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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的目的地（第1页）

突然，轰的一声，原本归于死寂的大厅突然被扔进了一颗炸弹似得，处于静止状态的人们纷纷涌向一个目标，这自然是售票窗口打开。上帝的感召终于降临了！岩石此时也冲了过去，其他几个家伙还算聪明，也冲了过去，棒槌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居然抢到前面。瞬间，在那唯一的售票窗口外排出了一条长龙。多亏棒槌抢占有功，不一会儿就轮到了，岩石也凑了上去，把头伸了进去，透过那狗洞大小的窗口，岩石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头发胡乱地扎在脑后，一脸疲倦，睡眼惺忪，歪趴在桌子上。看到岩石，要死不活地问“到那里？”

“y昌。”

“下午3点15，65一张票。”

“这么晚，有没有早点的。”岩石询问了一句。

“没的，买不买嘛！不买，下一个。”中年妇女大抵是油尽灯枯的节奏，生怕多说一个字会断气一样。岩石确实拿不定主意，从那狗洞把头退了回来。

岩石把情况给大家一说，几个家伙也拿不定主意，岩石觉得下午才能走，这时间耽误的太久了，说不准家里人都找上来了，这个估计岩石还真没猜错，岩石后来才知道，当天早上8点刚过，岩石的父亲就接到学校的电话，他父亲立马通知了在x州市的亲戚，几个亲戚也是行动迅速，到码头寻他们去了，只怪岩石他们改变了主意，不然肯定被揪住了。

“要不，我们去cq市吧！那里有以前搬过去的同学，我们还可以去找他们搞点钱。”棒槌提出了意见。

“要的，cq市那么大，家里人也找不到我们，我同意去cq市。”

没过多纠结，大家都同意去cq市了，唯一的不足是，他们得倒回来走，感情昨晚折腾的路程白搭了，位移为零。几个人继续抗着大包小包出了售票大厅，来到港务局门口的长途汽车站，花了240个大洋，买了6张最早的一班去cq市的车票，6点半，踏上了远赴cq的漫漫长路。

因为是早班车，人不多，岩石他们便霸占了最后一排位子，岩石倒在座位上睡起觉来，麻子、棒槌、过江虫和秦肥肥继续打牌，麻子一脸兴奋，抽着烟欣赏沿途的风景。约莫中午光景，汽车停了下来，岩石睁眼一看，“晕，居然停到了昨晚他们等车的地方。”司机发话了，车子要进县车站等人，要吃饭的个人去找，半个小时后出发。岩石也发觉有些肚饿了，这一宿的折腾，小面是肯定不够的，几个家伙也喊饿了，岩石磨不过众人只得下车，来到了车站外的一个小买部门口，众所周知，大抵在这种车站经营的小摊小店，里面的东西绝对高于市场价格，宰的都是一刀客，所以，店里面柜台的琳琅满目的商品对岩石来讲可以忽略不计，门口一个小案板上的东西倒勾起了岩石的兴趣，这摆在外面，享受日晒风吹的东西肯定属于低档次的商品，正合岩石他们此时的境况，更符合岩石包包里面的现金储量。对比一番，岩石买了三包3块钱的所谓蛋糕，还有两串豆腐干，返回车上，分与众人。一包蛋糕有十二个，两人一包，谁也没多的。豆腐干平分了一串，岩石留一串备用。

几个人黑头黑脸接过各自的干粮，那蛋糕确实不敢恭维，咬在嘴里，干涩难咽，这玩意根本他x的就没鸡蛋，最有可能的就是包谷面做的，包谷面面不化渣，满口钻。麻子受不了这种感觉，但有不愿意将自己的口粮拱手与人，只得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水壶，下了车，找了一个水龙头，灌了一壶自来水，回到车上，埋头不语，继续嚼着自己的蛋糕。

“岩石，你个龟儿子买的什么破东西，能吃死人。”峰哥发表了不满意见。

“你大爷的，这也叫吃的，你个猪头。”棒槌找准时机羞辱一下岩石。

“这个确实不好吃，都怪我。”岩石也觉得对不起大家了，当时买这玩意的时候，的确被油光光的外表和价格迷惑了。

“虽然不好吃，但是便宜啊，三块钱12个。”岩石想为自己争辩。

“便宜个球，三块钱买包谷面都可以买几斤了。”麻子终于忍不住了，的确三块钱就买这点包谷面，那是亏大了。岩石知道这次的确错了，扭过头去，不在多语。

“好了，好了。你们别在说岩石了，虽然这个蛋糕不怎样，但我觉得这个豆腐干还多好吃的。”早把几个蛋糕送下五脏庙的秦肥肥吧叽吧叽嚼着豆腐干，出来为岩石解围。

“滚！你个死肥猪，就知道吃。”峰哥、麻子、棒槌不约而同地咆哮起来。

一脸无辜的秦肥肥耸耸肩膀，“ok！当我没说”。

岩石这次采购失败后果是让大家对岩石投出了不信任案，经过商议，鉴于岩石同学犯下的过错，六人小组决定，罢免其采购权，仅保留财务权，采购权归与麻子和峰哥两人共同行使。好吧！这下岩石就彻底成了一个光掏钱的主。

车子终于继续开动了，不一会儿就开到了a中门前的岔路口，几个人猫在车尾，偷偷伸出半个头，打量窗外，结果太让他们失望了，路上车子照样来来往往，路边的小摊照样无精打采地摆着，a中门口哪个看门的老大爷依旧窝在藤椅子上，一切都那么的平常。依照岩石的幻想，这里应该架着路桩，警察们、武警们核枪实弹，严整以待，搜查过往车辆行人，如临大敌。岩石在那个时候还是太幼稚了，偌大的a中，上千人，跑了区区6个人，又算个毛啊！

汽车载着岩石他们的失落继续奔跑，几个人又开始玩起了哪个让他们倒了霉的“炸金花”，（死性不改啊），赌注是每个人手上的豆腐干。当几个家伙手中的豆腐干消耗待尽的时候，车子开了也快2个半小时了。然而，cq市还在遥远的地方，哪个时候还没高速公路，要去cq市翻山越岭在所难免，而且还不时会出现堵车的状况。一路上，岩石他们跟着汽车上下颠簸、一路翻飞，几个人被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全部哑了火，酣睡起来，甚是疲惫。

大约在下午5点钟，一路颠簸之后，汽车终于到了cq市。cq市别说还真不亏是西南大都市，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单凭那车站外到处的吆喝声都是连绵不绝，吆喝住宿的、吆喝买卖的、吆喝赶车的此起彼伏。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岩石如同小姑娘带着担心被拐走的惊恐，紧跟在棒槌、麻子他们后头，麻子和棒槌在上个暑假来过cq市，也倒算是见过世面的，棒槌、麻子领着众人出了车站，来到一个路边馆子，这也不怪麻子他们猴急，坐了这么久的车，早就是前胸贴后背了，几个人进了馆子，这是一家面馆，除了面条就只有稀饭，面条品种繁多，牛肉、肥肠、鸡杂，这些价格在那个时候是相当逆天的，单单没有小面，无奈，几个人点了1块钱一碗的稀饭，这稀饭大抵比《包身工》里面描述的稀饭好点，但也能清晰照个人像出来，幸亏这稀饭是不限量的，几个人以迅雷之势倒下一碗之后，店老板看不下去了。

“几位，要点撒子下饭菜不。”

麻子也觉得这样猛劲地按倒稀饭整也不对，回头瞄了一眼案板上的凉菜，“那给我们整盘胡豆吧。”

“还要其他撒子不。”老板不死心，继续追问。

“算了，我们就要胡豆。”麻子回答到。老板一脸鄙夷，转身给几个人丢上了一盘数的清颗数的胡豆。几个人淅沥哗啦整了三碗稀饭，反正是水撑饱了。

“老板好多钱。”

“十五。”老板头都懒得抬。

“那尼！喝点稀饭要15大洋。”

“对撒！稀饭一共6块，胡豆9块。”“这么几个胡豆要9块，你想……”麻子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峰哥猛拍了一下麻子的肩膀。峰哥毕竟操过社会，晓得眼下局势，生生地把麻子那个字压了回去。“岩石，给钱。”峰哥拽着麻子出了馆子。岩石掏出15块钱递给了老板。几个人出了馆子，岩石隐隐约约听到面馆老板在嘀咕“倒霉，一看都是乡巴头来的！”这是岩石第一次来到cq市，热情好客的cq市民却不待见他。挨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竹杠，倒也增长了岩石的阅历，在这以后，岩石无论买什么、吃什么，都要先看价格，即使没价格也要把价格寻个清楚，先说好、后不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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