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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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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儿正在进行搬迁，难道这儿一个人都没了？

一阵困意袭来，我也就不多想了，准备上到楼上找个房间睡一觉，等天亮了我再坐车回旅店。我以前的宿舍在六楼，现在就想着看看，心想要是里没人我就在里睡一晚，那感觉应该很不错。我想地倒是挺美，结果走到三楼以后就没法往上走了。不知为何，这楼其他地方还都好好的，但从三楼开始往上的楼梯的栏杆全被人拆了，而且楼梯上堆满了垃圾，什么被子呀，衣服呀，破桌子呀，书记呀，足有一米多高，这情形显然是不想让人着了，大半夜人本来就困，走在上面搞不好就掉下去了。我也是刚虎口脱险，也就乖乖的退了下来，来到看在一楼看能不能找个屋子。一楼住的人好像还不少，走廊两边有的屋子里上着门闩，有的则是挂着锁。最后整个走廊快走到头了，终于找到个空屋子。这屋子里的床还在，有几张床上还铺着破凉席，应该是搬走的人留下不要的玩意儿。

我把鞋一脱就躺就准备睡，这时从窗口进来的凉风习习，我就闻到一股臭味，仔细一研究见是自己刚才在垃圾堆里爬时沾的臭味儿。走动时也没觉得多难闻，现在躺下了就特别明显。稍作决断后我就从床上起来，准备到走廊尽头的水房里去洗洗澡，顺便把衣服也脱下来洗洗，离开屋子时我还顺便在床底下找了个盆子，拿着就往水池走。水池里正好没人，我赶紧把衣服脱光并用盆子接点水，谁知道一拧水龙头里竟没水。我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赶紧穿上衣服就走，气的我连盆子都不要了。

我也是实在太累了，刚才挖了那么长时间的土，又被那饿死鬼吓了一家伙，现在基本上处于虚脱的状态，所以很快就睡着了。可是还没等睡够一个小时，门外走廊里忽然就传来脚步声。自从开始盗墓以后我睡眠就特别浅，这时听到这脚步声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有人路过，可是刚这么以为，就听到房门哐当一声就被推开了，吓得我立刻就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一个黑影抱着一个大纸箱子愣在门口，看那样子它也是没想到这屋子里回有人，被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里头有人？”

门外有个声音问，看来他们不止一个。这时开门得那个人见我不说话，于是就问：

“这是你的宿舍？”

我原本以这是他们的宿舍呢，看他这么问就放心了，想这应该也不是他们的屋子，于是我就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微微抬起头说：

“不是，我只暂时住一晚，你们进来吧！”

然后那个人就把门完全推开，领着另外两个人进来了，三个人就每人抱着个大箱子。看这声势我也是很无奈，料定接下来的时间睡不成了。听他们的口音，而且见他们抱着箱子，我大概已猜到他们是干什么了。他们是这个学校做小生意的学生。关于我这老学校的学生做生意的传统，那可真是六月里冻死老绵羊，说来话长了。

我们这大专虽然位于南京市，可南京本地的学生却很少，甚至于说江苏省的学生也都很少，其大部分学生都是来自于湖南，贵州，陕甘宁以及黄泛区河南河北等贫困边远地区的省份，也就是说这是南京市专门为外地人办的大专，仔细想想也是，南京作为民国时期的首都，国内响当当的大城市，省内名牌高校云集，本地学生再不济也得考个本科上上，谁会来上我们这个破大专呢！就算是一两个本地的，那基本上都是来自农村。总之一句话，这个学校就是专门为农村穷人准备的，要不然也不会建在这么偏僻的郊区。

但即便是如此，每个地方的人都有各自的优势和特点。就比方说湖南来的喜欢出去打个零工，广西云南来的喜欢下河摸个鱼，吃个烧烤，而像我来自河南平原地区的人思想保守，有点眼高手低，除了偶尔看看书，就喜欢在在本地乱转，一方面散步锻炼身体，一方面体察本地的风土人情，然后写几首歪诗乐呵乐呵，给人以游手好闲的印象。这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主要是地区风气使然。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们那儿没什么天然屏障，容易受到外部侵袭，加上四季变化太分明了，所以情感就比较丰富，稍微认识点字的人就有点像是杜鹃鸟，喜欢无病呻吟悲天悯人。举个例子，唐代著名白居易的《望月有感》就充分我们那儿的人的身心遭遇河情感特质。

时难年荒戍业空，兄弟羁旅各西东。

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古道中。

吊影分为千里雁，辞根散作九朝蓬。

共看明月映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说完我自己，然后再说说和我们那儿情况差不多甚至还要更艰苦一点的陕西和山西则，他和我们河南不一样，完全具有一种绝地反击的精神，一方面也比较朴实，同时又具有实干精神，所以做生意的比较多。而且又恰好我们学校处在一种特殊的地里位置，所以我们学校出了好多平时不爱学习爱摆摊儿的人，基本上都是晋陕那边的。

我说过我们学校处在教区的边缘，而在我们学校的西北边有一条河相隔的地方有一个村子比较封闭，叫绿头村。那儿可是标准的农村，主要以种植水稻为生，村子里的人还保留着赶集和赶会的传统，所以就有学生抓住这个机会，平日周末到南京火车站附近去进货，然后碰到村子里有会就到村子那儿出摊，挣点钱来补贴生活费。当时我们宿舍就有两个，我也记不清他们是陕西还是山西的了，反正口音都差不多，两个人合伙做小买卖，卖些小玩意儿，比方说电灯拉，茶壶拉，洗脸盆等东西。

对于他们这买卖我是很不看好的，一方面是耽误学习，另一方面是这些东西别人也都有卖，无法形成差异化竞争。可他们两个却和我想的不一样，他们觉得别人之所以卖，那肯定是因为能挣钱，所以他们也跟着卖，典型的那种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人。仔细想想也是，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买卖都是同质竞争，哪儿有那么独门生意只等着你去做，话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为了那点钱抛头露面有点不值得。

学校里悠闲的时间比较多，有时那村子里有会了我也过去逛，这样一来能在会上看到他们俩。有次我见他们俩在集市上操着带有浓重西北口音的普通话和一个操着南京口音的地农民就一个洗脸盆讨价还价，当时那洗脸盆翻来转去，加上他们口音有点像新疆人，我就感觉那洗脸盆有点新疆的传统花鼓。于是当时我就想：

“这么费劲，你们还不如学学新疆话，然后在街上卖香喷喷的羊肉串儿，肯定比卖这个赚的多。”

做生意就是这样，有生意好时也有生意不好时，起初当他们进的货长时间卖不出去我就为他们担心，等他们的货快卖完了还不等我为他们松一口气，接着他们就又进回来一大箱子放到床底下，这样三番五次的折磨的我精疲力竭之后我也就不为他们操心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两个西北的汉子，不知离开学校后现在混的怎么样。

话说回来，眼前这三个人肯定也是做生意的学生。

此刻就见他们正在打着手电清点这各自箱子里的货物，其他两个人我也没不清，就见距离五最近的那个箱子里装的是女孩儿用的东西，什么梳子，小镜子，发卡之类的，这些东西都很新，外面包着一层透明塑料纸，手一碰哗啦啦直响。清点完货物他们又从口袋里掏处挣来的钱在昏暗的光线里数。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在做这生意，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村子就没一点变化。”我心说。

可是我突然又觉得不对，做生意出摊都是在白天，这三更半夜的作什么生意呀。就在我疑惑时，一个男孩儿忽然朝我递过来一个又黑又圆东西，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但出于礼貌还是接住，手一摸见原来是个李子，我说那家伙箱子里黑乎乎圆滚滚的就想驴屎球球的，原来这家伙是卖水果的。

“吃吧！”那人说。

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干不干净，但也正好有点渴了，就拿起那个李子就吃了起来，接着其他人也都吃起李子来，黑暗的屋子里充盈着李子的香甜味，趁着空气稍微活跃一点，我就问他们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出去做生意。他们一听我这么问竟挺惊讶！说：

“你还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我问，然后怕他们怀疑我的身份，就说“我新区的，来这儿转转。！”

于是其中一个男孩儿就给我讲了最近的事儿，听得我瞠目结舌。事情还是发生在那个绿头村，而一切还得从他们村子的那个龙王庙说起。那个龙王庙我是知道的，在这上学时郊游曾在山上见过，就是一个小庙，可是据说龙王庙建在一个洞上，地洞深不见底，传说里住着一条龙，基本上每隔几年就会就会出来一次祸害村民。而就是在一星期以前那龙又出来活动了，当天晚上天降异象，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许多大树都被拦腰折断了，然后第二天村民一条白龙的头伸进一户人家房顶里，身子耷拉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村民门觉得那是瑞兆，就请来了唱戏的没日没夜的唱戏，还搭建了祭台让十里八村的人来烧香祭拜，结果那里人就特别热闹，晚上也不走，就等着龙把脑袋从屋顶拔出来，好看它长什么样子。他们是从最近才从这儿搬到新区的，因为白天要上课，所以只有晚着那儿做生意。今晚他们的生意特别好，可在那儿碰到了学校的监察老师在那儿抓学生，所以就赶紧回来了。”

我对于他们这种神龙现身的说法很不以为然，要说那个龙王庙下面有蛇我相信，要是那破庙里都能出来龙，那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了。八成是村里的人缺钱花了，，然后就趁着前几天的反常天气，就做了一条假龙糊骗游客，想通过这样的手段骗人去他们村里花钱，于是我就问他们：

“那条龙你们见了没？长什么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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