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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学医的真相（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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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张牛倒是没有想到齐风会选择这个职业，不过经过之前的事件后，张牛也不把齐风当一般小孩子来看，于是问道：“小风，你为什么想学医呢？”

小齐风抬起头，用一副小孩子特有的纯真看着张牛：“张大叔，你要去当捕快，还要去抓坏人，肯定会受伤的，我想自己的医术学好了，可以帮你治疗的哦！”

张牛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看着眼神纯净的小齐风，莫名地鼻子一酸，眼圈泛红：“好孩子，你记着，只要张大叔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你！”至于之前对齐风的那点小小怀疑，早就抛在了九霄云外，毕竟山里孩子早当家，又遇见如此大变，当时成熟一点也不为怪，现在才是他本来的小孩子模样吧！

秦县令听了齐风的选择后，也是微微颔首，抚着三尺长髯对齐风说到：“医道乃仁术，你又有此孝心，正是契合医家精神，也罢，今日你叔侄二人先找地方住下，明日本县派人送你去医馆学艺，本官公务繁忙，就先行一步了。”说罢秦大人上马离开，留下张牛带着小齐风在后面千恩万谢。

“走吧，小风！”张牛招呼齐风一起去寻个住处，齐风目送秦县令远去，然后转身跟着张牛上路。

只有齐风心里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学医！

石墩村惨案发生后，齐风和张牛一样，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报仇！他要为齐老汉报仇，要为石墩村善良的村民们报仇，他要让黑虎寨的山贼们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他太小了。只有七八岁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况且，现在他也知道，黑虎寨的强盗头子都是武术高手，听秦县令话里的意思，还是比较厉害，如果他要报仇，现在就要从小练好武艺，之后才能去找仇人。

可是，齐风等不了这么久。一来，武术的练成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非十数年光阴不能大成，他无法忍受那群该死的混蛋还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继续逍遥这么长的时间。二来，黑虎寨能够存在这么长时间，官兵也无法剿灭，齐风并不知道自己能够学到的武学和黑风寨山贼到底谁高谁低，万一辛辛苦苦学了十几年，但是去报仇的时候，反而被对方给几刀砍死了，这血海深仇就永无雪恨之日了。三来，齐风也知道穷文富武之说，武术的修炼中，什么要用药水侵泡身体这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东西就不说了，但至少营养要跟得上吧，天天要吃肉吧，否则不要说学武，就算是日常锻炼跑跑步做做俯卧撑什么的，营养跟不上都得把自己给累坏了，还期待什么武功大成？虽说现在张牛当了捕快，但想来也不会太富裕，秦大人这位知县老爷之前在四里八乡都有名声，是个比较清正的人，捞油水的机会想必太少，因此，学武这条路说起来是正道，但是想要走通，真是千难万难。

然而，此路不通，还有其他路，齐风要做的事情，是杀人。而杀人，并不一定需要动武，于是，齐风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用毒！

不错，就是毒！任凭你是武林高手，但只要中了毒，还不是任凭宰割！但是齐风知道，自己一个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大大的不妥，况且，这个地方恐怕也找不出什么用毒高手来教自己。因此齐风选择了医术。医道可救人，但医道也可杀人，学医，是齐风在现有的条件下学习毒术的最佳途径。因此，齐风才会如此要求。而为张牛包扎的那番话，一方面的确出自真心，但更多的是掩盖自己真实目的的借口罢了。

第二天，县衙来人带张牛走马上任，同时送齐风去县里的“百草堂”进行学习，临走时张牛各种嘱咐齐风专心学习，注重身体等话不提。

时间一晃，便是三年！

第一年，齐风能够熟练分辨医书上所有的药草，包括它们的习性、培养方法、生长地点等各种特性，并记下了能够找到的所有药方。

这一年，州府派兵剿灭黑虎寨未果，齐风从张牛处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废寝忘食地学习。

第二年，齐风开始学习调配药剂，表现相当出众，百草堂的师傅们对齐风赞不绝口，纷纷称赞从没看过这般有天赋的孩子。

同时，剿灭黑虎寨的事宜被拖了下来，而张牛不死心，经常出入黑虎山附近探听情报。

第三年，齐风由于之前的出色表现，得到了百草堂分部负责人的认可，推荐齐风往都城处跟着百草堂总部的大师傅学习，张牛与齐风泪别，相互抱头痛哭。半年后传来齐风消息，说是齐风天资惊人，聪明灵颖，学习能力与方法前所未见，想必不出十年，本国又将多出一名杏林圣手。

张牛在送走齐风之后，可谓是无牵无挂，于是下了决心要为亲人复仇。然而在齐风消息传来后的两个月，张牛死了。死于一次探听情报时被山贼发现，在一场厮杀后重伤而回，不治身亡。秦县令亲自主持了葬礼，齐风也成为了石墩村的唯一遗孤。

在都城的齐风收到了秦县令报来的噩耗，当夜，他默默地烧掉了信，什么也没说。秦县令一直等不到齐风回信，认为齐风已然将当年的石墩村抛之脑后，不由得长叹一声，将此事就此罢。

又是半年后的一个晚上，百草堂总部的禁地遭遇不知名的贼人袭击，大量珍贵药材被盗，其中甚至有禁地中小心存放的不知从何时流传下来的绝毒之药。当日禁地之中的守卫都被迷倒拖出，贼人还放了一把火以消灭痕迹，不过还是有一名倒霉的弟子不知为何被烧死在里面，尸体焦黑幼小，全然辨认不出形状，有人甚至说是一只实验中暴毙的猴子。只是清点弟子名录的时候，才发现这是门中备受关注的齐风。百草堂大怒，倾尽全力追查真凶，不过一直未果，最后只能放下。

……

黑虎山地势险峻，密林深布，山路蜿蜒，端的是一个险恶去处。而这附近又是清河城通往南方蛮族通商的必经之路，扼守交通要道，辐射着周围十来个小村落。这些周边村落每年秋收之际，除了给衙门交税之外，还要给黑虎山寨里的山贼交保护费，平日里倒也相安无事。然而上次石墩村飞来横祸，倒是引得部分村落里人心惶惶，却又无可奈何。黑虎寨就建在黑虎山顶，地势易守难攻，县城多次派兵围剿未果，上次又因石墩村惨案上报州府，岂料州府郡兵竟然也奈何黑虎寨不得，虽然在一次围剿中杀掉了黑虎寨的二当家，逼得黑虎寨弃山而逃，可最后还是未能剿灭黑虎寨，郡兵一走，山贼们又死灰复燃，县尊秦大人也是莫可奈何。

这一天，两个山贼在巡山的时候，看见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孩在前面的山崖边不知道干什么，其中一个粗眉毛的山贼走上去朝着那小孩吼道：“小兔崽子，你在这里搞什么玩意儿！”

那小孩儿看起来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看见两个恶神恶状的大汉拿着刀的样子，“哇”的一声就吓哭了，结结巴巴地边哭边嚎：“我，我是上山来采药草的，不，不要杀我……哇……！”

两个山贼对视一眼，走上前去，看见这小孩身上的确背了一个小药篓，里面装了些不认识的草药，小孩手里还拿了一株，像是刚摘下来的，粗眉毛山贼再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出没的痕迹，心里顿时就信了七八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这么放过这个小孩。粗眉毛山贼狞笑道：“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味道应该很不错吧，大爷这就宰了你，拿你的心肝前来下酒！”说罢，粗眉毛山贼扬起了手中的雪亮钢刀，眼看就要手起刀落，把小孩给一刀两断！

“哇！不要！我会看病！会看病！”小孩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粗眉毛山贼听到小孩的话，止住了手中的刀：“你会看病？”

“会的！会的”那小孩一边啪哒啪哒地流着眼泪，一边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慢了一步就被眼前地恶人抓去下酒了：“我会看一般地伤寒，痢疾，热暑，中风，跌打损伤，刀剑疮口，我都会治！”

粗眉毛山贼眼前一亮，山寨里最缺的就是医生，大家过的又是刀口舔血地生活，受伤那是家常便饭，唯一的大夫是个还是个略懂包扎技术的屠夫，如果这小孩说的是真的，那今天可真是捡到宝了。

想到这里，粗眉毛山贼蹲下来，努力摆出一副很和善地笑容：“小家伙，跟我走，上山去，有酒喝，有肉吃！管饱！”

小孩听后，呆了呆，然后一脸委屈地说：“可是，我师傅让我早点采完药回去。。。”

粗眉毛山贼一听，懒得废话，直接扬起了刀：“小兔崽子，给你脸不要脸，走不走！”

“走走走！我走！我走！”小孩被吓得连滚带爬地起来，哆哆嗦嗦地跟着两个山贼往回走。

这小孩正是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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