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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赐婚（第1页）

秦王道：“因为紫烟是隋朝宫中的人，不好私自迎娶，先要请示您同意，然后去娶。”唐帝道：“隋朝十六院的女子，尽是有名的美女，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也见不到？”

小白心中暗想：我弘文阁里面就有一个，嘿嘿。不过忍住不敢多言。秦王道：“窦建德剿灭宇文化及之时，萧后多带了回去。众妃想必在那里的居多。现在趁着罗成婚配，不如一同召集徐茂功和袁紫烟入宫赐婚，就可以问到其他妃子们的消息了。”唐帝同意，就派了宇文士及和二个老太君，奉旨召见窦线娘、花又兰和袁紫烟三女进京朝见皇帝。

罗公子等住在秦叔宝家，一早起来，准备了礼物，打算吃了早餐就去拜见秦王。只见潘美走到眼前，说道：“昨晚上朝廷传旨，派了鸿胪寺正卿宇文士及并两名内监，到雷夏泽去特召窦公主、花二姑娘进京面圣。”

罗公子道：“这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潘美道：“刚才窦公主家金玲问到这里，寻着小的，告知她已经起身回去通报了。”叔宝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到徐茂功兄处，探探消息如何？”张公瑾道：“弟正打算去拜访他。”

一行人来到徐茂功门前，门人说道：“他进西府去了。”众人忙到西府来，通报了姓名，把礼物传了进去。见一个小吏出来，道：“王爷在崇政堂，众官员请去相见。”叔宝就带着张公瑾和罗公子进崇政堂来。叔宝先上了台阶，见秦王坐在胡床上，秦王见了叔宝，连忙站起来说道：“不必行礼，坐下吧。”叔宝介绍了张公瑾和罗成，秦王吩咐他们进来，他们走上台阶，手持报告跪下。

秦王看张公瑾仪表不凡，罗成人才出众，十分优待，赐了座位。张公瑾和罗成与众幕僚叙礼坐定。寒暄一番后，秦王对罗公子道：“爱卿父亲功业伟大，爱卿又长得英雄气派，如今更配上这文武全才之女，将来事业不可估量。”

罗公子道：“臣本一介武夫，得到天子和殿下宠爱，臣愚父子就算日夜竭尽所能，也难报答万分之一的恩德。”道：“孤昨夜在宫中看了窦女奏章，写的婉转入情，但是不知道详细情况，爱卿为孤细细说来。”罗公子便将始末如实说了一遍。秦王叹道：“闺中贤女见了知己，还彼此怜惜推让，何况豪杰英雄，一朝相遇，能不敬爱？”

正说着，徐茂功走进来，参见了秦王。跟秦叔宝等人叙礼坐下。秦王对徐茂功道：“佳期即到，爱卿准备做新郎了。”茂功道：“昨天承蒙宇文兄派人来叫臣去见面，才知道圣旨，正是皇恩浩荡，因为罗兄和佳偶我也受恩了。”

秦王道：“孤昨日在宫里，父皇说：‘窦女奏章，好像是出自你妻子的手笔，’所以问孤为何爱卿尚未成婚，孤奏说爱卿恐怕先朝的宫人，需要请示，所以父皇趁机代爱卿召来完婚。”徐茂功赶紧谢恩道：“全靠殿下成全。”之后秦王留张公瑾等人到后院赐宴。

罗公子第一次喝到宫廷鸡尾酒，不禁问道美酒的来历，秦王道：“这就是小白兄弟发明的啊。”便叫小白到罗公子这一桌来，给大家介绍了，小白一一叙礼坐下。罗公子道：“你竟然能发明如此美酒，真是不简单。”秦王道：“他发明的东西太多了，数都数不清呢。你认识了他，对你行军打仗，可有很大的好处。”

罗公子道：“那是当然，来，小白兄，我敬你一盅！”小白一饮而尽，秦王心情舒畅，看下这桌全是男人，女人们都坐到内室那边喝酒吃菜去了，又道：“罗公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小白兄还开了一个足浴城，嘿嘿，只是你新婚燕尔，不方便带你出去玩，嘿嘿，嘿嘿。”

这罗成也是爽快之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声说道：“妙极妙极，等我安顿好了他们，肯定要找秦王带着我去找小白兄潇洒潇洒！”众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花又兰住在窦线娘家，这正是春和景明，柳树发芽，桃花开放的时候。袁紫烟叫花又兰同车到女贞庵来。住持贞定报知，四位夫人出来迎接了进去，大家一起促膝谈心。

秦夫人道：“我们几个姊妹，现在聚在一块，只怕将来聚少离多，叫我们如何消遣？”袁紫烟道：“花窦二妹等圣旨一下，势必就要起身，我却还在此。”耿夫人笑道：“袁妹说什么话啊，徐郎在京师，见了罗郎上表求婚，徐郎不是负心人，自然见猎心喜，势必就来娶你。”

花又兰道：“窦家姐姐应该到了，我正好无人管束，陪着四位姐姐焚香种花，消磨时光。”夏夫人道：“前日奏疏上，已看到窦妹真心退让的意思，我猜窦妹还要推脱，你却先定下来了。”

花又兰道：“为什么？”夏夫人道：“窦妹天性至孝之人，她父亲在山东时，经常派人送衣服送东西去问候，怎么肯轻易抛弃了，随着罗郎嫁到幽州去？没有圣旨下来，她如果没有父亲的成命，必然不肯服从，还要多出许多话来。”袁紫烟道：“这话也猜的有道理。”花又兰问道：“这隐灵山从这里去，有多远？”

李夫人道：“庵中香工张老儿是哪里人，等下妹去问他便知道了。”过了一个晚上，众夫人都起床了，唯独不见了花又兰。原来又兰听说窦线娘要父亲同意，才肯点头，她便赏了几钱银子给香工，自己打扮成当差的模样，跟着香工去隐灵山了。袁紫烟心中着了急，忙回去报知窦线娘。

花又兰跟着香工走了几天，来到隐灵山，见到一个高大和尚在那里挖地，张老儿问道：“师父，你知道巨德和尚可在洞中吗？”那和尚放下锄头，抬眼一看，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原来这和尚就是孙安祖，法号巨能。老头答道：“是雷夏泽来的。”巨能道：“是我家公主派来的吗？”花又兰道：“是贾润甫派来的，有事要见王爷。”

和尚带他们到石室去，只见后面有三间大殿，二旁坐落着六七间茅庐。巨能先进去说了，窦建德出来，俨然是一个老学究的模样。花又兰见了，连忙要跪拜，窦建德迅速上前缠住她道：“不必行此大礼，贾爷最近好吗？派你过来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又兰道：“家爷托我今天因为幽州燕郡王之子到雷夏泽来，一是为了吊唁娘娘，二是为了公主的亲事，要来行礼聘去。公主因为没有禀明王爷，所以坚决不肯答应，自己写了奏章上报了皇后。家爷怕公主是个孝女，如果圣旨下来，她一时间不同意而抗旨，所以家爷来不及写信，只是叫小的拿着公主的原稿来让王爷瞧瞧，求王爷起身，速速回到公主那里，吩咐一下她，才能办妥。”

建德接过去看了一遍道：“我已经出家弃俗，家中之事，公主自己做主，我何苦又去管她？”又兰道：“公主能在皇宫前跪着，冒死进谏，以身救你；回来又厚葬了皇后，守在墓前。现在她又单身一人，可以说是极为行孝重义了。现在婚姻大事，还需要王爷做主，王爷一日不归，则公主终身大事一日不能完成。这么孝义的女儿，难道你忍心让她孤独终老，让别人说她红颜薄命吗？如果这样简直是愚蠢得不能理解了。”

建德听到，双眉紧皱，叹道：“既然如此，也罢，你在这里用了素斋，便回去回复贾爷，我同小徒弟下山来便是。”花又兰想到自己一个女子，怎么能在和尚庙里过夜？答道：“饭菜我们已经在山下店里吃过，不敢有劳。现在我们先回去了，王爷尽快回来吧，万万不可耽误。”

建德道：“当初我就是一言九鼎，何况现在焚香修行，更加不会撒谎。明天下山便是。”又兰听说，便辞别建德下山，赶到客店，雇了马匹，白天赶路晚上住宿，不知不觉过了三四天。

这天在路上到了傍晚，又见到濛濛细雨飘了下来。又兰道：“下雨了，我们赶不到客店歇息了，就在这里找一个人家歇息吧。”张香工手指着前面说：“那个炊烟升起来的地方，就有人家，我们赶上去就是。”二人赶到村中，这村虽然荒凉，却有二三十户人家，耳边还听到小学生的读书声。

二人下了马，把马系好了。香工便推开门进去，只见到七八个儿童，中间有一个三十左右的俊俏妇人正在那里教书。那妇人看见他们，站起身来道：“老人家进我门来，有何贵干？”香工道：“我们是探亲回去的，因下雨想在贵府借宿一晚。”那妇人道：“我们一家都是寡妇，不方便留客，请去别家吧。”

幽兰在外面听到，心中甚喜，忙推门进来说道：“姐姐不要拒绝，妾也是女子。”那妇人见是一个标致后生，便变了脸色，正色道：“你这个人钻进来，说什么混蛋话，快点出去便罢了，不然我叫人来把你送到官府去，让你不好下台。”

正说着，只见里面又走出二个娉婷的妇人来，花又兰见了，连忙将靴子脱下，露出一对三寸金莲。众妇人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便请她到里面去叙礼坐下，彼此说了来历。

原来这三个妇人，就是隋宫降阳院贾、迎晖院罗、和明院江三位夫人，隋亡的时候，他们三个结伴逃了出来，恰好这里遇着贾夫人的寡嫂殷氏，因此江、罗二夫人，也跟着住在这里。可怜当时用度繁华，今日忍受着凄凉生活，江、罗靠针线活度日，贾夫人深通笔墨，便收了几个儿童做学生，大家过得倒也没什么烦恼。今日恰逢花又兰，一聊天发现也是同调中人。大家惺惺相惜，一朝遇见，遂成知己。

过了一夜，早上花又兰要辞别出发，三位夫人哪里肯放。贾夫人笑道：“佳期未到，何必去那么早？求你再住上一两天，我们送你到女贞庵去，会一会四位夫人，也显得当年我们姊妹的相叙之情。”又兰无可奈何，只得先打发香工回庵去。

窦线娘因为袁紫烟过来说花又兰到隐灵山去了，心中想到：“花妹为我铺平道路，真情真义，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但不知道我父亲主意如何，不要搞得他搬到别的地方去，把这个担子让我一个人挑了。”心中甚是忐忑。忽然一天见到吴良和金玲回来，报告说：“奏疏和礼物已经委托宇文爷，转送昭仪，呈上窦皇后收了。恰好遇见罗公子在后面到来，虽然没有面见圣上，但是奏章也上呈了。

朝廷立即派了宇文爷同二个内监来召公主与花姑娘进京见皇上赐婚，所以我们先赶回来，钦差大人只怕明后天就要到，公主需要准备一下。”窦线娘道：“前日花姑娘去庵里拜见四位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却反而同香公去山中王爷那里去了？”吴良道：“如果明天圣旨到来，要二位出去接旨，花姑娘没回来，怎样回答他们？”

又见人来禀告道：“贾爷刚才来说，钦差明后日必到雷夏泽，叫公主速速收拾行装，免得到时候急迫。”线娘道：“如果没有父命，就算是圣旨我也要犹豫下。”正说着，又见一个女兵进来报告道：“王爷回来了。”公主听见，喜出望外，忙出去接了进来，直到里面房间，公主跪倒在建德膝前，放声大哭。

建德也不禁伤心流泪，便双手捧着公主的头部道：“我女儿起来，今天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肯离开庙里？你起来坐下，我还有话问你。”线娘拭了泪坐下，建德道：“前日圣上都知道了你许配罗郎，但我却一无所知，不知道这姻缘从哪里开始的？”线娘将马上定亲的前后事情讲了一遍。

建德道：“这可以啊，罗艺原来是先朝大将，儿子罗成少年英豪，将来世袭了父亲职务，你就是一品夫人，也不会辱没你；只可惜了花木兰一个好女子，之前亏了她跟你到京面圣，不料却尽节身亡，但是她妹妹花又兰，为什么也肯替你前后奔走，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线娘奇道：“她都去了山上找你，难道父亲没有见过她？”建德答道：“那里有什么女子到来？只有贾润甫派来的一个伶俐小后生，和一个老头儿，也没有书信，只有你的上闻书稿给我开看了，我才相信他。”

线娘道：“难怪女儿的书稿，放在梳妆匣里不见了，原来是她有心取了，改装了去见父亲。”建德道：“难怪，哪里有做奴仆的人，能这样言辞温雅，情意恳切的？”线娘道：“如今她应该同父亲一起到了，怎么没见到她？”建德道：“她到山中见了我一面，就回来了，怎么说没见到她？”线娘道：“想必她又去庵中了。”叫金玲：“你去庵中，快些接了花姑娘回来。”线娘又叫人去请了贾润甫来，陪父亲和孙安祖闲谈。

到了黄昏时候，只见金玲回来说道：“花姑娘和香公还没有回庵。”线娘听说，很是发愁。到了第二天晚上，村里人都在说朝廷派人下来，要召公主去，估计明天就有官儿到村里来了。果然第三天午时，齐善行陪着宇文士及和二个太监，都穿了吉利服，热热闹闹的，来到墓所。建德和孙安祖不好出去相见，就躲在房间里，线娘忙请贾润甫接宇文士及等人到中堂。

齐善行吩咐下人快点摆开香案，一位老太监对齐善行道：“齐先生，这诏书上有三位夫人，是总住在这一块儿，还是另外居住的？”贾润甫道：“不知是哪三位？”那中年太监答道：“第一个是如今娘娘认侄女的窦线娘；第二名是花又兰；第三名是徐元帅的夫人袁紫烟。”

贾润甫听说，心想：茂功兄也是朝廷赐他完婚了。便答道：“袁紫烟就住在隔壁，不妨请过来一同宣读好了。”就让金玲去请袁夫人到来。袁紫烟知道，连忙装扮妥当，从墓旁小门进来。线娘也除去素衣，换装好了，妇女们簇拥着出来。她们二个在宫中住过，对这些礼仪规矩，多数了解。

宇文士及请了圣旨出来开读，紫烟与线娘起来谢了。那个老太监仔细看了袁紫烟，笑道：“咱说哪里有这样同名同姓的，原来就是袁贵人夫人。”袁紫烟也把二个内监一认，却是当年承奉显仁宫一个姓张的老太监，一个是承值花萼楼姓李的小太监。

袁紫烟道：“二位公公福气一向很好，如今新皇帝想必也很宠你们。”张太监答道：“托你的福，夫人知道咱们二个是老实人，不会鬼混，所以新黄爷也看得起我们。如今袁夫人归了徐先生，正好友好往来。”齐善行道：“老公公，看来徐先生也是个交往广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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