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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目光本来颇为殷切地看着夜墨,想着也许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听到自己想要听的答案,可是想不到又是这个字。
也许她是真的蠢吧,夜墨前几次的举动早就把他的态度说明了,她却偏偏还不死心。
目光黯淡下来,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猫。
乍一看,倒和那只小毛球有些像。
夜墨心头涌起深深的无力感,无论他面前面对的是怎样的女人,婉约玲珑的大家闺秀也好,长袖善舞的花魁行首也罢,甚至是机心深算的蛇蝎美人也无所谓,他都自问可以心坚如石,分毫不为所动。
可是偏偏在这个女人又笨拙又直白的情绪面前,他却半分招架之力也无。
她可知道她方才说的那些是什么话?简直无异于向他求欢。
她又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他怀疑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个女人,除了说她蠢还能说她什么?
“孤王对脏兮兮的女人没兴趣,滚过来!”夜墨低喝一声,径自往马车走去。
云轻看了看自己,方才跪在小溪边,下摆都是泥,袖子上黄黄的一片,是易容药物,想来,脸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以那个妖孽太子的性子,还真不太可能对她做出什么来,于是她放心的举步,跟着夜墨一起往马车走去。
很久以后云轻才知道,当一个男人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所谓脏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因为夜墨无数次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在先洗澡还是先运动这个问题上,他的第一选择是什么。
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也是两个一起进行。
云轻低估了自己,其实刚才在溪边,她的脸已经洗的十分干净,只是衣服太脏罢了,车里有干净的衣服,她换好出来,就见外面已经燃起了篝火,一阵香气袅袅传来。
咕噜……
云轻用力咽了咽口水,她一早就被叫到清荷苑去,然后破计谋斗继母驯惊马,用药方勾搭洛尘,晚上又当了一回刺客,这一天下来可算得上是日理万机,到现在居然连口饭都没来得吃,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
篝火旁边锦帆铺地,放着几个小案子,案子上摆着数个琉璃瓷瓶,虽然离得还远,云轻却是早已嗅出醋、酱、胡椒等等的味道,一边还有一个酒坛,云轻虽不好酒,可也闻得出,必是有年份的佳酿。
而案子另一边,摆着一张质地考究的软塌,夜墨斜斜倚着,见到云轻出来,一抬下巴:“去烤鱼!”
几条鱼已经收拾干净了,穿好了枝条放在火上面,才微微烤了一小会儿,正是该上作料的时候。
云轻无语了,这妖孽太子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她已经懒得去追究,反正他权势通天,就算更大的排场,更奢侈的事情,只要他想,也必然弄得出来。
她只是郁闷这时间究竟是如何算的,为何她换了衣服出来,正好赶上干活?
不管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此时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只有她和夜墨,夜墨是断然不会动手的,那就只有她去了。
好在她出身丛林,之后又是在部队里,为了不亏欠肠胃,手艺向来都是一流,尤其是这样的野外烧烤。
拿着小刷子把调料一样一样刷在鱼背上,又慢慢翻烤,不过片刻的工夫,香气就逼人而来。
虽然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可是在这妖孽太子面前,云轻可不敢先动口,挑了一条最大烤得最好的,狗腿地捧到夜墨跟前。
夜墨睨了她一眼,本不欲理她,可是那鱼金黄酥脆,香气一阵阵地传过来,竟比宫中御厨整治的还要美味几分,他略微挣扎了一下,终究傲骄地伸手接过,撕了一条往口中一送,目光顿时微微一亮。
除却身上的味道不让他讨厌之外,这女人总算又勉强多了一样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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