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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拿下来。&rdo;我不准她放肆。

&ldo;只会对我叫！&rdo;她把吃剩的三明治丢过来，我闪开了，花生酱、面包屑糊了一地，&ldo;我警告你，再对我这么粗暴，我就要生气了。&rdo;

她叉着腰驾人的模样像个小泼妇，非常的不可爱，等我真生气了。她又像兔子一样一溜烟地跑了，让我打不到也骂不着。

我叹口气，扫了地，决定到镇上去采购食物，老等送菜车来也不是办法。

走到村口。那个山地警卫正要交班，邀我坐在他摩托车的后座，骑得飞快，10多分钟我就站在大街上了。

这10多分钟的腾云驾雾是我有生以来最恐怖的印象之一，难怪常有人称机车骑士是&ldo;肉包铁&rdo;，真是一点也不错。

下地之后、我做了一个最明智的决定，立刻走到那间自行车专卖店，买了一辆男用跑车。

&ldo;你终于改变主意了？&rdo;老板笑嘻嘻地看在邻居的份上，打了九折，还赠送了一个车篮。

我在台湾念中学时，骑了整整6年车，任何可以耍英雄的单车特技都难不倒我，但毕竟迄今已逾20年，当我骑上车时，立刻发现力不从心，骑得歪歪扭扭，差点儿摔进大排水沟里。

&ldo;别紧张，习惯就好！&rdo;老板在后头高叫，算是打气。

买了牛奶、起士、吐司和香肠之后，我载着满满一篮东西，穿过了大街，人稠车挤，非常地受到考验，好不容易通过了，全身都湿透，简直是汗水如流。

剩下的路就好多了，往郊区的四线人道上空荡荡地，一辆车也没有，我尽可以放心大胆。

回到山村小筑，我气喘如牛，跟中学时代的意气风发完全不能相比。

但晚风一阵阵吹来，竟也有着一份难以形容的适意。

可是这种适意并没有让我享受太久，当我打开二门时，空然看见一个奇诡的景象‐‐竟有一个人站在楼梯上，我不相信地揉揉眼睛，他却在我的注视里一步步地走下来。

他的年龄不小，大概有70多岁，完全如同我那夜梦中所见。起初我以为碧随又在捣蛋，但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即使是再高明的化装，她也没法子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七老八十的男性。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下来，站在离我不远处跟我对望了一会儿，用接杖敲了敲地板，又一下子消失了，那姿态非常悠闲，像穿进了一道看不见的墙中。

那是一个鬼魂？我恐怖地想、可是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我也不能明白；但，他挑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向我显示着他的存在，总该是有他的意义吧！

我从未相信过世上有鬼，但他令我迷惑，我站在那儿发呆，屋外有人对我大鸣喇叭也置若罔闻。

&ldo;戴秉同！&rdo;那个按喇叭的人走到找身后，&ldo;你怎么啦？掉了魂似的？&rdo;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是博小泉。

&ldo;预备请客？买这么多东西？&rdo;他从我还紧紧抱着的篮子里拿出一瓶酒，一条哈姆，又放了回去，啧啧称奇。

&ldo;有事？&rdo;

&ldo;看到碧随没有？&rdo;他把太阳眼镜摘下来，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更嚣张。

&ldo;没有。&rdo;

&ldo;真的吗？&rdo;他不相信地拉长声调。

我把食物一件件放进冰箱。&ldo;吃&rdo;是独身的中年男子最大的麻烦，我已开始厌倦自己做饭，前天告诉过管理委员会，赶紧替我找一能做西餐的厨子，不然天天吃三明治、蛋炒饭会把人吃得发疯。

&ldo;昨夜的事你预备如问解释？&rdo;他逼进了一步。

果然东窗事发，找冷静地看他一眼，不过还是个孩子，还用不着怕池，但他的歪缠功夫教人头疼。

&ldo;我一直以为你不一样，设想到嘴上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rdo;他冷笑：&ldo;你如果喜欢碧随，为什么不敢承认？&rdo;

我想已经到了给他一顿教训的时候了，这小家伙久揍，但门铃响了起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在外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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