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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然再醒过来时发觉躺在床上，司立正在不远处面对父亲们的呵斥，低声抽泣。他试着动了下脖子，顿时觉得后脑针扎般疼，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把父亲们吸引了过来。&ldo;有没有想吐?&rdo;芮睿简单检查了一番后问。&ldo;没有。&rdo;芮然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幸好不是太难过，&ldo;我没事的。&rdo;芮睿阻止了儿子坐起来的动作：&ldo;你今天就休息一下，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rdo;司佑拉着司立过来。司立的脸已经完全花了，哭得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下子扑在芮然床边，断断续续的道：&ldo;然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会了!你不要不理我!&rdo;芮然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下，发觉司立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红印，他伸手去摸了下，一触到司立就退缩了下，似乎是痛的。他有些心疼，看向司佑道：&ldo;司叔叔，我没事了。&rdo;&ldo;不是我打的。&rdo;司佑瞄了眼芮睿，&ldo;你老爹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rdo;芮然愣了下，看向一脸淡定的父亲，有些不敢相信芮睿居然会向司立动手。这个家里最反对暴力的是司佑，芮睿不要说动手了，讲话声音高点都会招来严厉的视线，更不要说伤害最小的孩子了。芮睿清了清嗓子，道：&ldo;小佑，家庭谈话。&rdo;司佑心领神会的拎着儿子出去了，芮睿搬了个椅子坐到床边，沉默了下说道：&ldo;有时候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比小佑还要圣母，你这个性格到底是学的谁?&rdo;芮然笑道：&ldo;妈妈?&rdo;&ldo;别提你妈。&rdo;芮睿摘下眼镜，叹了口气，揉着鼻根道，&ldo;你不能太宠着司立了。&rdo;&ldo;我没有。&rdo;&ldo;今天这事是你的计划?&rdo;&ldo;真不是。&rdo;芮睿重新戴起眼镜，打量了他一会儿，道：&ldo;那是为什么?&rdo;&ldo;意外。&rdo;芮然无奈的道。芮睿沉默了几秒，问：&ldo;你现在是怎么想的?&rdo;&ldo;对司立?&rdo;&ldo;嗯。&rdo;芮然组织了下语言，道：&ldo;我很喜欢他，可是，我不能肯定对他的爱是不是那种情侣间的爱，他能不能做我相伴一生的人。&rdo;芮睿听完，冷笑一声，道：&ldo;得了吧，这些都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你不能肯定司立表现出来的爱是因为你的推波助澜还是内心的本意。&rdo;芮然尴尬的闭上了嘴，因为芮睿说中了。知子莫若父，虽然芮然许多地方都表现出与芮睿的不同，但是本质上他仍然认为儿子和他是一样的。司佑不赞成他这种观点，总是说：&ldo;你别把芮然想的和你一样坏。&rdo;&ldo;是你把他想的和我一样坏，再说了，我现在改好了行不行?&rdo;芮睿反驳道，&ldo;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这种表现正是因为有我的个性?我小时候总是顺从父母的样子，尽管我不喜欢。我敢肯定实际上的他根本不是这样的，有谁会天生喜欢打扫卫生、做父母的保姆啊?你喜欢吗?人类都好逸恶劳，没有人生来是勤快的，勤快都是被逼的。&rdo;司佑被芮睿反驳得直翻白眼，却无话可说。如今看来芮睿的猜测完全正确，芮然甚至连感情方面都和他有着一样的烦恼。被戳破心事后，芮然也干脆的坦白道：&ldo;爸爸，我该怎么办?&rdo;&ldo;什么怎么办?&rdo;&ldo;怎么确定小立的心意?&rdo;&ldo;比起小立的心意。&rdo;芮睿故意停顿了下，看着芮然故作镇定却又掩饰不住的紧张，心底不由产生了一丝奇妙的感觉，&ldo;你不觉得应该先确定自己的想法吗?&rdo;&ldo;我的想法?&rdo;芮然愣了下，沉默了会儿道，&ldo;您是觉得我的心意不够坚定吗?&rdo;&ldo;你当时不是说不确定是不是爱吗?&rdo;芮然又愣了下，带着几分尴尬道：&ldo;小立对你们都说了?&rdo;&ldo;没有，不过司佑总是有办法套出来的，他们父子间无话不谈。&rdo;讲到这里，芮睿猛然明白了那丝奇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ldo;你真的确定自己是爱他的吗?&rdo;&ldo;我是啊。&rdo;&ldo;真的?&rdo;&ldo;是真的。&rdo;&ldo;确定一定以及百分百肯定是真的?&rdo;&ldo;……是的吧。&rdo;&ldo;你不确定了。&rdo;&ldo;我没有。&rdo;&ldo;你动摇了。&rdo;&ldo;我、我真没有。&rdo;芮然猛然住了口，他意识到芮睿在套话，不快的把嘴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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