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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看来，您不仅贪吃，而且恬不知耻，&rdo;绍利亚克笑着说，&ldo;您的心理素质给我留下深刻印象。&rdo;

&ldo;我不是恬不知耻，而只不过是头脑清醒，&rdo;娜斯佳驳斥说，

&ldo;请再看一个例子。我们相识已经有两天了，这两天中您不恩赐给我同您进行无拘无束谈话的机会，只是一个劲儿地给我提出问题，而对于我提出的问题，您避而不答，或者回答得很简单。您以为我因此会得出您是个不爱讲话和不善交际的人，才不是那么回事呢！如果我这么想，那我才是个傻瓜呢。&rdo;

&ldo;那您得出了什么结论？&rdo;

&ldo;我知道，您想给我造成您是个内向和不善言谈的人的印象。现在我的任务是搞清楚为什么您要这样做。如果我搞清楚了，我就了解了真相。&rdo;

&ldo;那您打算怎么办？&rdo;

帕维尔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想知道的表情，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想知道的表情。

&ldo;我的办法很多。第一，您绝对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地方惹恼了您，您尽量回避同我交谈，不希望听到我提出的愚蠢的问题。第二，您自己感觉不好，懒得同我交谈。可是您又不想对我说您身体不好，因为您认为我完全是个外人，您所受的良好教育加上男人的自负，使您不愿意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诉说身体不舒服。第三，您故意冷淡待我，说话转弯抹角，支吾搪塞，让人捉摸不透，想以此来刺激我，惹怒我，使我控制不住自己。第四，您的的确确是个孤僻的怪物。还有第五、第六和第七……但是我认为上述几点足以让您明白我的主要想法。这些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话里面隐含的动机。&rdo;

&ldo;您认为您说的都正确吗？&rdo;

他的脸变得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娜斯佳无论怎样也搞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是对她的谈话真的发生了兴趣，还是装做让她觉察不出他发生了另一种变化，要么是她刚才说的某些话击中了他的要害，他感到害怕了。

&ldo;那我不知道，&rdo;她装做漠不关心的样子回答说，&ldo;要想搞清楚这一点，必须对您多加观察，或者进行专门的检查，我不想这样做，我的任务是把您安全带到莫斯科，挖掘您心灵深处的东西，这我不感兴趣。&rdo;

&ldo;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按照您的办法看待关于您的文化程度的问题呢？您一会儿说您是演员，一会又说物理学数学系毕业，可不可以由此得出您这是故意让我晕头转向的结论呢？&rdo;

&ldo;这是一种办法，您还有其他办法吗？&rdo;

&ldo;您就这么糊涂，没有记住自己的谎言。&rdo;

&ldo;很好！还有吗？&rdo;

&ldo;您确实是个演员，但是在物理学数学系学习过一段时间。&rdo;

&ldo;您是个不错的学生，帕维尔&iddot;德米特里那维奇，请接受我的恭维。那么正确的答案在哪里呢？&rdo;

&ldo;我费不了多大力气就可以弄清楚，您有铅笔或者圆珠笔吗？&rdo;

娜斯佳打开旅行包，递给他一支圆珠笔。帕维尔从塑料杯中抽出一张餐巾纸，在上面写下了一长串方程式。

&ldo;给，显露一下您的数学知识吧。&rdo;他把餐巾纸递给了娜斯佳。

她很快地看了看一连串的符号和数字，之后拿起圆珠笔，画去一个符号，在上方写上另一个符号。

&ldo;据我理解，您的例题应该这样解，这是《数学与近似推理》一书中的一道题，我都解过一百遍了。&rdo;

&ldo;我相信，&rdo;绍利亚克拿走餐巾纸，揉成一团后塞进了烟灰缸，&ldo;现在该检查一下您是不是演员。&rdo;

&ldo;这就更复杂了，&rdo;娜斯佳哈哈大笑说，&ldo;因为您学过地面技术维护专业，所以会解数学题，您打算如何检查我的演技呢？&rdo;

&ldo;我想一想，如果您吃够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rdo;

看来，这里并没有他要找的人，现在他要带她去哪里呢？

&ldo;到哪里去？&rdo;娜斯佳真诚地问，&ldo;外面零下三十度，我就是有演员的火热激情也得冻死，斯但尼斯拉夫斯基体系1也帮不了我的忙。&rdo;

1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苏联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所创立的舞台艺术理论和表演技巧的名称。

&ldo;再走走，随便到什么地方去，我在这里呆腻了，我们再另找一个店。&rdo;

他们站了起来，扣上外衣，向门口走去。伏尔加轿车上的那两个人也开始准备离开，他们各剩下半杯啤酒，娜斯佳看到他们急匆匆地大口喝掉剩下的啤酒。

外面虽然很冷，但是比呆在闷热的啤酒屋里好多了，娜斯佳顿时感到空气清新，头脑清醒了许多。他们只走了几步路，绍利亚克就又推开了一家店铺的大门，这看来也是一家酒吧，但不是啤酒屋，可是比起刚才那一家环境要好得多。这里比较安静，也很干净，甚至还有挂衣服的地方。店内的人也不少，但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张没有人的餐桌。

&ldo;我们来这里干什么？&rdo;他们坐下后娜斯佳迷惑不解地问，&ldo;您不是不爱喝咖啡和白酒吗？而这里除了咖啡和白酒以外什么也没有。&rdo;

&ldo;可以要点果汁，您喜欢咖啡就要点咖啡，这里有的是提神的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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