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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看着我，大声说!&rdo;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了他身侧，冷酷地看着墓碑，厉叱。

&ldo;我要报仇!我要让听雪楼所有人死!&rdo;他的头抵着父亲的墓碑，用尽全力呐喊。

&ldo;你不敢看我?……抬头!&rdo;她忽然恼怒似地抓住了他的肩头，&ldo;以为救过你的命就有什么不同吗?!没有!一样是杀人凶手，一样是手上全是你兄妹的血迹!如果你还是那样软弱的话，我救你也是白救，你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看着我!&rdo;

&ldo;不……不要看我!&rdo;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几乎是失措地躲避着什么。

&ldo;为什么!看着我，大声说!&rdo;对方不知道为什么，逼迫似地命令，&ldo;你不是雷家大少爷了!如果不自己站起来你会比街上的狗还不如!我放你走不是想让你去做一条狗你知道吗?抬头!看着我!&rdo;

&ldo;不要看我!不要看!&rdo;他忽然发疯般地转身逃了出去，却被她闪电般地扣住了手腕：&ldo;站住!&rdo;

&ldo;不要看我……&rdo;他有些呜咽地挣扎着，说，用力扭过头去。

然，透过他垂落的散发，她还是看见了!

‐‐他的脸!

那几乎已经不再是一张人类的脸，上面遍布的伤痕已经看不出五官的痕迹……他毁容了!

一刹间，连冷酷的她都被震住，看着眼前恐怖的面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然后，不知道为了什么，又微微地笑了起来。惨白的月光洒落下来，笼罩着乱坟岗中的美丽女子，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ldo;这一个月来，为了逃避追杀……我自行毁了容。&rdo;他也不再挣扎，慢慢说着，声音里，忽然有和年龄不相称的沧桑和苦涩，&ldo;为了活下去，我是什么都会做的‐‐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绝对会不择一切手段来报仇的!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rdo;

看着眼前的人，阿靖忽然笑了，冷冷地、然而又带着些许欣慰地笑了!

&ldo;好……我等着你来报仇!&rdo;她从怀里拿出了一面小小的金牌，扔了过去‐‐&ldo;这是听雪楼令牌，拿着它，逃出中原去关外避一避吧!听雪楼的七杀手，你以为是开玩笑吗?&rdo;

金牌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用力得几乎嵌入他的掌心。

不说一句话，他转身走开‐‐然而，内心极度复杂的感受让他几乎疯狂!

&ldo;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rdo;他蓦然转身，站定，看着同样已经转身离开的绯衣女子，几乎是发疯般地嘶声问，眼睛里已经有泪水，&ldo;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你不杀我!为什么不让我干脆地恨你!&rdo;

阿靖忽然回头，笑了一下‐‐&ldo;因为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rdo;

这一次，她的笑容里居然有了什么奇异的光辉，让冰雪一样的脸都柔和了起来：&ldo;我和他……都不是。&rdo;

&ldo;弱者必须死亡，强者才能生存‐‐这个是我和他都认同的，所以，我才追随他征服天下武林。

&ldo;但是，你失败却是因为你的善良。如果你不救我，霹雳堂不会那样轻松地被灭门;如果你是个没有正义感的人，也许雷家还能保全下去……

&ldo;弱者必须死亡，但是，善良和正义却不能用死亡来回报‐‐&rdo;奇怪吧?虽然自己做不到，对于有这样品质的人我却一直深怀敬意。

&ldo;所以我放过你……虽然我知道，经过这件事，你心底里那一点真和善一定几乎全部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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