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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因（第2页）

你们就像贪婪的天敌，你们希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仅这一时，快了，便能得永生，仅这——一时！

你们从未敬畏自然。我看见你们噬我骨吞我肉，从未有半点忏悔之意。怎么可以……

“我愿用我这千年修得之灵力换你子子孙孙后代无穷无尽的痛苦。”

范海树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没有力气表现出惊讶，只是觉得胸口闷得慌。

蛇的魂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千年，她留下这两百年就为了看这个家如何一点点陷入绝望，而他们也只会觉得是病症听天由命的失去希望。每一个病症她都悉心挑选过，没一次诱使他们踏进去她才能感觉那天她受得伤愈合了一点。

她不是神，不是仙，只千万年前受了天上的雨水才得以有灵。有了灵有了思想，这么过了千万年才集齐的灵为了能永生的灵又修了千年……，她受了多少苦，却被他们打扰毁去肉身。

范海树坐起身，望了望左边墙上的泥，出了许久的神。

“爷爷，你在下面垫张报纸，就不用脏了地了。”孙女看着爷爷又在扫燕子在房里留下的粪便，她知道爷爷是老了没力气打扫才把燕子窝捣掉的，但是燕子因为没了窝还是会回来歇在贴着墙的一条条细小的电线睡，看着实在不忍心，也不敢和爷爷明说才试探着说。

“不行太脏了，我打扫不完。”

扫着地，范海树并没有反过身看看，她的孙女眼睛里满满的失望。

“爷爷，我听说燕子不能赶。会坏运气……”

看着晚上燕子回来，爷爷用棍子把它们赶出去，孙女无助的劝阻。

孙女长大了，她知道爷爷让燕子的崽长大了才把窝捣了，她长大了尝试在门口安上纸箱子，盼望燕子能回来。

可是蛇看到燕子太小飞出去没有多久找不到地方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只剩两个。蛇很高兴，燕子是吉，会和她弄得不愉快，现在他们把燕赶走了。

没有比这个更令她快乐的了。

“哦！你还记得吗？”蛇轻轻在范海树耳边说。

“你们和儿子闹翻搬出来，也是因为你们自己忽视了小孙女的话。”

蛇笑了出来，范海树胸口不断起伏，本来就颤抖的身子越发不稳。

“你们怎么能搬离她呢？为了不照顾他们的伙食？真是方便。”

“啊！还有那次，你种的树，唯一维系你命脉的树灵，它们可能闹了，时不时还保护一下你和你的家里人，但是却被你儿子因为不想打扫落叶为理由——砍了！哈哈哈……”蛇笑的越发大声。

“老头子？老头子！他在里面睡着呢！不知道你现在回来。吃饭了吗？”只听到外面老婆子在叫他，他也回不过神，他看着眼前这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女人，艰难地喘着气，自己大限将至的绝望感比眼前这个蛇女更令人窒息。

你们吃着树灵的果实，享受它们的阴凉庇护，你知道你儿子砍树的那天它们叫的有多惨吗？人类。

你知道吗？

不，你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在阎王那里，你要遭受所有你所害的灵物的痛苦。

再见了。我的仇人。

（大雁文学WwW.XiaoYanWenX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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