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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最后,凌蔓惊喜又诧异,沉默地打量他。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看我做什么?”
凌蔓有几分疑惑,“你是不是来过?”
“没有。”
“那为什么刚刚好点的东西都那么好吃?”
“东西是你点的。”
她学着他严厉的表情。
费译陌却依然只是笑,好像一切都只是偶然。
吃完饭,凌蔓抢着要结账,回去的路上还埋怨没尝试那个麻辣火锅,实在太可惜了。
费译陌静静地听她讲着,只是听她的声音,握着她的手,心里却是一片柔软,也许这样就够了。
“你怎么不说话?好安静啊。”她终于注意到他,偏过脸凝视他的表情。
他扯了扯笑,只是觉得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低,希望她能恢复记忆,又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现在他只希望她好好的。
和她对视,费译陌说:“有机会的。”
头发被人揉了揉,凌蔓跟他对视一下,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只感觉他心事重重。
余光里,两人都注意到不远处的视线。
一眼看去,是慕容正辰跟钟佳人。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条街上,灯火辉煌,人影绰约,今晚有灯展,整条街都像是一个异世界,在黑夜中才能彰显它的光芒。
钟佳人也是听闻有灯展才会拉着慕容正辰过来,同他走了一路,实在无聊,遇到了凌蔓,女人间总是有更多话题的。
她们互相拉着去看灯,费译陌跟慕容正辰则紧随其后。
走了一段路,慕容正辰目视前方,也不知在看谁,忽然说:“人是不是都讲缘分?”
费译陌敛下眸,没有答复。
他自言自语说:“这个国度,这个星球的人都讲究缘分,缘分尽了,还要重来吗?”
费译陌脚步一顿,复杂晦暗的目光瞥向他,又听他明确说:“你有没有想过,她失去了记忆代表着你们之间已经结束。”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费译陌冷笑,让人调查过慕容正辰,慕容家的骄傲,从小到大成绩优异,是Z国人才计划的杰出学员,然而他本人却放弃了其他人挤破脑袋想拿也拿不下的名额,专心搞科研。
“或许在天文领域颇有建树,但你对人的感情,一无所知。”
慕容正辰仍是风轻云淡,又好像在认真倾听。
费译陌望着远方,继续说:“人一生只有一次,能遇到一场极度适合,携手白头的爱情。我不惧过去,现在,未来,陪她,等她。”
似曾相识的画面从慕容正辰眼前闪过,他抬头看了看夜幕,一颗星星也没有。
“这是强求。”
“强求的结果就是毁坏,偏离轨道而行的行星,毁灭本体,也毁灭其他。”
费译陌听他玄乎的一番话,嗤道:“天体都不能维持固有轨道,何况有血有肉的人。”
慕容正辰的理论好像在一瞬间坍塌,他眉心微不可见地一皱,眼前的人在色彩斑斓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人,什么是人?
当他还在思索着,凌蔓跟钟佳人各自买了两盏灯,牵着手愉快地走回来。
两张笑脸同时朝他而来。
费译陌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到凌蔓脸上,凌蔓提着一盏古时候的花灯,眉开眼笑,松了钟佳人的手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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