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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ldo;没有，我帮你用热水敷一敷。&rdo;古年端了一盆子水，放在他的脚下。&ldo;来，我试过水温了，刚好。&rdo;

蔡忠看着古年头顶的发旋，手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古年温热的手抬起他的双脚按在水盆里。&ldo;嘶。有点烫。&rdo;

&ldo;忍一忍，正好活活血。&rdo;古年将温热的水撩起清洗着蔡忠的小腿和脚踝，从膝盖揉捏到脚尖。一寸一寸按摩的很细致。

&ldo;嘿嘿。&rdo;蔡忠傻笑着。

&ldo;笑什么？&rdo;古年抬头看了他一眼。

蔡忠用脚趾头蹭了蹭古年的手臂，&ldo;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就给我爸那么洗脚。那时候就想，以后长大了，也让人帮我洗，享受享受。&rdo;

&ldo;嗯。&rdo;古年勾起唇角，又重新低下头给他按摩腿。浮肿的下肢，看得古年很心疼，这个人受苦了。想起前几个月，蔡忠的生活因为肚子的那团肉疙瘩而改变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很不习惯那种改变，从心境上，好像自己成了一个女人，这是蔡忠最不能忍受的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他为此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各种孩子出生之后的问题开始涌现在他的脑海中，孩子的教育，成长，还有未来。他担心他没有准备好，能做好一个父亲，教育好一个孩子。他自己不上进，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他担心。

&ldo;会好的，会好的。我陪着你。&rdo;古年只能这样安抚他。

&ldo;你陪着，你陪着有什么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懂个屁，又不是你来生！&rdo;蔡忠的脾气终于开始变得如同女人孕期的脾气暴躁，变化无常。每次跟古年吵完，看着古年又贴过来，轻声轻语的安抚，他总是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蔡忠现在就是一只吃了就睡，睡醒了等吃的小猪。他摸着圆圆的肚子跟自己的孩子说话，&ldo;乖乖，要不是你，你老爸也享受不到这种带薪全休啊。你的功劳大大的，等你出生了，老爸嘉奖你，所以，现在你要乖乖的，不要闹。你小年爸爸工作很累，咱们不能给他添麻烦了，知道么？&rdo;

蔡忠学会跟自己的孩子对话，并从偶尔的胎动中幻想着肚子的那个团子对自己说什么。如此这般，时间会过得快一些。看电视节目的时候，蔡忠无意间看到了一则新闻，说一个丈夫趁着妻子怀孕的时候出轨了，而妻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小心摔倒，最后孩子没了，这个女人从此精神失常。

他不知道这个电视节目什么时候结束的，满脑都是那一幕场景，病房里那个女人空洞的眼神。

&ldo;乖乖，小年不会吧。他应该不会跟那个人一样。&rdo;蔡忠轻抽了自己一巴掌，怪自己瞎想。

晚上古年回来比较晚，蔡忠站在门口，拖着沉重的肚子，帮他那家居服，让他换上。

古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换好衣服，就开始询问他一整天的时间表。

&ldo;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rdo;古年的眼神带着探究。

&ldo;没有。&rdo;蔡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乖乖，别告诉你小年爸爸。

古年叹了口气，这声音听到蔡忠耳朵里，让他的妄想进一步加深，人也紧绷着。

古年看着那个僵硬着身体的爱人，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跪在他面前。撩起他的上衣，耳朵贴在圆滚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