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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幻想特攻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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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上的意思，我很清楚你的想法，事实上我们也许可以算是同一类人，你被上条当麻那少年的光芒所吸引来到这里，不惜违反现世观光条例也要走进他的生活……虽然我没办法像女生一样去爱上一个男主角，但我理解你的感受，懂吗？”他刻意强调着“懂吗”这两个字，眼睛紧紧盯着上条星美，似乎要用目光告诉她什么话语。

迎着这略显无礼的目光，上条星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脸上的敌意化作了一丝疑虑和惊疑，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你也是来自……”

“我自有我的手段，你不用管我来自哪里。”上条只作急促地打断了她的话语，自然而然地用似乎没什么关系的话题接了下去，“至少目前我还有那么一点权力向学园都市证明你的清白，虽然你的确是毁了研究所也伤害了不少执法人员，但事出有因，类似的非法实验事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要警备员不提起公诉，你的行为只能算是扰乱治安——”

他顿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关于你的身份问题，因为之前的资料被那个研究所全部注销了，而且在医生鉴定过后发现你的精神状况也不太好，所以你有几天的时间慢慢回想一下你以前的身份信息，整理好以后再写入‘书库’……我建议你不要太着急，万一弄错了你的身份、学校和能力等级，总归不太方便……懂吗？”

（又是懂吗懂吗的……这个家伙该不会就是那种秘密特工之类的人吧……虽然能大概理解他的潜台词……但这种压低了声音的做法有什么意义吗喂！？如果真的被滞空回线监控的话就算次声波也逃不过那个倒吊男的耳朵吧！）

上条星美心中吐槽着，表面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总觉得有点尬演的味道，但话说回来——上条星美也不敢直接发声说出来“你这样压低声音也逃不过滞空回线的监视”之类的话……她才刚刚从学园都市的通缉下解脱出来，而且似乎还能用真正合法的身份留在学园都市……她一点儿也不想招惹那个倒吊男。

“那么，接下来谈谈我的来意吧。”上条只作忽然严肃起来，身体略微前倾了一点儿，修长的身材搭配着风衣与军靴，加上那格格不入的长发短辫和炯炯有神的双眼……上条星美丝毫没有感觉到“严肃”的意味，相反，比起刚才那副秘密特工一样的派头，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中二少年了。

“我帮你留在学园都市有两个动机，其一是你为了上条当麻所做的一切……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你我都清楚这背后蕴含着怎样的情感……其二则是我的私心，当然，这份私心本身也是因为你对上条当麻的执念才成立的……上条星美，我在这里正式邀请你加入‘幻想特攻队’，顾名思义，这是为了守护那些为人们所钟爱，所眷恋，所信仰，所感动的幻想而存在的秘密组织……不管所谓的幻想是否真实存在，不管创造它们的人是否与信仰着它们的人有着相同的祈愿，我的愿望，是让这世间一切的幻想变得拥有意义！无论是存在的意义，毁灭的意义，生存的意义，杀戮的意义，孤独的意义，守护的意义……哪怕人人都以‘幻想’之名否定它的意义，这些被创造的意义，就由我亲手割裂并守护起来！”

上条只作的身体愈加僵硬，那脸上的表情便愈加激动，如同无法控制心绪的蔓延而让四肢百骸的力量都涌向了头顶，连那短辫四周散落的长发也激昂起来。他的声音并没有上条当麻那种，天然就令人信服和安心的感觉，但却透露出一种无论全世界的生灵如何反对，这个男人都会坚持自己的信仰与追求，不惜任何手段都要达到的近乎病态的执着和疯狂。老实说，上条星美有些被吓到了，哪怕心底并不觉得在这座都市里，存在如此执拗病态又纯粹鲜明的人物是无法理解的……但当这一切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那种真实感仍然却让她无法抑制地有些发抖……这是怎样的中二和狂妄啊！

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那白衣的少年大吼着自己的名字冲向那森然利刃的画面……那些人心深处的激昂力量如此酣畅淋漓地宣泄在世间，不惮于被人耻笑或批评，用最最自然的态度和手段无比坚定地实践着心中的妄想……或者说幻想……这就是这座城市的魅力所在啊……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这也是我上条星美的“幻想”啊！

“我……”她情不自禁地张了张嘴，忽然又甩了甩脑袋，不知为何脸上一阵发烫。上条只作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怎么？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不……只是觉得这么中二的宣言出现在现实中太羞耻了。”少女忽然一本正经地这么说着，那种激昂充满斗志与决绝的氛围顷刻间被打破，上条只作依然笔直陡峭地站在那里，眼中炽热的光芒还没有散去，像是一只尖叫鸡。

“我不想质疑你刚才所说的话。”上条星美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儿，眼神飘忽了一下，但很快聚焦在上条只作脸上，认真地说道，“但我大概理解了一部分……如果你所说的幻想包括上条当麻在内的话，那么邀请我加入所谓特攻队的目的，只不过是因为我喜——喜……”

少女忽然呐呐起来，小手捏了捏那柄木剑，有些赧然，但却不得不继续说道：“……只不过是因为我很在意他……上条当麻……所以你需要我在暗中保护，或者说监视他吧？”

“你该不会……是想掌控‘他’吧？”

同样是用“打哑谜”的方式回敬了对方，上条星美犀利的目光落在上条只作脸上，那目光中的锋锐隐隐有凝成实质的感觉，恍若一把利刃……上条只作竟然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锐利”，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颊，解释道：“并不……就像你了解他一样，我也了解那个少年，不会被任何人所掌控，唯一能掌控‘他’的只有他本人而已……我只是希望在未来的某些时候，当外界强加给他——亦或者他无意间强加给外界危机的时候，能帮助他和你做出更有效率的决策……圣人的心与恶人的手，才是守护大家的真正姿态……总要有人背对着光明，面对着黑暗……”

“我只赞同你的最后一句话。”上条星美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知道我永远无法像他那样纯粹和坚定，所以我或许比他更能理解你的想法，有些他永远无法去做的事情……如果真的需要，就由我来替他完成。”

“但我要提前跟你说好。”少女抬起头，比之前所说过的认真更加认真甚至有些决绝地看着上条只作，“我可以加入你的秘密特攻队，也可以作为你和上条当麻之间的桥梁，但你要记得，这座桥是为他而建的，不是为了你。”

“如果有一天，你那‘恶人的手’变成了他必须杀死东西的……那么我也会是你的敌人。”

看着少女坚定决绝的模样，似乎做好了和他谈崩而再次踏上逃亡之路的准备，上条只作的脸上忽然露出极为奇特的笑容，那是混杂了欣慰和悲伤，又带着些癫狂问世的笑容，似乎少女如此纯粹的话语——哪怕是陈述着她不那么纯粹的自我认识——令上条只作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潮起潮落，缘生缘灭的沧桑感。

他忽然很想做一件事情，于是他这么说道：“所谓圣人的心与恶人的手……只要目的是好的，阴谋就只是手段而已，不是吗？”

“阴谋或许只是手段，但目的本身就包含着如何去做的过程，就像每个人度过这一生最终死去……人生也只是其中的过程，难道因为终将死去，就能否定生命的意义吗？”少女自然而然地回答着，有些奇怪地看着好像愣在那里的上条只作。

（人生也只是过程……吗……）

“就是如此，现在的孩子对人生的认识已经这么深刻了吗？”一个老人宽厚慈祥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些笑意，仿佛整个房间都因为他的出现变得温暖舒心起来。上条只作终于回过神来，转身看着这个面目慈祥……唔，不仅慈祥而且极其吸引小孩子的老人，似乎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不会是想跟我说病人需要休息之类的话吧？”

“怎么？你不愿意听吗？”老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上条只作却硬是没敢说什么，只是嘿嘿地笑了两声，像是个十几年前青涩的少年。老人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上条星美身上。

“感觉怎么样？”他点了点头，下巴轻轻示意着她的左手。

“啊，谢谢您医生！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上条星美慌忙鞠躬感谢道，这个老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她再一次体会到“闻名不如见面”这句话的含义，老人奇特的面貌和气质真正出现在眼前的冲击，绝不是什么“青蛙脸”或者“真人版呱太”可以形容万一的……

“感觉好我就放心了，至于有没有事可不是你说的算的，我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毕竟这是超能力造成的创伤。”老人没有继续多说，回头对上条只作说道，“交待完了就走吧，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一会另一个臭小子估计也会来看望她。”

老人顿了一下，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拍了怕上条只作的肩膀，笑着叹气道：“你啊，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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