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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苦竹之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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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竹隘上张实的响箭冲天而出，刘文清先听到了响声，与张浩凡交换了一个眼神，张浩凡右手一挥，只见一队人马沿着连着山的墙体溜了下去，跟随他们的是城中数十武林人士，张实布置他们在关键时刻借着轻功下城，从后方突袭蒙军，减轻攻城的压力。张、刘二人下得城来，合着一众武林朋友，队成人字，霎时间冲开一条血路。这雁行阵犹如一把利刃，刀剑翻滚，当者披靡。城下顿时乱了一团，城上防守的压力瞬间小了许多。张浩凡眼疾手快，抢到一架云梯旁，力透剑尖，奋力将云梯的支撑处拦腰斩断，一时间，惊呼声、惨叫声不断，蒙古军士纷纷跌落，而上得城墙的精锐也被一一剿灭。汪德臣此时也在阵前督战，忽见一队人马，身着布衣，不戴盔甲，却是武艺高强，好似神兵天降，将蒙古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忙让第二个千人队上前接应，此刻已战了数个时辰，从天明一直战至午后，两军早已是人困马乏，见南宋有勇士凶猛，蒙古军已经开始败退。张、刘二人毁了城前的云梯，借着轻功，在城墙的凹凸处几次借力，又翻得上城墙去，苦竹隘的城墙本就不高，对于武林人士并不算什么。如此一来，城下士兵不能及时上城，援军支援不及，城下赶忙万箭齐发，张浩凡一边拨开飞来的几支羽箭，一边将长绳抛下，接应之后的武林人士。而刘文清留在了队伍的最后断后，几个拼死追上来的蒙古兵士一一倒在刘文清的剑下。张浩凡见蒙军势大，心中想着挫挫他们的锐气，顺手拿来一张弓，搭箭向着千人队的帅旗射去，这支箭和着内力，好不凶猛，一丈丈的离大旗越来越近，城上城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天不遂人愿，还差数寸之时，那箭似乎力尽，歪歪斜斜的掉了下去。蒙古军士都松了一口气。此刻，刘文清等人也撤了上来，张浩凡自嘲道：“可惜在箭术之道还是初学乍练，若是三师弟在此这帅旗早已被射掉！”刘文清一笑：“小弟一试！”说罢，拿来两弓齐发，将箭夹在其中，带着内力，激射而出，这次利用两弓的合力，那箭势竟是出奇的快，一声闷响，深深地插入了旗杆之中，将帅旗硬生生地射落！城上一片欢呼，城下的蒙古军士的气一下子泄了去，汪德臣一看士气低落，忙鸣金收兵，两军皆得以喘息。此战异常惨烈，双方均伤亡千人以上，而蒙军更是损失惨重，先是折了先锋队，又久攻不下，真可谓是折了夫人又折兵呐。而张实的谋略也在此战初现锋芒，妙计连连，使得城墙不失，令汪德臣束手无策。

汪德臣也是一代名臣，可是这苦竹隘的地势太险，实在是无从下手。但迫于蒙哥的压力，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攻城。而其实经历之前一战，蒙古士气低落，如此强攻收效甚微，两军打至天黑，汪德臣无奈收兵。苦竹隘前是尸横遍野，血染山林。在城墙前的尸体堆起来都有一人多高，战至激烈之时，蒙军真的是踩着尸体攻城，场面惨烈，由是观之。后人在提起这场战争的时候，多有感慨。赞扬张实、杨立的谋略英武，也对当时壮阔的场面一番遐想，毕竟苦竹隘虽小，但战况巨大。有传言那日苦竹隘战后，满山尸体，遍地染血，就连城边的小剑溪亦都被染成红色，几日不去，可想当日双方损失之重。

后世史书中有载：南宋宝佑五年秋，蒙哥攻苦竹隘，集精锐强攻数日，不破。血染小剑溪。苦竹隘守将杨立、张实，有谋略，拒外敌。蒙哥盛怒，众军士不敢言，唯汉人史枢请战，献妙计，蒙哥甚喜，赦汪德臣，命其择日攻城。

深夜，一弯月亮细细长长，经过了一天的恶战，苦竹隘前依旧弥漫着忽浓忽淡的血腥味，此时的城头，依旧有一众严阵以待的军士，目光坚定地望入漆黑的夜色中。张浩凡与刘文清布衣长剑，此刻正在城上巡视，因为杨立对二人礼遇有加，所以众兵士大都识得他二人。张浩凡双手拢在袖中，刘文清倒是在这些时日认识了不少人，在城头上与休息着的士兵有一撘没一搭地打着招呼。张浩凡突然问刘文清道：“师弟觉得苦竹隘能守多久？”刘文清一怔，却是认真的想了一想：“此番蒙哥大军强攻苦竹，若是朝廷没有援军，想来依凭天险，苦竹还是能撑上月余吧！”“但愿如此，”张浩凡抬头看了看明月，“只盼多守得一日，三师弟那边争取到些什么，川中有大将王坚、张钰，均非庸手。”“我倒是没师兄想的多，只是想着尽人事，尽自己的一份力吧！家国有难，自当报效。”刘文清说的很清淡，“师弟的胸襟可是比我大多啦！”张浩凡努力扫去心中的一点不安，“倒是我多虑了。”“大师兄本就要考虑的周到些，”刘文清扫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城墙，“如今苦竹隘中两位将军一武一谋的确是安心不少，不过那张兄虽说谋略周全，可是总是有些傲气，似乎不怎么愿意听劝。”二人此时走到了内城无人处，刘文清也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张浩凡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以我而看，张兄不会是双面间谍，他的谋略也并无保留，而他行军布阵的本事，的确在苦竹隘中无人能敌，有些傲气也是自然的。”刘文清苦笑了一下，道：“我本来心细，想的多，也不知怎么的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张浩凡伸手拍了拍刘文清的肩：“师弟的性子我也是熟知的，总是骨子里还是个书生，生于忧患，多想些并没有什么不妥，也可以多防范些。”“还是师兄知道怎么让我宽心，”刘文清笑道：“大战一日辛苦，师弟我先行回去休息啦。”“去吧”张浩凡说罢也转头下了城去，看方向是向杨立的帅府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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