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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方脱马甲（第2页）

司幼告诉过她，有时与人说话就得这样，欲遮欲掩，欲语还休，最是招人。

旁边站着的柳杏儿瞬间脑补出自家姑娘小小一只，面黄肌瘦，扑朔着一双狐狸眼讨生活的样子，再看看眼前耷拉着头，故作坚强的样子。一股勇气窜到胸口，她捏着拳头说:姑娘放心，杏儿会照顾好小姐的!

故作坚强的方茶悄咪咪咧嘴。

当晚的方府书房。

方不晦一字不落地知道了兰沁园白天的对话，并且被一个小丫鬟暗戳戳控诉：二姑娘是受过苦的，老爷就算不打算过问，可是对姑娘也不要太苛刻了。免得叫人寒了心。

惨遭我军背叛的方太师：

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当下，一阵胡闹后，青鸳也没拧过方茶，任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窄衣，腰间系着瓷器蓝仙花纹宽腰带，腰带上挂着一块碧绿色美玉，给稍显清冷的装扮点缀了一丝亮色。

她的身量比一般女子高出半个头，再做这样一番利落倜傥的打扮，活脱脱一个清贵高雅的名门之后。

收拾齐整后，主仆三个风风火火往明德堂赶去。

走出兰沁轩好远，她若有所感，忽然停住回头。

杏儿问：怎么了小姐?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院子，之前叫什么?

青鸳答：一直叫兰沁轩。姑娘走丢以后都是夫人亲自负责打理的，除了表小姐外旁人都不让进，里面的摆设也不让乱动，院子的名字更是一直没变过。

这样啊。

是这样吗?

她把玩着腰间玉佩，恍然有种直觉——事成之后，她之于方家，可能不能轻易脱身。

好在她天生心宽，极擅自我开解。

嘁——我来方家就是给皇帝做工具人的，这么认真做什么。反正那厮不可能过河拆桥。

柳杏儿没听清，问：什么?

青鸾也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她转头往前走，说：没什么。就是这个兰字，与我颇有渊源，我似乎有些印象。

青鸳有些犹豫，觑着她的脸色说道：：小姐在老爷夫人跟前能这样说话，就很好。

她闻言挑眉，那样子，颇有些纨绔子弟的意味。

小间谍这是要投诚了?

这两人一个是方太师送的，一个是方夫人送的。两个人，四双眼珠子，天天在她跟前滴溜溜的转，就差把心里有鬼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瞥一眼身旁两人瞪大眼睛，尴尬又惊讶的样子，方茶心里好笑，说：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每天晚上往主院和书房跑，当我是瞎的还是傻的?

奴婢知错了!

奴婢知错了!

方茶无语：行了，动不动就跪是什么规矩。

地上的两人依旧直挺挺跪着，方茶叹口气，也不勉强，只蹲**，看着她们说：我虽然一张脸同夫人八分像，可我拿不出方三走丢时的挂坠，颈项下也没有胎记，只凭着陛下一道口谕入了方府。我知道许多人瞧我不起，背后说我名不正言不顺。你方才说那样的话，心是好的，我明白。

青鸳和杏儿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眶隐隐有些湿润。奴才也是人，如果可以选，谁又愿意做这两面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差事呢?

她继续说：我不是你们从前见过的深闺小姐，我在江湖上讨生活，在战场上挣功名，既不温柔也不良善，若你们真有坏心，真以为我能留你们到现在?

跪着的两人听到这话心里俱是一惊，恍然觉得自己恍若猫爪下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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