长，我请你相信我一次，让我想办法把那些妖抓出来，保护村子的安全。我向你保……”

“罪人连山！”高台上传来了玄越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再在这里妖言惑众了！今日我们就要当着村中众人的面惩治你的罪过！”

连山已经料到玄越会怎么说了，他头也没抬想继续和辰有说话，这时辰有举手拦住了他，说道：“你不用在这多费口舌了，方才玄越兄已经在祭典之上请示过神仙了，神仙已经指出你就是妖怪派来我们村里祟的奸细。只怪我两年之前瞎了眼睛，一时心软让你在村子里面留下来，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如今害得村中怪事频出，百年古井还被堵上，真是可恨，可恨！”他说话时胸前的长须气的直抖，看来确实是火气不小。

高台上的玄越这时又朗声说道：“诸位乡邻，前些日子里村中怪事频出，先是古井干枯，随后牲口发狂。今日我告祭上苍终得神明指示，现已将造成这一切怪事的元凶连山抓来了，按村中规矩……”

“等等！”连山大声打断他的话，“你说是我做的这些事情，你有什么凭证吗？”

玄越被他打断了话，脸色顿时就很难看，他冷冷地说：“凭证？你还要凭证？你倒看看你自己，剃发剃须，不敬神明，目无尊长，哪有像你这样的人？你分明就是妖孽，如此清楚明白还要什么凭证！何况刚才祭典之上诸位乡邻都看的一清二楚，我祝告神仙之后，神仙降下谕令，其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元凶就是你连山！”

连山听到他说的话，顿时就一愣，又问：“谕令？什么谕令？我不信，我要看看那谕令”

玄越怒道：“谕令自然就是神仙的谕令，你就算不信又有什么用，那谕令乃是神仙的指示，岂是你这样的妖孽说看能就看的？”

连山知道玄越说不通，倒是村长辰有比较讲道理，于是他对辰有说：“村长，我素知你为人良善公正，此事关乎我名誉性命，让我看一眼看所谓的谕令吧！难道你要我死也不瞑目？”

辰有虽然生气，但是看了连山两眼，见到他眼中恳求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说的不错，我自来行事不愿有所偏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便允了你这请求，也好叫你死心认罪。”说罢他转身对高台上说：“玄越兄，你便差弟子将那谕令拿给他看一眼吧，也好叫他死心认罪。”

玄越见村长既然说话了，那也不好不给村长面子，只不过他脸上还是怒意未消，转身从身后的几案上拿了一个什么东西，随后朝站在连山旁边的谷之辛招了招手。

谷之辛不敢怠慢，急忙爬上高台，毕恭毕敬地从玄越手中接过了那东西，然后又下高台拿到连山眼前给他看。

那是一枚竹片，上面可见一片火烧的痕迹，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的图案或文字。连山虽然参加过祭祀，但没见过这种请神降谕的仪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一脸茫然地问谷之辛：“这就是谕令？我怎么看不懂？你说说这谕令是个什么意思？”

谷之辛一脸不屑地说：“似你这样愚昧的莽夫怎么可能读懂这神仙的谕令，我来告诉你，你瞧见这这竹片上的痕迹了吗？这就是神仙的手迹，你瞧这痕迹下平上尖乃是几个山字连在一起，就是连山！况且全村之中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以连山为名的人，这就是神仙在告诉我们，你就是元凶，你就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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