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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414法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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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赵开阳就开始系统地向何泽玉传授一些法学和政治学的基本原理。当然，他自己对这些的了解也很有限，不过有“天书”嘛，这些年来赵开阳从大夏国搬来的书至少有几十万册，当然有包括各种法学和政治学原理的书。尽管魔环星和土球在社会等级，自然科学原理等方面有很多具体的不同，但逻辑原理和人的伦理却是一样的。能教给何泽玉的也无非是这些最核心的东西，具体的法律条文则经常大相径庭，需要何泽玉根据学到的东西自己去揣摩。

事实上，比如当我们认真谈论魔环星的法律体系，就会发现其实这里的法庭也同样是等级森严的：绝大多数真正权威的司法负责人都是精神力觉醒者，当然不止在法律上，他们通常在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占据各种优势地位。精神力觉醒者凌驾于社会上的其他人的观念根深蒂固，深入人心，没有人会提出质疑。同样水平的两个执法官，人们会本能地信任有精神力的那位的判断。

特别是能外放精神力，拥有精神力场的人，他们具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之外的额外感受能力，而且在智商方面确实高于平均水平，能比一般人拥有更强的判断力。因此成为精神力觉醒者之后，一个大家普遍都要受到请托的工作就是去法庭，即使不担任法官，也要担任陪审，最起码也要为自己人站台。这样的司法生态当然有非常巨大的系统性问题，其实并没有比盛州、锡安、崖山好上太多。

盛州是靠领主阶层递条子打招呼发挥各种影响力、潜规则，权势者大手一挥，想杀谁杀谁，想保谁保谁，要么就是搞“大民主”或者公判大会这种实际上是民粹主义，但冒充民主的形式。崖山是比谁枪杆子硬拳头大，法庭的审判判决犹如放屁一样，最后凭武力定生死，公权力几乎没有约束力，军阀头子为所欲为，朝令夕改，明天的法律和今天的不一样，当然，现在又有了孙高山。锡安则是法律体系被各种邪教教会所控制，遵循各种邪教教法，互相之间争锋相对，对自己的人民没事就来个宗教审判，烧死几个科学家作家什么的太过稀松平常——如果赵开阳本人生在崖山，多半也是被烧死的料。乌林岛其实也有很多枉法不公，不平等之处，在实际操作水平上并没有他们三个地方好，但魔环星人们却普遍认为这里是立法最开明，司法最公正的，法律环境最好的。

原来，《三大等级基本权利法案》也叫做《银色大宪章》，虽然限于魔环星人固有的天然等级，也是一种不平等的制度，但却给了所有人一种最基本的平等：自由。赵开阳治下的普通人也享有跟精神力觉醒者一样的，自主选择人生道路，自主开展生产，自主安排自己的生活方式以及自由迁徙的平等。他们的起点和条件不同，能力有差，但本质上，社会对他们的发展是敞开的，没有制度性的禁锢和束缚。

在有自由但不平等的社会环境中，这种不平等最终会被自由给克服，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能通过努力抓住机会逆袭（但确实，机会成本对于不同的人不是一样高），成败看个人的造化，即使做不到，人们的怨恨痛苦也不多。但在表面上平等，实质上却没有自由的社会环境中，在博弈中却必然走向不自由也不平等的必然结果，里面的人们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煎熬忍耐，受苦受穷，人民就会痛苦怨恨。像盛州，傅无锋这样的人哪怕有绝世的军事天赋，但他只不过是乡下人，法律不允许自由迁徙，也不能未经上级安排自己去进城读书，只能困在乡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困死饿死穷死。

赵开阳打开了广阔的天地，联通了世界各地，征服了大片的荒地。乌林岛的普通人不仅有足够的基本生存资源，还有足够的发展路径，给了个人成长的广阔天地。司法方面也是一样，有些地方的执政者司法者不够正直的，枉法什么的吃相如果很难看，他土地上的人民就很容易流失，流失到那些有好名声的执政者执法者团队那里去（但这在魔环星其他地方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自由迁徙的物质条件和制度支持）。而每一个劳动力对于任何一个领主来说都是很大的利益，如果一个农庄管理不善，劳动力流失，甚至有人破坏生产（比如弄死一棵大米果树），开发的收益就会很少。赵开阳收的地租按面积按开发年份和平均收益的增加来的，就是有那么多，如果庄园里的开发收益跟不上税收增加的节奏，弄不好导致巨额亏损，严重入不敷出欠下巨债万劫不复导致庄园不得不被卖掉，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实际情况中，正直诚实宽厚，以理服人的庄园主会因为大量劳动力来跟他，让他获益极大，有些庄园年利润好几亿。那种凶残的变态的，狭隘的庄园主、觉醒者，劳动力流失的，就会吃大亏倒大霉，年亏损上亿也有的。在魔环星，执法者当然只能是觉醒者，他如果败坏了自己的名声，有了不诚实不正直的恶名，对他自己损失之大，难以估量。当年同时起步的那些庄园主或者执政官执法官（肯定也都有自己的庄园和不动产），正直宽厚的那些已经大发横财，尊荣显贵，应有尽有，贪婪的那些则不少已经债台高筑，焦头烂额，屁滚尿流。通过枉法或者阴谋诡计，你最多只能坑死少量几个被你盯上的人，但你无法在大博弈、超博弈中靠凶残和阴谋最终占到便宜，反而会吃大亏。赵开阳也曾经明确地说，道德不是空洞的教条，而是让人能从中获得实实在在好处的生存智慧。而且他的制度设计原则，就是让遵守道德的人占便宜，不遵守的人必须吃亏，如果这一条在现实中出现问题，因为制度不善而让小人得利，君子吃亏，那就是制度设计错了，要推倒重来。（见于第398、399章）

《银色大宪章》所给予普通人的人身自由，加上赵开阳所打开的广阔的生存空间，倒逼着乌林岛上层社会必须要讲正直，讲诚信，讲体面，讲名誉。没有名誉、不讲规矩的人越来越难以在社会上立足。有些庄园主辛辛苦苦开发了土地，一切都已经上了轨道，却因为一起案件没处理好，巧取豪夺吃相难看败坏了名誉，虽然侥幸对上面隐瞒下来，没有受到上面制度的制裁，却因此导致下面的人民跑光了，最后一地鸡毛，巨额税收压顶，连他自己努力应得的那一份也全部葬送，不仅丢失田庄，有些人甚至还欠下巨额债务，压垮几代人——现在的乌林岛可还没有破产制度，债务都是无限连带责任。甚至有些普通人混得好的，还能接手别人觉醒者破产变卖的田庄，反过来雇佣觉醒者干活还债，实现人生逆袭。

这方面，即使是大夏国大米国也是一样的。由于拥有人身自由，那些社会治理政府治理不够好的地区，经济会落后，人民会逃走。有些地区由于治理得好，大量外来人口流入，人口飙升，经济飙涨，大家一起享受巨大社会财富，很多的原住民都会因为占据更多不动产成为房东。那些治理不好的，人口流失，百业萧条，即便是当地权势者也无非就是吃些残羹剩饭，最终的实际生活条件和物质享受，得到的机遇和眼界可能还远不如发达地区的小房东。

因此，自由是个好东西，能在竞争中促进社会向正确的方向前进，乌林岛的普通人虽然不能用手投票，但可以用脚，相比之下，盛州人就做不到了，被制度禁锢起来哪里都去不了。自由对社会进步的促进是全方位的，虽然在局部细节来看，乌林岛的法律制度环境远远说不上完善，但却一直在向正确的方向前进。

但显然，何泽玉想要的比这更多，更急，不愿意像赵开阳这样坐等社会自己在博弈中不断完善，她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推动法律制度体系的发展完善。从私利上说，这能争取到更多的人民追随她，她就等于分到了更多的“家产”，往大了说，这也是造福人类，推动社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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