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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卷150章混沌与秩序的永恒之舞20（第1页）

当二人离开虚空后，虚空里川巢平台上，逐渐汇聚出了星芒，而一道时空轮在上空出现。

时间之神的力量仍在，泉语薇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将时空悖论给解决了，但时间之神是有所忌惮的，因为神秘人的确给了泉语薇救赎，如果神秘人有一天再次出现，并恰巧想起来有这么件事，那今日的结果或许会令其不满。

因此，时间想了一个万全之策。眨眼间，两个泉语薇出现在了川?平台上，但她们是自己，也不是自己，因为泉语薇的存在意义已经被抹......

春分之后，天地间仿佛被重新洗过一遍。风不再带着刺骨的寒意，而是裹挟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与初生嫩叶的清香，在听树之间轻轻穿行。那些曾因第十柱崩解而升腾的文字，如今已深深扎根于每一片耳状叶片之中，化作脉络般的银纹，随月光流转而微微发亮。

南荒的孩子们依旧每日围着听树林跳舞，但他们跳的不再是无意义的嬉戏之舞，而是祖辈口传下来的“归语步”。据说，只要踏准节奏，便能引动叶片共鸣，让思念顺着风传到远方。西漠的僧侣也不再只是跪拜沙地，他们开始用指尖蘸水，在石板上写下亡者的名字，然后任风吹干??那干涸的痕迹，竟会在夜半时悄然浮现回音，像是谁在彼岸轻声应答。

东海渔村的变化最为奇特。原本每年春分才泛起荧光的藻类，如今每逢月圆便会自发汇聚成一条蜿蜒光河，从浅湾直通深海。老渔民说，那是逝去的船魂在为归航者引路。而那个吹骨笛的老琴师，自那一夜起便日日登岛，在礁石上奏乐。他的笛声不再孤寂，常有无形的和音悄然加入，有时是女声低吟，有时是孩童笑语，仿佛整片海域都成了安魂曲的舞台。

这一切，皆始于云启消散的那一瞬。

而在极北归语殿中，那位盲眼老僧的生活依旧如常。清晨扫院，午后抄经，黄昏燃灯，夜里静坐。他所抄写的并非佛典，而是一本没有名字的手札，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来自四方听树传递的话语。有人诉说悔恨，有人表达思念，也有人只是喃喃一句：“今天天气很好，你若还在，定会喜欢。”

这日清晨，一名少年徒步千里而来，衣衫褴褛，面色憔悴。他在殿前跪了整整一夜，直到晨钟响起才抬起头，声音沙哑：“大师，请问我母亲……她可曾听见我说的话？”

老僧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空洞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少年的灵魂：“你说过什么？”

“我说……”少年喉头滚动，泪水滑落，“我说对不起。十年前我离家出走，她说‘别走’，我没回头。等我回来时，她已经走了。我在听树下说了三年，可从没听过回应……她真的听见了吗？”

老僧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向水晶墙。他将手掌贴在冰冷的表面上，低声念了一句无人听懂的古语。刹那间，墙上光影涌动，浮现出一位妇人的身影??她坐在灶台边，手里缝补着一件小袄，眼角有泪，嘴角却含笑。画面一转，她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远方，嘴唇微动，似在说着什么。

老僧闭目倾听，片刻后轻声道：“她说：‘孩子，我不怪你。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少年猛然扑倒在地，痛哭失声。

良久，他颤声问：“为何……为何我能看见她？别人为何看不见？”

老僧收回手，语气平静：“因为你真心相信她在听。而大多数人，嘴上说着思念，心里却早已认定永别即是终结。”

少年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光：“那……我能再对她说一次话吗？”

老僧点头：“去吧。心火未熄，归语不绝。”

少年擦干眼泪，走到墙前，点燃一盏心火，双手合十，一字一句地说：“娘，我回来了。我带了您最爱吃的梅子糖……以后每年春分，我都来看您。”

水晶墙再次泛起涟漪，这一次，妇人笑了，伸出手，仿佛要抚摸他的脸。随后，她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墙体深处，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暖意。

老僧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转身继续扫地。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音，清脆而规律，像是一种古老的节拍。

当晚，南荒的听树忽然集体摇曳，叶片翻转至背面，显露出一行新浮现的文字：

【第367215条记录：“娘，我回来了。”来自北境流民李氏。】

与此同时，远在西漠的一座废弃塔寺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正倚墙而坐。她双目失明，手中握着一枚残破的铃铛，正是当年言江亲手铸造的青铜铃之一。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今日有人终于听见了亲人的回应，于是颤巍巍地举起铃铛，轻轻一晃。

铃声微弱，却瞬间激起千层回响。

方圆百里的听树同时震颤，沙地上浮现无数细小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每一处裂缝中，都浮现出模糊的人影??那是过去三千年间未能安息的亡魂。他们静静地站着，听着风中的低语，看着人间灯火，脸上终于露出释然之色。

老妪听着四周响起的共鸣，嘴角扬起：“原来……真能听见啊。”

她缓缓放下铃铛，靠在墙上，呼吸渐缓。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

“老头子，我来找你了。”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化作一阵黄沙，随风飘散。而那枚青铜铃，则沉入沙地深处，被一根悄然探出的地脉根须温柔缠绕，缓缓送向大陆中心??那里，是所有听树根系交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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