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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esp;&esp;白桦得了孟夫子的授意，便在东北地三鲜

&esp;&esp;白桦清了清嗓子，定定望着屋内的家长。这群家长们目光殷切，看向白桦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孩子的未来。

&esp;&esp;白桦叹了口气，自知接下来的话要扫了他们的兴致，却也不得不说。

&esp;&esp;白桦缓道：“其一，我与孟夫子并非血脉至亲，也并非亲朋旧友，诸位寄托在我身上的希望，怕是不能如愿……”

&esp;&esp;白桦话音未落，便听到不少家长的嘶气声。他们的脸上流露出真切的失望，这份失望并不完全来自于平白送出去的银钱，更来自于算盘的落空。

&esp;&esp;古代科举十分严酷，与现代高考相媲美，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笑着走完这场路的人寥寥无几。如果他们的孩子能够得到夫子的偏爱，多提携一二，多指教三分，便比旁人多了不少优势。是以无数家长苦心经营于此道，不惜为此大费周章。

&esp;&esp;这些家长中最年迈的一位，早已年过花甲，衣着简朴，并不富裕的模样，为了小孙子读书送来的礼钱，怕是连攒下的棺材本都给用进去了。

&esp;&esp;白桦体谅这些家长的难处，继续说道：“我知晓诸位的不容易，送到我这来的银钱，扣除成本费用后，我将如数奉还。”

&esp;&esp;华氏夫妇在一旁点头，这是白桦与他们共同商议后的结果。

&esp;&esp;华叔和华婶从前在夷国时便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不是他们出力赚来的钱，他们拿在手里，良心不安。而家长们听了白桦的这番话，失落的心情稍微好受一些，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esp;&esp;“没事儿，通过小饭桌送不过去，咱们还可以找些别的门路送给孟夫子。”

&esp;&esp;“我听说那薛游家里与孟夫子有几分旧交情，说不定他有什么主意办法。”

&esp;&esp;“侯爷家不差咱们这仨瓜俩枣，就是半身家当全搭进去，也是打了水漂。”

&esp;&esp;几个婶子将手头上的消息互相告知，却发现送礼的每一条路都被赌得严严实实，孟夫子竟没给他们留半分余地。

&esp;&esp;“大家也不必惊慌失措，我昨日去拜访过孟夫子，孟夫子托我将一句话带给诸位。”

&esp;&esp;白桦想起昨日孟夫子的嘱托，拿出孟夫子的亲笔书信，如实照着念道：“孟某教书多年，爱生如子，从未收取束脩之外的一分一毫，今后也依然照旧。”

&esp;&esp;白桦顿了顿，接着往下读：“只是近日来，因为我的一句推荐对白桦姑娘的小饭桌产生了严重困扰，为此我深感歉疚。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本书院出台一项新规，凡向我送礼或试图向我送礼者，一经我发现，一律逐出师门，请您另请高就。”

&esp;&esp;“孟某一生坦荡，恳请诸位家长，允我后世清白。”

&esp;&esp;白桦念完最后一个字，整个小饭桌中鸦雀无声。

&esp;&esp;虽然白桦与孟夫子不过两面之缘，却相信书信中的言论，孟夫子是做得到的。

&esp;&esp;昨日白桦登门时，带给孟夫子一碗奶油蘑菇汤。不过是一碗寻常汤羹而已，孟夫子都不愿接受，想来当真是那顶顶磊落之人，不愿为任何事牺牲个人名声，背负后世骂名。

&esp;&esp;家长们自是知晓孟夫子的骨气，不敢再惹夫子不悦。见那幡纸【注1】之上，果然是孟夫子的笔迹，便也只好绝了送礼的念头。

&esp;&esp;他们原本打算离开，却听白桦慢悠悠道出第二件事情。

&esp;&esp;“其二，小饭桌的价格也会全面进行调整。从按餐收费改为按量收费，在此就餐食客可以按照个人口味，自由选择。”

&esp;&esp;这也是白桦反思后的结果。

&esp;&esp;从前他们的小饭桌食客稀少，常客不过是陆昭、孙瑞、薛游三人，为了平摊成本，不得已按餐收费。而现如今小饭桌有了稳定的客流量，按餐收费就不是最好的收费方式了。

&esp;&esp;白桦想到了读书刻苦的黄原，每日早早从家中离开，长途跋涉来到书院上学，却总是一日一顿饭，饿极了才来小饭桌吃上一餐，属实不易。

&esp;&esp;原因无他，不过是囊中羞涩罢了。

&esp;&esp;白桦想到当年在科举考场上晕厥过去的孟夫子，不希望穷苦书生因为饿肚子而错失科举的悲剧再次重演。

&esp;&esp;于是，白桦说服华氏夫妇，从按餐收费改为了按量收费。

&esp;&esp;与现代高校食堂的运营模式相仿，来小饭桌用餐的书生们可以依照个人喜好，随意选用菜品。售价不同，丰俭由人，既能让富家子弟吃饱喝足，也能让贫苦书生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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