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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湍流与祭典(第1页)

就在张霖控制着章鱼飞船不断接近直升机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飞船开始不断地颠簸起来,就像进入了乱流中的飞机一样。而且,颠簸很快就变成了剧烈的震荡,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找地方抓牢,以免被摔得头破血流。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的胡一杭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孙剑大声道,怎么回事?张霖一边努力控制着飞行姿态,一边回答说,是湍流,我们进入了一大片湍流里。姜宇航抽出一只手,抓住胡一杭的手臂说,不用怕,我们坐的不是飞机,遇到湍流也不要紧。孙剑想了想,觉得姜宇航说的有道理,的确没什么可紧张的。飞机的飞行极为依赖其周围的空气动力学环境,所以在遭遇湍流时,有可能会出现急速下降等危险情况。可章鱼飞船并非如此。从本质上来讲,它就是一个飞艇,其主体结构是密度和空气相当的分形晶体。因此,就算是完全失速,也可以稳稳地停留在空中,而不用担心会掉下去。想通了这一节,大家就放下心来,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座位上,等待飞船冲出湍流覆盖的区域。过了几分钟,震荡果然逐渐弱了下来,很快就完全恢复了稳定。

之前就在不远处的直升飞机已经不见踪影。孙剑立刻向地面望去,猜测那直升机是不是在湍流的影响下坠落了,但并没有看到任何坠机的踪迹。张霖也在四处搜寻那架飞机,同样没有发现。他问姜宇航,你看见那飞机了吗?姜宇航想了想说,我刚才好像看见它向前面飞了,但是一转眼就不见了。这时,胡一杭说,我知道它去哪了。孙剑说,哪里?胡一杭说,它飞下去了。孙剑说,飞下去?胡一杭说,我没太看清,只看到它是往下飞的。其实,能看到几十米外的直升机的飞行方向,对于胡一杭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几天之前,他连几米之外的事物轮廓都无法看清楚,十米之外就完全靠猜了。可就从挖掘隧道那天起,随着他频繁地激活时空裂缝,他的视力竟然开始有了恢复的迹象。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很快就发现不是。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五岁时的他,一个是他的母亲。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不管去哪里,他都带着这张照片。昨天他把照片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照片的背景是一座旋转木马。虽然母亲的面貌仍然看不清,但轮廓已经比之前清晰多了。他确认自己的视力正在好转,而这一定和近来发生的诸多事件有关。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无法理解,只有静观其变。

这时候,张霖突然大声喊道,原来是这里!他已经认出来了,这里是二郎山。十年前,这里发生的一场大爆炸改变了自己原有的生命轨迹。他之后多次返回此处,对此地的地形地貌已经极为熟悉。此刻虽然在几百米的高空,但他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接着,他也马上就明白了胡一杭说的“飞下去”是什么意思了。在前方的环形山区域里,有一个当年爆炸所形成的巨大深坑,那架直升机应该是飞进深坑里去了。想到这里,他立刻激活触控板,准备操纵章鱼飞船向环形山的方向飞去。可奇怪的是,尽管飞船的喷气口发出尖锐的气流喷射声,但飞船却仍然停留在原地,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

我们并没有冲出湍流区,姜宇航指着面板上的气流分布图说,我们现在正在它的中心。张霖一看,果然如此。飞船周围仍然布满了湍流,但中心位置却极为平静,像台风眼一样。从气流图上看来,周围这些湍流具有奇异的对称性,气流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在飞船附近统一弯折九十度,从上方或下方溜走。看上去就像在章鱼飞船的四周形成了一面向内挤压的风墙。看了这图,张霖才明白飞船为什么无法开动。孙剑看着气流图,惊讶地说,这风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奇怪?即便不是专业的流体力学研究者,他也发觉出这其中的不对劲来。因为不管怎么看,飞船周围那对称分布的风力图像也太过奇特了。张霖想起了曾经在路易斯安那州球场上看到的湍流视频,突然明白了过来——这风不是自然形成的!他调取了外部摄像头拍摄的实时画面,在显示屏上放大了一百倍。姜宇航问,你这是在看什么?张霖说,我在看风。孙剑也凑过来说,风有什么好看的。张霖指着画面,说,你们仔细看,这风里到处都是黑线。姜宇航定睛一看,果然如此,那些黑线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图像里,就像细密的渔网一样。他心里一惊,随即看向张霖,犹豫道,难道这是……裂缝?张霖点头说,绝对错不了,这些肯定是时空裂缝。

姜宇航说,可是它们怎么会出现在空气里?他对张霖导出的裂缝动力学方程很熟悉,从那个方程里可以知道,在没有物质依附的情况下,时空裂缝是无法持久存在的。因此,他们才要制造各种各样的分形晶体,来作为时空裂缝的附着物。张霖说,不,并不是没有附着物。姜宇航说,在哪里?张霖说,就在风里。孙剑插嘴道,风也可以作为附着物?张霖说,一般的风当然不可以,但湍流不一样。姜宇航突然醒悟过来,大声道,原来如此,湍流的几何形状就具有典型的分形特征!张霖说,正是如此。以前我们的思路都太狭隘了——具有分形特征的附着物并不局限于固体物质,它同样可以是液体和气体,或者说,在后两者之中反而更普遍。姜宇航说,这图像可以再放大吗?张霖说,直接放大不太可能了,我试试插值算法。于是打开设置面板,在可视化的高级选项里把插值算法勾上。这种算法可以通过已知数据去预测未知数据,因此可以自动补充大量的绘图像素点,极大程度上弥补传感器得到的原始数据精度不够的问题。很快,屏幕上的图像再度放大,某个局部气流的分布图像显得更清晰了。现在,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气流中的黑色裂缝了。正如之前推测的那样,裂缝沿着湍流中具有分形特征的几何界面分布着。但与固体材料不同,气流中的分形结构是不断变化的,因此时空裂缝也随之而不停地伸缩和弯曲着,像某种活物一样。

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张霖说,你们注意看,图像上有的地方气流并不紊乱,是标准的层流区域,但也出现了从附近延伸过来的裂缝。而一旦裂缝出现在层流中,就会对气流产生扰动——穿过裂缝的那部分气流,由于没有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仍然保持进入裂缝时的速度,而通过正常路径运动到裂缝前端的气流,其速度或多或少都发生了变化。因此,在通过裂缝区域后,层流中的气流速度出现了分化,导致了涡旋结构的形成。张霖让图像随着时间演化,果然在片刻之后,裂缝附近的层流区域也出现了众多尺度极小的涡旋,并最终形成了一个围绕着裂缝的具有较大尺度的湍流。

也就是说,除了依附湍流而存在,裂缝本身还可以产生湍流,是这意思吧?姜宇航问张霖。后者点了点头,补充道,时空裂缝和湍流之间虽然具有复杂的相互作用,但我想,裂缝对湍流的调制作用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姜宇航反驳道,不,我觉得裂缝的调制只是对湍流形态的一种微扰。接着,两人针对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胡一杭在一旁都听傻了,完全不知道两人在吵什么。孙剑则几次试图插话,但都没有成功。他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人,心里想,现在是争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吗?我们可还在湍流中心,飞船正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啊!再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自己和真正的科学家的区别吧。自己毕竟只是个半吊子的科研人员,在组织安排下进入宏硕研究所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做科研,而是调查和监视。

然而,很快他们就不用再为这个问题而争吵了。在不经意间,孙剑发现飞船好像在缓慢地移动。他本来不以为意,但飞船移动的速度突然加速了,他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姜宇航和张霖。张霖往显示屏上一看,发现飞船果然在平稳地移动,他再次激活飞行操纵系统,但仍然没有效果。从气流图像上来看,飞船移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湍流的中央风眼在移动。也就是说,飞船完全是在湍流的裹挟下飞行。张霖突然哈哈大笑,对姜宇航说,看到了吧,果然是我猜对了。姜宇航说,什么意思?张霖说,我们的飞船被湍流控制了,这意味着湍流本身也是受人控制的。姜宇航想了想说,看上去是这样。他从风眼的诡异移动中察觉到了一丝恶意。风自然是没有恶意的,因此风的背后必然有其他非自然的力量存在。张霖说,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对方是通过调控时空裂缝,间接实现了对湍流的控制。姜宇航终于点了点头,承认张霖之前的观点是对的。因为既然可以通过裂缝实现对湍流的调控,那么裂缝在其中的扰动就必然超出了微扰的程度了。他认识到,自己低估了裂缝的影响。他说,是维持会?张霖说,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飞船稳定而快速地向前飞去,看来对方通过裂缝调控湍流的手段已经极为熟练。他始终想不通,对方是如何控制这种依附于气体结构存在的时空裂缝。按照自己的经验,即便是在固体材料中,想要精确调控裂缝延伸拓展的方向和节奏,也是极为困难的,需要通过复杂的计算和精确的分形晶体材料的制备。他看着飞船前进的方向,发现正好是朝着环形山的中心。几分钟后,飞船就到了天坑的上方,接着便开始向下移动,向着天坑底部徐徐降落。

天坑内部已经被浓密的植被覆盖,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爆炸刚发生时的模样了。张霖对此并不意外,他最晚一次进入天坑考察是在四年前,那时候这里就已经长满了各种野草。而最近三年,因为这里被“南山文化”以旅游项目开发为由封闭了,他没能再进来。现在一看,天坑里的确出现了一些人造建筑,但大多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低矮棚子,看上去并不像什么旅游景区的模样。最大的改变反而是出现了大量的榕树。虽然还在飞船上,距离坑底还有不短的距离,但已经能看出这些榕树都异常高大,根本不像是几年内能长成的样子。果然是维持会,张霖想。根据他的调查,这几年维持会在世界各地到处种植榕树,显然眼前的景象也是出自他们的手笔。不过,这些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呢?

距离坑底数十米时,章鱼的降落停止了,因为这时飞船的下方已经是繁盛茂密的榕树树冠,无法再下降了。或者说,飞船在这些树冠上着陆了。飞船本身并没有什么重量,因此树冠可以轻松承载这个庞然大物,甚至枝干都没怎么受压弯曲。就在飞船稳定下来之后,湍流便飞快地消散了,就像它产生时一样突兀。张霖打开舱门,向外看了一眼。在树冠的掩映之下,数百人正安静地站在地面上,抬头看着他们,看着这艘造型奇特的飞船。张霖注意到其中有几个熟面孔,他们正是曾经来小镇劝说过自己改变研究方向的维持会成员。姜宇航也挤到了门边,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两个盗贼,还有站在旁边的仓库管理员小王。

树冠距离地面有五六层楼那么高。在其中一棵树的主干旁边,搭着一架长长的扶梯。姜宇航看着孙剑说,我们要下去吗?孙剑说,下去,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说完就带头爬下飞船,踩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小心地走到扶梯旁边。后面三人也只有跟过来。胡一杭因为视力不好,是摸索着从树枝上爬过去的,不过动作敏捷,速度并不慢。然后就是下楼梯。等几个人踏上地面,回头一看,维持会的人已经聚拢在他们身边,围成了一个圈。孙剑双手放在胸前,做出戒备的姿态。

这时候小王出来说话了。他说,各位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孙剑嗤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对方说的话。姜宇航问,触发石是你们拿走的吧?小王说,是。姜宇航说,那还给我们吧,我们也不追究这件事了。小王说,姜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触发石本来就是我们维持会的东西,现在拿回来,也是物归原主。姜宇航本来想反驳,但突然想到王伟的触发石本来就来路不明,说不定还真和维持会有点关系,所以就没有说出口。倒是张霖开口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小王说,这次请你们过来,是有事想要和你们合作。孙剑嘿嘿一笑,说,你们这请的可真够客气的啊。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偷触发石一事只是个诱饵,真正的目的是想把他们这些人引诱过来。小王说,确实是冒失了,不过没办法,有些事情在外面说不清楚,也不方面说,还请多多担待。张霖又问了,合作干什么?小王说,不急,今天我们正好有一场祭典,等看过祭典之后,我们再详谈。

接下来,便有其他人过来招待姜宇航几人,小王则匆匆离开去做别的事了,看上去似乎有很多事要忙。所有人对他们的态度都很好,看不出一点恶意。天坑底部全是榕树那连绵的气根,几乎每隔一米就有一条气根插入泥土种。在这些气根的支撑下,繁茂的树叶遮天蔽日,像是盖上了一个绿色的屋顶。唯一的空旷之地是天坑的中央,那里有一株直径七八米的榕树主干,其周围几十米内没有气根存在,从而形成了一个广场。这个广场大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四周放着大量的蒲团。姜宇航等人被带到这里,便没人再管他们了。他们看地上放着很多蒲团,便盘腿坐下,稍作休息。看样子,这里就是举行那个所谓祭典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广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看上去都是来参加祭典的。

孙剑仍然时刻保持警惕,特别注意观察周围靠近自己的那些人。但他很快就发现,所有人的神态都很平和,脸上带着微笑。在很长的时间里,他都在和穷凶极恶的歹徒或者各种阴险狡诈的罪犯打交道。在那些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会露出阴翳的气息,不管对方如何伪装,他都可以一眼看出端倪。可以说,在整个国安部的行动队伍里,他都是数一数二的微表情专家。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神情了。不仅在罪犯里,就连在普通人的脸上,这种平和的神色都已经近乎绝迹了。在公交车上,地铁站里,办公楼中,那些行色匆匆的人,要么焦躁,要么急切,要么激动,要么呆滞,总之,很少有这样悠闲而自得的模样。但这反而让他更加警惕起来。这里很不对劲,他心里想。不自然,太不自然了。

到傍晚时分,广场边已经聚拢了数百人。蒲团已经不够用了,不少人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广场中央搭起了一个篝火架,架子上引出几根金属细线,延伸到旁边那粗壮的榕树主干上,绕了几圈。这个装置让孙剑很疑惑,他完全看不懂是用来做什么的。他问了问其他人,张霖说像是要把火引到树干上。姜宇航说,那不把树都烧了吗?应该是把树上的什么东西引到火堆里,可能是助燃剂之类的。孙剑想了想,不管是做什么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暂且不用管它。

又过了十几分钟,夕阳沉入地下,再加上头顶上浓密的枝叶覆盖,广场上就更昏暗了。这时有人点燃了一个火把。随着火光的亮起,广场上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凝神注视着前方那团跳跃的火苗。再一看,有四个祭司模样的人出现了。他们穿着白色长袍,分立于篝火架的四个方向。火把被其中一人拿在手上,他走到旁边的树干旁,将火把插入了树干上的一个支架里。接着,那人突然仰头高呼,声音尖利,像狼嚎似的,吓了姜宇航几人一跳。再一看,所有人都拜倒在地上,低声念叨着什么。孙剑正想低头去听一下祷语的内容,但那个祭司停止了呼叫,改用一种低沉的语调说道:火神天司,泽惠万灵,静心诚念,以沐圣慈。说完,四个人都面向篝火架,退后几步,盘坐下来。会众则重新抬起头来,望向火把上那橙红色的火光。

就在这时,奇异的场景出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从地下深处萌发,然后逐渐移动到了地表,越来越清晰。广场的地面开始抖动,落叶在震动中跳跃起来,细微的裂缝在地面出现。广场中央的大榕树,从根部开始,一块块树皮开始蠕动起来,像是变成了一条移动的巨蟒。孙剑瞪大了眼睛说,那是什么鬼东西?姜宇航说,那东西好像从地下钻进树里面了。随着蠕动的区域逐渐上升,地面的震动随之减弱,最后停止了。现在,树干上明显突出了一块,像是突然长出了一个树瘤。树瘤径直向上移动,最后停留在插着火把的那个位置。接着,树瘤沿着火把向外生长,瞬间把火把吞入了瘤中。火把上的火焰仍然燃烧了片刻,然后突然向上窜了一截,竟然脱离了树瘤,漂浮在了空中。

面对这诡异的景象,张霖和姜宇航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惊讶,也有些茫然。最直接的疑问是,脱离了火把,火焰的燃烧物质何来?但很快,张霖就有了发现,他对姜宇航说,焰心有暗斑。姜宇航一看,确实有一大块暗斑在火焰的中心。火焰的本质,其实就是一团燃烧着的可燃气体。一般来说,火焰中的黑暗部分都是还未燃烧的气体。随着时间的推移,暗斑的体积迅速减小,这正是火焰燃烧产生的消耗。接着,张霖又说,有风。孙剑说,哪有风啊?姜宇航说,确实有风,就在火焰外侧。张霖说,风在托着火焰移动。姜宇航点了点头。风来自空气湍流,湍流来自时空裂缝。既然对方能通过湍流控制飞艇的移动,让一团火焰漂浮起来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现在大致明白眼前的场景是怎么回事了,但仍然不知道其目的何在。

悬浮的火苗逐渐远离树干,不断接近旁边的篝火架。就在其暗斑消耗完毕之时,恰好移动到篝火架的上方。一瞬间,篝火架就被点燃,一小团火苗变成了熊熊大火,广场上的光线立刻明亮起来。快来了,快来了,孙剑听见旁边一位信徒开始喃喃自语,眼睛则死死地盯着篝火。他也转头看向了篝火,心里想,什么东西快来了?

在某一刻,篝火的中心,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并不是刚才那样的暗斑,而是彻底的黑点,像无底深渊一般的黑点。虽然不大,但在明亮的火光中却显得格外醒目。黑点慢慢的变大,开始拉长,从一个点延伸为一条线。接着,线条扭动,出现了弯曲和折回。在线条不断伸长的同时,它也逐渐从篝火的中心位置向外移动,从內焰进入了外焰,越来越靠近火焰的边缘。与此同时,火焰像是受到了压制似的,跳动的节奏变慢了,焰色也从黄色变为了蓝色。当黑色线条和火焰边缘重叠的那一刹那,火苗的跳动立刻停止了。现在,篝火架上出现了一簇凝固的火焰。

凝固的时间并不长,火焰很快就又重新闪动起来。这时,有一小团火焰从篝火中分离了出来,向外移动着,很快就延伸到与篝火架相连的金属丝上。然后,火焰沿着金属丝一路燃烧,一直到金属丝缠绕着的树干上。在树干上,火焰停留了片刻,然后逐渐熄灭了。姜宇航说,那东西又回到树里面去了?张霖说,的确回到树里面去了,但不是同一个。姜宇航迟疑地看着篝火说,那这里还有一个?张霖说,再看看吧。

果然,过了片刻,一个新的黑点再次出现在了篝火中心。接下来的事情和刚才一样,黑点变大延长,向着外焰移动,然后又一团火焰分离出来,沿着金属丝没入了树干中。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姜宇航说,又一个。张霖眼神凝重地看着那团篝火,没有说话。

就这样,祭典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不断有火焰从篝火中分离出来,移动到树干上,然后熄灭。最后,张霖叹了一口气,说,这下麻烦了。孙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霖不说话,孙剑看向姜宇航,后者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有某种东西从火里面出来了。孙剑说,是敌人吗?姜宇航耸耸肩,还没说话,倒是从背后传来一句回答:“是朋友。”孙剑转头一看,居然是小王。他微笑着站在几人的身后,树影映在他的脸上,如鬼魅一般。

张霖指着火焰没入树干的位置,问小王,这些火里的东西,最后到哪里去了?小王朝着天坑一侧指了指,说,去附神台那边了。张霖说,那是什么地方?小王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心想,此刻的附神台,应该正在忙碌之中吧。不知这次又会新来几个祭司?但愿这些新祭司能够站在大祭司这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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