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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君子宜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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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思索片刻，想到自己武功已经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只要自己还在，那么就能保得孙子不受他们欺负，可自己正如那两太监说得，自己只有十年好活，自己一离开，那年幼的孙子却又如何保护自己？自己一生所学不过是那《葵花宝典》，偏偏这门至高无上的武功是万万不能让孙子练的。

想来唯有将《葵花宝典》交出，方能保护孙子。可是这两太监又当真能信？若是有人得了宝典，又不容第二人知道宝典内容，那又如何？这种人最是多疑，必然派遣杀手取了孙子性命。

老者常年在宫内，这些肮脏事哪里见得少了，想法也是极尽悲观，对于其他人也是极难信任。老者说道：“咱将这《葵花宝典》交于你们，你们当真放过我们？咱却不信。咱在一天，你们却是休想动我孙子一根毫毛。咱不在时，咱的孙子也必将学得一身本领，你们也是动他不得。话不多说，咱走了。”

说罢老者驾车急行而去，一路上老者在思考这两太监的话，不由叹了一口气，想自己这苦命的孙子不过五岁年纪却又是时刻生命受到威胁。唯有学得足以傲视群雄的本事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可自己的武功又不出《葵花宝典》，又怎么让孙子练习？

忽然老者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就是如此，《葵花宝典》也未必练不得。

马车一行数十里，来到一处大宅子停下。宅子看着破败不堪，显然许久无人打理，是老者在宫内时偷偷买下的，原本是为了安顿自己孩子的，哪知道之后陷入了十余年的宫廷争斗，脱不开身，也不敢联系亲人，生怕连累他们，待到一切结束时才知道自己孩子已经死在饥荒之中，唯一以孙子命硬活到如今。老者起初听说这个消息也是喜极而泣，这一定是上天垂帘自己时常偷偷在奸佞专权时把朝内忠臣的奏折带给陛下，才使得奸佞无法一手遮天。所以好人总是有好报的，自己种下的因，福报降临到子孙后代上，张家是不会从此绝后的。

老者把孩子抱起，走下马车，领进宅子。“孩子，今后就在这里住下了，这里是咱的新家。从此就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那儿童自小聪慧，他之前在马车内将太监和自己爷爷间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却又不发一声，就怕影响到了爷爷。此刻心中疑问也是喷涌而出：“爷爷，那两个太......那两个人是爷爷的仇家吗？”他本想开口说太监，又想到自己爷爷也是进宫了太监，不想触及往事。

儿童人小鬼大，自小流浪，吃百家饭长大，十分的早熟，懂事，骨子里的那份纯真却又始终保持着。

老者毫不在意孙子的改口，说道：“仇家倒也说不说，不过是贪图别人宝物的强盗罢了。孩子啊，你可有取了名字？”

儿童说道：“名字？爹爹死得早，还未取哩。家中也无他人，自是没人唤我。这名字倒显得不那么重要的。”他说这话初时一脸凄然，而后又满怀希望地看向老者，若是能有个名字，那也是非常不错的。

老者却是一阵自责，自己无能，没能照顾好儿子，连累地孙子也是受了不少苦，说道：“孩子，没有名字也好，你本姓张，名字就叫宜之。”

儿童听了，细细品味“张宜之”三个字，觉得还蛮好听的：“张宜之，张宜之。我便叫张宜之了，这名字好听。”

老者听后也是眉开眼笑，拉着张宜之往北方跪拜，同时口中说道：“咱谢过陛下取名之恩。”

张宜之问道：“怎么又变成皇帝取得呢？”

老者回道：“咱曾经救了陛下一命，陛下是个好皇帝，记得咱的好，今年登基后说要好好赏赐咱，可咱要照顾自己的孙子。于是陛下赐了一块玉佩，还给你赐了名字，从此也算是天子门生了。”

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散发阵阵玄光的玉佩，上面盘旋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玉龙，显然属于皇家之物，尊贵非凡。老者将玉佩用红绳系好，挂在张宜之颈中，说道：“好好带着，这保佑你一生平安。”

张宜之摸了摸玉佩，点了点头。

安顿好了张宜之后，老者又打扫了一下院子，整理出一块空地。这一日，老者将张宜之带到空地上，让他盘腿而坐。拿出一本包装精美的典籍递给张宜之。那典籍封面上雕着宋时风月，上面用瘦金体大书四字“葵花宝典”。

张宜之问道：“爷爷，这是？”

老者回道：“宜之，从今日起，你要日日勤练这《葵花宝典》，练得一身武功，才不至于被他人欺负。”

张宜之也是从小听闻往来过客说起过江湖豪侠间的故事，对于那些自由自在，飞檐走壁的武林豪杰也是十分向往。于是便翻开了这葵花宝典，第一页仅有“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一十六个字。

张宜之看了，吓了一跳，他懂得多，这自宫何意，也是知晓的，他迷茫地看向爷爷，一脸的不解。

老者说道：“欲练神功，引刀自宫。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哈哈哈，这武功给太监练也是最好不过了，不过这《葵花宝典》乃是道家最上乘的武功之一，其中种种远胜其他武学，又包含天下武学的至理。如此武功又怎么会需要自残身体？”

老者又道：“初著此宝典的人并非要人都去自宫练功，人应常保平常之心，不应妄动淫亵之念。后来由于出现了某种事故在完善葵花宝典的过程中出现了某种原因才不得不自宫的方法来缓解，否则会“欲火如焚”。这《葵花宝典》说到底，三百余年前的前朝太监也未能将之完善，其创之初是借鉴宫内大量道家典籍，才创得如此一门神功。”

这些话原是老者还在宫内时，原西厂督主汪直对老者所说的，如今又转述给孙子张宜之。

“而在此之前，宫内另一位武林好手黄裳，也是根据宫内各种道家典籍结合自己生平武功创了一门《九阴真经》，这两种武学都是极为上乘的，不过《九阴真经》流落到江湖之中，数经人手，如今似乎峨嵋派懂得一些。而《葵花宝典》自创之初，因为那时宫内的典籍有些缺失，导致一些难关无法攻克，才一直保存在宫内，后被元人夺去，也是放在皇宫束之高阁，直到百年前才有一副本流传出去。”

老者轻抚张宜之的额头继续说道：“其实二者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系出同源，若能得到《九阴真经》的经文相互应证，或许这其中种种难题就能破解也说不定。现在，咱也没别的教你。不过也不用担心，咱之前说了，这《葵花宝典》原本是不要自宫的，只是人大了之后，心中欲念变得多了，而这宝典中的武功又能满足他们对欲念的无限渴望，所以才会出了岔子。这《葵花宝典》原是阴阳调和，万物滋养的大道，却是修炼之人不得其法。”

说着老者以极快的手法在张宜之身上轻点几下。张宜之顿时觉得一股阴凉的真气流窜在自己体内，自己也不排斥，反而觉得舒服不已。

老者说道：“如今我点了你诸身穴道，让你身体长得比常人慢些，这劲力在你体内会有十年之久，十年之后你的各处大穴齐通，这才会长成大人。那是娶妻生子也不耽误。这十年内，咱再喂你汤药，用真气度你，你方可修炼这《葵花宝典》，不过十年之后，无论你神功修炼的如何，若不能解决这宝典最后几处难关，那是万万不可再修炼了。运用宝典中的功夫时也切记不可过久，若是遇到许多高手，还是早早散去，否则运功太久也是会阳气过剩，血脉膨胀而死。不过你若练成《葵花宝典》，这天下间大概是没人可以留得住你了。”

老者说得已经很详细了，张宜之也悉数记下，总结一点就是这功是可以练，但是只能练个十年，这宝典上的招式武功也不可随意使用，只是用来自保，与人比武，还得使用别派武学。

随后十年内，一个是教的用心，一个是学得认真，这《葵花宝典》上的武功倒是让张宜之学得完全。这十年间，张宜之除了每日和汤药学武功外，他也不忘记学习四书五经。在他小时候，他就有个愿望，便是考科举，中个举人，进士什么的那才好。那就不用每天为了一日三餐而担忧了。不过自从遇到了爷爷后，张宜之的日子总是安定下来了，也算是衣食无忧，不过好好吃食却依旧没能吃到，每日吃的都是爷爷烧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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