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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吃肉有理（第1页）

小雪那天雪花飘落到了梁家庄的上空，天气渐冷，加上昼短夜长，学校工程就停工了。

冬至入了九，人们多半煨了炕，整天在炕上暖着，也不怎么出门，整个村庄都寂静了。

小寒过后，交了三九，院里水缸的水都结了冰。荞香终于把炉子支起来了。这年翻过年才立春，荞香倒也不急着杀猪。据说立春前熬的臊子才好吃，打了春，臊子就容易放坏。最主要还是要人手多，才能干的成这件事。

然而一入腊月，众人看见泥土路上淌过的血水，就知道别家杀了猪，就都心急起来。

荞香婆婆也着急了，问荞香:“老大媳妇啊，咱家也该杀猪了，再喂也长不了多少膘，白浪费粮食哩！”

荞香自有打算，说:“娘，杀猪要人手多呢，光靠咱娘们儿几个，就算问几个人，怕也不顶事呢！我打虑他兄弟俩回来了，再问几个帮手，不是更好吗？”

婆婆说:“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几天条条巷子里都是血水，一家赛一家杀着呢！”

过了一阵，婆婆又说:“你看看啥时候打春呢？杀猪一定要在打春前，熬的臊子才好吃。打了春，臊子就容易放坏长绿毛。”

荞香翻翻新买的日历，说:“阳历年虽然早过了，按咱们农历说，离立春还早着呢！”

荞香看着小星儿在院里玩耍，说:“算算日子，她爸也该回来了，今年只在端午回来了一趟，过年肯定回来。”

婆婆便不再说什么。

没过几天，梁钥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梁锐跟着老板赵大柱出了远门，去了趟省城。

腊月二十三，兄弟俩前脚后脚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在年前团聚了。

荞香白天就用鏊子炕一个大饼子，提前用干净的梳子在饼上按了些横竖交错的花纹，等饼子出锅时，纹样齐整未变。

天黑送灶时，梁锋在门口放了串鞭炮，梁锐撕下灶王爷，在锅头前烧了。

荞香用干净的麻纸包了纸灰，第二天早上去担水时，倒进大河里。

忙完后，荞香用肥皂认真洗干净粘了黑锅煤的手，又给三个娃娃都洗了手，一律抹上棒棒油。一家围在炉子前，听梁锋和梁锐讲发生在林场和工地的趣事。

茶壶里的水发出滋滋的声音，荞香揭开盖子瞧了瞧，婆婆说：“烧开的水不响，响的水没烧开。”

荞香回想平常烧水的时候，果然如此。

第二天扫霉，荞香家简简单单地扫过后就歇了。梁锋下午去问了自己二爸、三爸以及庄上的几个青年来帮忙杀猪。梁锐自去借了筲。

杀猪的这天早上，荞香妯娌俩早早地烧了几大锅水，倒在门口的大筲中。

听着猪传来的尖叫，荞香心中不忍，就担了水桶到河边挑水去了。

等荞香回来时，一头猪已经按在了筲里面。

拔猪毛，开膛破肚，割肉，众人忙得热火朝天。

艳妮在锅头上尺二锅里做早饭。等锅里清油沫子散去，她把切好的洋芋疙瘩倒进去翻炒了一阵，再倒入五碗白米，又熬了一阵才倒了十碗水，盖上锅盖。

艳妮抬头见荞香回来了，就说：“嫂子，你给咱们在火盆上架火啊，让娘煮面茶。”

荞香说：“哦。没看见娘啊？她去哪里了？”

艳妮说：“刚刚还在呢！是不是小星儿醒了，给她穿衣服呢？”

荞香回屋看时，婆婆和小星儿却不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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