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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他们选好了食品，在收款台前排队交钱。娜斯佳看到尤拉&iddot;科罗特科夫站在前面，在商店的门口。戴狼皮帽的那个小伙子她只是在走出旅馆大门时看见过，而伏尔加轿车上的那两个人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到哪里去了呢？奇怪。

&ldo;他们都在这里，&rdo;绍利亚克告诉她，&ldo;他们正在和你一样愚蠢地大量采购食物。&rdo;

&ldo;那个人呢？喜欢我的那个人呢？&rdo;

&ldo;买好了东西，在大街上等着。&rdo;

&ldo;我看，我们可以邀请他一道进午餐，大家热闹热闹。&rdo;

&ldo;您还有这个兴致，别折磨我了。您有正经事儿，就好好干您的正经事儿，我不想看到任何热闹的场面。&rdo;

&ldo;这就是说，您还不那么害怕。&rdo;

&ldo;您说什么，什么意思？&rdo;绍利亚克皱起了眉头。

这时，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位妇女交完钱离开了收款台，轮到他们交钱了。娜斯佳决定不回答他的发问，心想，如果他真的想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他一定还会问。就这么办，下回看谁先开口说话，没有关系，她有这个耐心。

采购的食物装了满满一旅行包。娜斯佳淡然一笑，心想，她从来还没有用自己的工资买过这么多昂贵的食品，其实这些东西也只够他们俩吃两顿。不过要是在家里，足够她和阿列克赛享用一个星期。

在从商店返回旅馆的路上，他们顺便去了一趟售报亭。帕维尔稍微放慢了脚步，娜斯佳以为他想买报纸，又不好意思向她要钱。他身上一个钱也没有，要不要开开恩，给他点钱呢？或者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ldo;怎么了，帕维尔&iddot;德米特里那维奇，您对印刷品感兴趣了？&rdo;她笑着问道，把旅行包从一只手倒到另一只手，&ldo;我给您买几张报纸吧，上面大概会有一些介绍行为举止的文章，看一看您就会知道，让一个女子拿这么大包东西合不合适。您难道从来就不注意这种事？&rdo;

帕维尔没有说话，从她手里拿走了旅行包。他的双唇闭得更紧了，成了小窄条。娜斯佳买了几份报纸，有中央级报纸，有地方报纸，还买了一本介绍纵横字谜的小册子。

&ldo;如果您还要保持沉默，像一个许愿保持缄默的隐修土，那我通过纵横字谜至少能猜中一些。您是什么文化程度？&rdo;娜斯佳边问边把报纸塞进旅行包。

&ldo;飞行地面技术维护专业。&rdo;他简单回答说。

&ldo;好极了。您可以帮我猜出我不知道的字。&rdo;

&ldo;您呢，您的文化程度？&rdo;

&ldo;大学。物理学数学系。&rdo;

&ldo;您是吗？这么说，那儿还开设了演员专业？&rdo;

&ldo;要我说，暂时还没有。这个问题从何而来？&rdo;

&ldo;您不是说过，您当过演员吗？&rdo;

&ldo;您是吗？&rdo;娜斯佳故意重复他刚才的问话，高兴地笑了起来，&ldo;我觉得，我没有说过这话，是您自己觉得。&rdo;

他的脸一下子拉直了，双眼马上紧闭，似乎试图摆脱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极力控制住自己。&ldo;他生气了，&rdo;娜斯佳心想，&ldo;这很好，让他去认为我是个糊涂人。他一定会想，为什么我昨天那样说，而今天又这样说。重要的是让他搞不清我的意图，让他对我感兴趣。&rdo;

进了房间后，娜斯佳马上用热水器烧开水，准备冲咖啡和吃午饭。这一回绍利亚克没有说他不饿，没有拒绝进食。但是娜斯佳看到，他什么也没有吃。难道他没有胃口？奇怪。要么是什么地方疼痛，胃疼？或是肝区疼痛？

&ldo;帕维尔&iddot;德米特里那维奇，您哪儿不舒服？&rdo;她一边问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蘑菇拌小虾，&ldo;您怎么总是没有胃口？&rdo;

&ldo;我一切正常。&rdo;

&ldo;他一切正常吗？&rdo;娜斯佳心想，&ldo;对了，昨天他洗澡的时候不插门，典型的心脏病患者的做法，害怕洗热水澡时发病。我在家洗澡也从来不插门，有什么事我一喊叫，阿列克赛就会跑来。也可能帕维尔不是心脏病患者，但是他肯定有什么病，但不想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就自作自受吧。&rdo;

午饭后，娜斯佳躺在床上，把枕头垫在背部，开始猜字谜。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见翻动报纸的声音‐‐帕维尔正聚精会神阅读报纸。

&ldo;如果您对政治新闻感兴趣，可以打开电视机。&rdo;娜斯佳说道，没有停止猜字谜，&ldo;不会干扰我的。&rdo;

&ldo;您很客气。&rdo;绍利亚克冷静地回答说，但是娜斯佳从他的答话中听出冷嘲热讽的味道。好，看来他正在从冬眠中苏醒，出现了情感。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他打开了电视机，屏幕上正播送独立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星期天，没有什么轰动的消息和政治丑闻。帕维尔转动旋钮，找到了一个地方台，正在播送政论性节目。主持人试图引起两名邀请来的官员就所谈的问题进行争论，这两名官员一个是市政府的代表，一个是市杜马议员。但是没有出现争论，两个人说的话都差不多，都同意对方的说法。他们的话题是，市权力机关应该在多大程度上对管理机构及其领导人的活动负责。主持人想方设法让两名政治家斗起嘴来，但是始终没有出现唇枪舌剑的场面，大为失望之下，主持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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