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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忧思过重,杨果苹还没有足月,就提前生产了。在这偏僻的地方,生产对女人来说,就是在走鬼门关。产婆惶恐,一直对苏桀说,夫人胎位不正,她的技术有限,恐怕不能两全。
可惜附近十里八乡,这已经是最好的产婆。苏桀早早就将她接到家里等着了,如今也毫无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他们早就和皇上有过约定,不会出现在人烟密集的地方。即使没有人认识杨果苹,大家也不想冒这样的险。
现在,苏桀想带着杨果苹出去找大夫都来不及。想要去繁华的地方,必须得坐马车,需要很多天。而杨果苹现在不一定哪日就生孩子了,总不能生在车上。
真到了她生产的那一天,苏桀已经忘记了他们之前的不愉快,焦灼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听着屋里面传来杨果苹的呻吟,后来就变成了咒骂,主题是他苏桀如何如何对不起她。
产婆听得心烦,劝她稍安勿躁:“一会儿需要你使力气的时候还多着呢。总不能现在就把精力耗尽,需要用力时反而没劲了。”
杨果苹的痛苦持续得太久,久得她已经忘记了时间。而苏桀在外面踱步了几个小时,已经从最初的焦躁,变得麻木。
产婆已经派丫环出来说,时间再久就会有危险,到底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苏桀烦躁道:“当然是保大人!”
好在,孩子还是生出来了。产婆激动地说:“是位小公子!”不过苏桀没有听到孩子降世的哭声。只听到里面乱成一团,产婆最后又拍脚心,又一顿折腾,才传来婴儿有气无力的哭声。
苏桀的心刚放下来。看到丫环将孩子包得严严实实的,抱出来给他看。他看到一个丑巴巴的,皱着的小猴子。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丑陋的小婴儿,就是他的血脉。
只是他高兴没多久,又听到里面惊呼:“不好,夫人大出血了!”
苏桀再也忍耐不住,就要冲进去,又被丫环拦住了:“老爷,男人不可以进产房的!”
苏桀不耐烦,推开了她。屋内都是血腥的味道,产婆正拿着不知道什么器械,看起来触目惊心。见他突然闯进来了,她喊道:“老爷,你先出去,不要影响老奴,老奴还要专心救夫人!”
苏桀这回被丫环们架出去了,他没有再挣扎。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杨果苹不要有事。他宁愿以后都听她的,再也不和她生气了。
可能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愿。虽然时时刻刻都是那么难熬,但还是熬了过去。杨果苹还是被救了过来,虽然之后的很多天,她都是那样虚弱。
苏桀又到处找合适的奶妈。他们住的地方太过偏远,连找个好奶妈都费劲。
闫沃也一直在关注着杨果苹的消息。不过,他主要依靠胖球。听说她已经生下一个儿子,母子平安,他心里舒服多了。虽然过程曲折,但毕竟他不在身边,再说,他又不是她老公,体会不到现场的气氛。
可惜的是,这么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居然不健康。胖球说:“他们发现他和平常的孩子不一样,发育迟缓。本来到了年龄应该能做的事情,他都不会做。”
闫沃心情也很沉重。他估计是在宫里的时候,杨果苹被下了几次毒,导致这孩子生来就受到了影响。
其实他最近已经发现,皇后在暗害别的妃嫔。让胖球观察了她几天,听到她与心腹宫女的对话,果然杨果苹被下毒,与她有关。
闫沃可不想生闷气。他也不想考虑那么多,想处理皇后总是有办法的。虽然她娘家有人,不能明目张胆废后,恐惹天下人议论。但是他可以用其他的办法,她不是擅长下毒吗?他就也给她用上慢性毒药,让她慢慢消磨,看她怎么应对。
胖球:“皇后那边毫无察觉,还以为自己是气滞血淤,还在找大夫调理身体。”
闫沃冷笑:“这些御医也就是那么回事,这都看不出来,还整日里争名夺利,总想让朕给他们断官司,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神医。”
胖球:“你这么明目张胆害人,心里就没有负担吗?”
闫沃:“这位皇后手段阴狠,以前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为什么要同情她?难道她不该死吗?之前她活了多少年?”
胖球一顿:“其实也就两三年吧,她就生病死了。”
是吧,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么作恶多端的人,要是活得久了,那未免太不公平。
“可惜两三年我也等不了。我恨不得立刻替天行道,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
胖球告诉闫沃:“只是杨果苹等不了,她已经决定,一个人抱着孩子离开你给她布置的安乐窝,去更大的城镇,寻找名医,好给孩子治病。”
闫沃:“那有什么用?我之前所在的世界医学昌明,不一样拿这种病没什么办法。”
“你要理解一位做母亲的心。”
“她老公呢,为什么不陪她一起去?难道他死了?!”
胖球笑:“你不要诅咒他么。他坚决不同意,说出去危险。而且,他说杨果苹年轻,可以再生一个。不必非要逆转天意,那样会很辛苦。不过杨果苹二话没说,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还说她不能瞎两次。”
其实,闫沃也不太理解。胖球说这两口子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已经分居。杨果苹半夜总要起来,看奶妈给婴儿喂奶。孩子哪怕哭一声,她都能听到。明明儿子是和奶妈一起住在她隔壁的。
胖球看不下去:“你不要那么关心她了,她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媳妇。你还是赶紧换一个攻略目标吧,再这样下去,就一事无成了。”
闫沃却不配合:“不想换。”
胖球:“哦呵呵,你居然转性了?”
闫沃不想回答。
胖球:“她已经和孩子出来了,不过苏桀也跟着。他们打算不顾危险,也要好好救儿子。总不能让孩子成为一个废人。”他又抻手抹了抹眼泪:“杨果苹经常半夜看着孩子哭。”
幸好她儿子睡得沉。万一这小家伙有独立意识,看到这一幕得多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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