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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出怪事（第2页）

“两年前我就说过，这人有问题，当时就不该收留他。”又有一个老头说，“这人就是个疯子，我看就是因为收留了他，今日才会有这么多怪事。”

辰有的脾气要好一些，他没有口出恶言，但此时的口气也不好听：“连山，村里的人瞧你可怜，两年前才会收留你，还让你有吃有住。可这两年以来，你半点好事没有为村里人做过，整日里疯疯癫癫，处处犯村中忌讳，还在祭祀大典上公然辱骂祝师。今日你未经允许，还要擅自下井中冒犯井神，你扪心自问这般做法对得起村里人吗？”

连山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倒不生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愚昧的人说，这些老头相比起经历过生死的常吾来说要固执得多。而且周围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这些愚昧的村民要是也和这几个耆老一起责怪自己，那就算自己不怕也要被烦死。

常吾也在一旁劝道：“连山兄，你就听各位长者的劝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连山看了一眼那些怒气冲天的耆老，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暂时将这事搁置下来。但他没有死心，对常吾说：“那咱们去看看先前那些发疯的牲口吧，我瞧瞧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说完带着常吾在那帮耆老的注视下离开了水井旁边。

村里有大牲口的人家不多，连山最先想到了村尾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一头老牛，这户人家和原先收留他的那鳏夫是亲戚，应该不会拒绝自己。他领着常吾走到那户人家门口，敲门之后一个个头还不到他胸口高的矮汉子打开了门，看到他之后脸色就变了，问道：“你来干嘛？”

“寒朴兄，是我，近来可好啊？”连山看见这人之后就笑着说，“我有事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家的牛。”

“你这疯子，没事看什么牛，你走吧走吧，别来烦我。”那寒朴根本不给面子，说了一句就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哎，你听我说——”连山伸手想阻止他，可是门已经关上。

连山回头看了常吾一眼，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常吾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这是要麻烦自己了。但常吾这人向来是受了恩惠便一定要奉还，连山收留了他们父子三人，这么大的恩惠这时让他做点小事其实也不算什么。

常吾想到这，于是带着连山往另外一户人家走。常吾带连山找的是庄稼汉康羊的家，这个康羊就是常吾第一天来的时候在村口碰见的那个庄稼汉。这段时间里常吾因为感念他当初找来村长的恩德而时常会去拜访他，两人于是结了交情成了朋友。

康羊一见连山在原本也不想理会，但又碍着常吾的情面，再想着反正不过是看两眼自家的牛，又不是其他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就答应了。连山和常吾于是就来到他家后面栓牛的地方，两人就像是傻子一样围着这只老牛转着圈子瞧了起来。

这老牛瘦是瘦了些，但是瞧来还十分健康，身上也没有一个伤口，这时正在一脸无辜地埋头吃草，甚至都懒得抬头看一眼这两个人。连山将这牛上下左右瞧了个遍，可惜他不是动物学家也不是兽医，实在看不出来这牛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对着这头牛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之后，实在是毫无收获，只能无奈地选择了放弃。

牛主人康羊正站在一旁看着连山和常吾围着牛转圈，他看见连山脸上失望的神色，就语带不屑地说：“你以为就你聪明？这牛我早检查了好几遍，我跟你说，这就是村中的妖祟施了邪法，咱们这些凡人怎么可能瞧出什么来。我说常吾兄你也是，你何必陪着这个疯子在这瞎闹呢？”说完又瞪了连山一眼。

康羊虽然说话不客气，但连山已经习惯了也就没理会他，最后看了一眼的老牛，确实看不出一点有问题的样子，只能摇头叹息而去。

两人出了康羊的屋子，常吾问连山：“这回你死心了吧？那牛身上一点问题也没有，这就是妖怪使了邪法迷了它，咱们怎么可能瞧出来什么呢！”

连山却不丧气，他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只被你们杀了的牛呢？我想看看那头牛的尸体。”

常吾拦着他说：“连山兄，你可太平点吧，那牛的尸体早就处理掉了，怎么还会留下来。再说了，我们当时也检查过了这牛，真的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连兄，咱们还是等明天祭天求神之后，看神仙有何指示，那时真相不就大白了嘛。”

连山被他这句话逗乐了，摇头笑道：“你真以为让那个神棍在那里跳大神就能得出结果？还是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神吗？我告诉你，明天不管那个神棍得出什么结果，我都可以保证那个结果绝对是假的。常吾兄，这件事情只有我们能查出来真相，你明白吗？”

常吾生怕连山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被别人听到，急忙拉着他往没人的地方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人，只能连连叹气。

两人回到自己的屋里，连山一进去就开始翻箱倒柜到处找东西，弄得常吾莫名其妙地问：“你这又是在干什么？你要找什么东西吗？”

连山抬起头来笑了一下，说道：“那帮老家伙白天不让我们下井，那我就晚上下井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水井一夜干枯。如果当真是妖怪在恶，那我就要替天行道捉了这妖怪。”

常吾一听这话头就更大了，拉着连山劝道：“哎呀，那井下有井神在，你这样不经村中人同意，不经神仙允许就擅自下井，万一冒犯了井神，到时候降罪下来怎么担……”

“哎，常吾兄，你就信我一次，”连山打断他的话，“这次如果下井真的冒犯了什么井神，到时候他降罪下来由我一人承担。常吾兄，我不是与你说过了吗？这世间的事情绝非你所知道那么简单，只有深入其中才能知晓真相。再说了，井神或许也希望我们下井看看呢？”

“可是这……”

“哎哟，”连山苦笑着拉住常吾不让他说下去，“这回我是铁了心要去，你若是怕我做什么犯讳的事，那不如和我一起下去看着我？你是为了井神看管我，井神不会怪你的，怎么样，你去不去？”

屋内陷入了一阵沉默，常吾神情犹豫地看了连山许久，这才咬牙说道：“罢了，这回我陪你去。但我只在井上看着，我绝不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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