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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母亲年迈,我担心她老人家受不了刀割之痛,嗯……&rdo;萧煜低头想了想,&ldo;若要动刀,简大夫有几层把握?&rdo;
&ldo;五层。&rdo;甄十娘语气很中肯。
放在现代她有九层把握,但,古代没有抗生素,术后感染的概率要比现代多十倍百倍,虽然她很想能救了萧老夫人,攀上萧煜这颗参天大树,可这不是哗众取宠的事情,她必须实话实说。
萧勇眼底蓦然she出两道寒光,&ldo;……仅有五层把握你也敢提!&rdo;
&ldo;……这是我能想到救治老夫人的唯一办法。&rdo;甄十娘语气依然平淡,不疾不徐。
萧煜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摆摆手让萧勇闭嘴,又问甄十娘,&ldo;……若不切割,母亲的病会怎样?&rdo;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波澜。
甄十娘偷偷打量了他半天,却看不透他心里是不是也和萧勇一样激愤难平,逐缓缓说道,&ldo;若不及时切除,肉瘤会越来越大,老夫人头疼、呼吸闭塞的症状也会越来越严重……&rdo;摇摇头,没说下去。
&ldo;会……&rdo;萧煜声音顿了下,&ldo;有生命之忧吗?&rdo;
萧勇和二奶奶也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甄十娘。
通常情况下鼻息肉不会死人。
可是,甄十娘略一迟疑,&ldo;若任其长大,我不敢保证。&rdo;
老夫人的息肉靠近咽部,若任其发展,甄十娘的确不敢保证会不会堵塞咽喉,把老夫人憋死。
&ldo;这也不敢保证,那也没有把握!&rdo;萧勇在忍不住一啪桌子,&ldo;……要你们大夫干什么?!&rdo;
二奶奶忙拽了拽萧勇,朝甄十娘讪讪笑道,&ldo;二爷脾性不好,简大夫千万别介意。&rdo;又替她解释道,&ldo;母亲的病难治,多少个大夫都瞧不好,简大夫的切割之法虽只有五层把握,但这也是治好母亲的唯一法子了。&rdo;笑看着甄十娘,&ldo;……是不是?&rdo;
甄十娘一怔,&ldo;她最反对我动手术了,刚刚还令贴身大丫鬟木喜去警告我,怎么竟又帮着说话?&rdo;心里疑惑不解,甄十娘嘴上不敢怠慢,她歉然一笑,&ldo;……恕我才疏学浅。&rdo;
萧勇哼地扭过头去。
萧煜沉吟半晌,&ldo;……这事关母亲生死,待我找太医商量后再定。&rdo;回头吩咐丫鬟,&ldo;带简大夫下去休息。&rdo;
之后,萧煜连夜请了温太医等几位知名太医,在甄十娘坚持不肯相见的情况下最后与她隔帘探讨萧老夫人的病情。依据她的指点,温太医等人用软管探入萧老夫人鼻腔测试,很快便一致认同了甄十娘的诊断。
萧老夫人的确是鼻后腔长了肉瘤。
令萧家人没想到的是,一发现病症原因,温太医等人比甄十娘还危言耸听,&ldo;……这种肉瘤生长飞快,老夫人咽喉迟早会被完全堵塞。&rdo;温太医又举了个例子,&ldo;民间有一种大脖子病,就是这种肉瘤,只是长在了颈部,初时只是脖子粗大,之后肉瘤越长越大,甚者垂至胸口直至不堪重负而死,肉瘤长在外部尚且能让病人累赘而死,何况长在鼻腔里……&rdo;温太医摇摇头。
后话不言而喻,大家都清楚。
大脖子病就是甲状腺肿,是缺碘引起的,现代因为典盐的普及已很少见到,但古代却很普遍,这和鼻息肉完全是两码事儿,但古代医疗知识有限,见都是肉瘤,温太医就给归为一类来列举,不愿节外生枝,甄十娘也不揭破,只在帘内静静地听。
这大脖子病萧煜也见过,想起病人脖子下面的肉瘤之大,生长之疯狂,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ldo;……这么说真的只有切除这一途了?&rdo;歉意地往帘内瞟了一眼。
之前他一直以为甄十娘一边说这病只能切除,却又不保证后果是玩心机,即想赚钱又预先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ldo;……中堂大人万万切不得!&rdo;出乎意料,这话一出口,包括温太医在内所有太医同时摇头。
把萧煜唬了一跳,&ldo;怎么?&rdo;他下意识地看向帘内的甄十娘,心里暗道,&ldo;她不是说能切吗?&rdo;
&ldo;口角至鼻根俗称危险三角区,动不得刀,一个不慎,恐有性命之忧。&rdo;众太医相互看了看,温太医最后解释道,&ldo;别说是鼻子,就是股臀轻易都动不得,钱大人就因脚上长了个痈疖,切后不到半月便刀口溃烂而死。&rdo;
想起三天前才参加了钱大人的殡葬,屋里顿时一静。
那是因为没消毒好,刀口感染了!
听了温太医的话,甄十娘猜那个钱大人可能是感染了破伤风,见众人都惊的脸色发白,她幽幽叹息一声,开口打破沉寂,&ldo;口角至鼻根被称为危险三角区,是因为他们与眼、脑、喉相邻,里面血管丰富,一旦损伤或感染,会把……&rdo;想起古代还没有细菌和毒素这些词,甄十娘声音顿了下,&ldo;病传到脑子里危及生命,但是……&rdo;她话题一转,&ldo;这只是对不懂医的人而言,对熟悉鼻部构造的大夫来说,是可以动刀的。&rdo;
&ldo;……简大夫的意思是可以切除?&rdo;温太医腾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帘内影影绰绰的纤细身影。
甄十娘语气沉稳,不疾不徐,&ldo;我有五层把握可以成功把肉瘤切除。&rdo;
第五十三章人参
五层把握?
这就是说老夫人有一半的可能会死。
从病人家属的角度来说这概率很低,放在寻常谁都不屑,当笑话听就是了。可是,他们刚刚都说了这肉瘤切不得,现在甄十娘却说有五层把握,岂不是打他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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