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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让你的人加大力度‐‐&rdo;罗飞强调了一句，然后侧过头看着尹剑，&ldo;你也调些人去协助这方面的工作，双管齐下，一定要赶在eunides的前面！&rdo;

尹剑领命道：&ldo;明白！&rdo;

罗飞的目光还没有移开：&ldo;这件事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吧？&rdo;

尹剑也用坚定的目光回视着罗飞：&ldo;eunides的目标就是警方的目标。此役成败的关键，就是双方追寻的速度。如果让eunides赶在前面，那我们就会失去牵拌对手的最重要的线索。&rdo;

尹剑的分析简洁却又透彻，罗飞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再次看向慕剑云，心中仍有一些困惑需要对方来帮助解答。

&ldo;慕老师。我还想请教一下，如果eunides找到了最终的答案，那又会对他产生怎样的影响？&rdo;

这次慕剑云却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着，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说道：&ldo;这要看他找到了怎样的答案。&rdo;

罗飞轻轻&ldo;嗯&rdo;了一声，继续问道：&ldo;你能不能说得再具体点？&rdo;

&ldo;你认为那答案会是怎样的？&rdo;慕剑云却看着罗飞反问道，&ldo;袁志邦为什么要she杀文红兵？这一点确实很有意思‐‐黄杰远和钟济民都证实，当时现场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rdo;

罗飞摇摇头：&ldo;就我目前掌握的资料来说，我无法给出判断。&rdo;

慕剑云微微一笑：&ldo;你不用每句话都说得那么严谨‐‐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猜测。&rdo;

&ldo;猜测是没有意义的……&rdo;罗飞咧咧嘴。不过为了配合对方，他还是接着说了几句，&ldo;……也许就是一次失误吧，袁志邦当时只是一个实习警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任务，因为紧张而出现差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个人的行为有时又很难捉摸，他如果有其他想法而故意这么做的话，那也毫不奇怪。&rdo;

慕剑云点头道：&ldo;好吧，那我就根据你的猜测说一说。如果是一次失误，那么当文成宇知道真相后，他会感到非常失落。自己的父亲是被袁志邦失手打死，虽然不至于产生憎恨，但袁志邦在他心中的威信却会大大降低，这有可能会动摇他的精神支柱，使他对eunides这个角色失去兴趣，他甚至可能对很多事情都失去兴趣，从此变得消沉，转而追求一种平静的生活。&rdo;

罗飞非常认真地聆听着，对方刚一停顿，他便有些急切地追问：&ldo;那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呢？&rdo;

&ldo;后一种情况‐‐就是袁志邦出于某种目的故意she杀了文红兵，那样的话，事情就会有些复杂。&rdo;慕剑云斟酌着说道，&ldo;首先，毫无疑问的是，文成宇知道真相后会对袁志邦产生深深的憎恨，他会认为袁志邦此前对自己的感情完全是虚伪的，自己是一个受害者，正是袁志邦毁了自己的生活，他进而会痛恨自己作为eunides的身份，因为那正是袁志邦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身份在他眼中成为了对方阴谋的延续。&rdo;

&ldo;那他会停止杀人吗？&rdo;罗飞期待地问道，这其实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慕剑云却并未给出罗飞最想听到的答复。&ldo;不一定。&rdo;她摇着头说，&ldo;在那种异常强烈的情绪下，他的性情可能会走向两个极端。或者是突然看开，彻底摒弃eunides的杀手身份，并且会因为以前自己的作为感到悔恨，从此走上一条重新做人的道路；但是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会更加疯狂地实施血腥的屠杀行为，因为他会把袁志邦she杀自己父亲的事件也当成是一次未被法律制裁的罪恶，为了弥补这种罪恶给他带来的痛苦，他只有继续寻找制裁的目标，在杀戮中求得解脱。&rdo;

&ldo;确实是两个极端，完全不同的方向。&rdo;罗飞喃喃感慨着，然后他眯起眼睛看着慕剑云，&ldo;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会走向哪个方向，是由什么来决定呢？&rdo;

&ldo;相当一部分的原因，是取决于他自身的性格‐‐这是先天性的东西，谁也无法控制和预测。当然，外界环境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如果他有一个知心朋友，能够听他的倾诉，分担他的悲伤，劝慰他的愤怒，那么他做回一个正常人的概率就会大一点；反之，如果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里，没有宣泄倾吐的机会，那么他百分之八十以上会成为一个更加可怕而疯狂的杀手。&rdo;

罗飞怔怔地愣了片刻，然后他&ldo;嘿&rdo;地苦笑一声，语气间颇多无奈：&ldo;他能向谁去倾诉呢？&rdo;

罗飞的话没有说透，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的隐义：那样一个孤独的杀手，怎能奢望他有一个光明开朗的外部环境？看来要想终止eunides的罪恶之路，只有将他绳之于法才行！大家回想起曾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孤稚幼童，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也许在他遇见袁志邦的时刻起，就已经注定要走上一条悲剧性的人生道路。

※※※

晚二十一点四十五分。绿阳春酒楼前。

绚丽的都市霓虹之下，女孩的白衣黑裙显得格外素雅。而在她的脸上，今天的表情与往日有了明显的不同：愁容淡了一些，眉宇间对生活似有了新的期待，即便是那失明已久的双眼竟也透出些神采来。

当酒楼大厨走到女孩身边的时候，女孩再一次拒绝了对方送她回家的好意，而且这一次的拒绝显得更加彻底，她告诉对方：&ldo;以后下班你直接回家就行了，不用再担心我，有人会送我回去。&rdo;

大厨看看女孩，目光又向四周扫了一圈，神色多少有些好奇和诧异。不过他并没有找到什么值得关注的目标。于是客气地嘱咐了几句后，他便先行离去了。

&ldo;谢谢你！路上别开太快。&rdo;女孩在他身后说道，男子转过头，看见了对方鲜花般美丽的笑脸。他的心怦然而动。

自从女孩的父亲出事以后，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心情呢？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令人欣喜的变化‐‐当男子再次转身而去的时候，他的嘴角也显露出些许笑意。

&ldo;我们也走吧。&rdo;女孩抖了抖手中的套绳，给蹲在脚下的导盲犬传达了自己的命令。那只叫做&ldo;牛牛&rdo;的小狗起身抖了抖周身的金毛，熟练地带着主人迈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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