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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热闹的众人散去,倾炽拍拍身上的灰。
“好了,你赶紧回家去吧,老头。”
“姑娘且慢。”
老人将她叫住。
“我知今日姑娘是为了救我才编出师徒之谎,可如此骗人是否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倾炽自顾自起身。
“我只是觉得,姑娘若认出了那月至忧鞋上的黑土来自后山,直接说即可,何必要做这一出戏来欺骗大家呢?”
老人也跟着起身,腰板笔直,却在意识到什么后佝偻起背。
“何必?”
倾炽听罢却笑了。
她凑近老人,将声音压低。
“喂,老头,你可知道什么是人?”
老人挑挑眉:
“请姑娘赐教。”
“人这种生灵,最残忍,也最愚蠢,光说理未必能说动,还得骗得他们的同情。”
“哦?此话怎讲?”
老人兴致盎然。
“只要骗得他们同情,他们心中的称秤自然会倾倒于你,到那时,哪怕上有权势他们也会愿意站在你这边。”
“看来姑娘很懂人?”
“我不懂人,只懂人性阴暗。”
倾炽沉声一答。
她曾吞下无数恶鬼,被那些鬼的戾气滋养长大。
戾气中,她见过谋财害命的奸官富商,见过赌光身家上吊自尽的劣徒。
他们笑的恐怖,哭的悲哀。
那是倾炽对人最初的印象。
残忍,又愚蠢。
“依我看,姑娘不知同情为何物。”
老人生疏的摸了一把胡子。
“我知道不知道关你何事?”
这老头废话好多,倾炽翻了个白眼。
“有时人愿意赋予同情,也许并非愚蠢。”
老人接着说道。
倾炽只觉得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你说,不是因为蠢还能因为什么?”
老人将扫帚捡起,接着扫起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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