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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苦主相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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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峨嵋一别，张浩凡和刘文清二人翻山越岭，夜住晓行，行了十几日方才来到阆州境内，时值初秋，万物卸青，草木衰败，一片斑斓之景。张浩凡和刘文清纵马上了一处高坡，放眼望去，但见得官道上人影朗朗，三五成群，衣着打扮俱是普通百姓。两人不明其意，只得下坡上前询问了一番，方才知晓，这些人是从北方举家迁徙而来。只听得身边那人道，“鞑子大军已经逼近剑门，剑门守将兵少，就算是依凭天险也是难以阻挡啊，兄弟还是赶紧南下吧，只怕这巴蜀之地不保矣。”张浩凡本想询问，哪知那人行的匆匆，调整了下身上包袱的位置，匆匆而去。张浩凡和刘文清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道：来得好快。忽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跟着烟尘四散，乘者大声叫到：“让开，让开！”而前面迁徙的队伍中有一小队人落在外头，眼见就要撞上。而那骑马的人却似乎没瞧见似的，反而加了一鞭。张浩凡皱了皱眉，瞧准了那马匹经过身边的那一刻，飞身从马背上跃起，左手一按，而右手在风驰电掣之际已经拉住了那人的缰绳，随即张浩凡双腿横踢，峨嵋气桩功集于右手，硬生生的将马头向右拉了过来，然后向左横踢的双腿在马腹上一借力，整个人落地，气沉于丹田，被马拖了一段终于是将马停住。此刻人们才看清，骑马的人乃是军士打扮，软甲轻盔，一柄长剑侧插在马鞍上，他拔剑指着张浩凡怒道：“为何阻了军爷的路，有紧急军情，若是耽误了，你可担得起？”那军士先前看到张浩凡露了一手武功，心中还是有些发憷，语气也并非平日中的那么跋扈。张浩凡似乎见惯了这些士卒军人，淡淡地道：“前面有行人数人，难道这几人的命还值不上那些许的时间？”“大胆，你是和人，怎么有资格说三道四？”没想到那军士见张浩凡语气好似有收敛，猜想他不敢造次，渐渐地恢复了原来面目。而此刻那群南迁的路人见有人敢与军人对，大部分都快步避开，就连张浩凡救下的几人也不例外。只有些胆子大的汉子，远远地看着。

刘文清轻笑一声在一旁右臂一伸，双手直取那人的双目，那军士似乎还会些功夫，倒持剑柄，右手向上格挡，却不知刘文清的前一招乃是虚，夺剑才是实，那军士右手腕突然热辣辣地疼，长剑自然就撒手掉落。那军士眼中露出一丝慌张，口中兀自嘴硬：“你们可知袭击军中人士乃是大罪！”张浩凡看着那人，冷冷地道：“军爷自己没拿稳掉了剑，怎怪起我等布衣来了。”刘文清在一旁道：“大师兄，军爷赶路要紧，可不能误了军情。”说罢，手上暗运内劲，一掌拍在军马的侧身，那马吃痛，四蹄一撒，猛地向前冲去，刘文清哈哈大笑，张浩凡笑了笑，和刘文清上马向着剑门前进。

剑门苦竹隘地处川北大山上，地形极其险恶，其城墙就建在南下的唯一入口上，地形易守难攻，乃是巴蜀门户。越往北行，村镇中的人便越来越少，而各驻地的宋军亦是严正以待，盘查的也比平日严厉的许多。这日在官道边，二人难得找到一处简陋的茶铺，屋顶的稻草几乎被吹尽，那阳光便穿过丝丝缕缕的透了过来。而那茶铺的小二是个特能说的人，张浩凡与刘文清到达时，那小二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当年苦竹隘的故事，“四年前呀，那苦竹隘由着守将南清掌管，这南清原来也是个不错的将领，所以那鞑子皇帝想要打苦竹隘的主意，还不愿强攻，当时派了那朝中重臣，哎，对，这位客官可猜对了，就是那汪德臣。此人乃是个将才啊，当时蒙哥派了他悄悄上山，却也不知道和南清说了些什么，竟是把南清给招降了过去。诶呀，这苦竹隘原本就在高处，消息不通，此刻想想当时真是可怖。这南清也真是个龟儿子，如此没骨气，好在我巴蜀之地，豪杰辈出啊。当时南清降了，但他身边的裨将可不乐意啊。”张浩凡和刘文清也知道这事，当时借着南清秘密北上之时他的部属杀了他的亲信与家人，“那日晚上苦竹隘可是非常不安宁啊，火光冲天，血洗将军府，那南清的家人，或死，或逃亡之时坠入山崖啊，那苦竹隘便又回到了我宋的管辖。要说这下大将军对这苦竹隘重视非常啊，如今的守将可是名将杨再兴的后代杨立，可谓是名将之后。我可是曾经亲眼见过杨将军，颇有大将风范啊。那一身武艺高强，一杆长枪乃是出神入化，以一当十之力，凭借着那苦竹隘的天险，鞑子想要进入巴蜀，可是困难异常呐。”小二似乎口渴了，喝了口茶水，而张浩凡二人便乘着这空档出了来，上马继续赶路，凭借着这小二的三寸不烂之舌，这茶铺的生意倒还是真不错。

十月，天气也是愈来愈凉了，蒙哥大军乘着冬日未至，大举渡过嘉陵江，军行神速，直逼苦竹隘。而此时张浩凡和刘文清也已匆匆赶到剑门，抬眼望去，苦竹隘位于青山之巅，一条山路直陡陡地通向山顶，两旁树林茂密，竹林苍翠，若不是战事将至，却是一片风光秀丽之处。苦竹隘是山城防御的一大工程，山路险峻，凭着二人卓绝的轻功，堪堪上得山来，张浩凡笑道：“这苦竹隘真是一个险地，看来猿猱难渡云云并非虚言。”这里的地势，有些险峻之处，回头往下看一眼都不由得会心跳一下，更别提攻城了。将近山顶，便有岗哨出来盘查，守卫听得峨嵋人士前来，稍稍皱了皱眉头，大战将至，的确有不少武林人士自愿前来，协助大家保卫家园，不过这人多杂乱，难保有奸细混入，但还是老实地进去禀报了。没过多久，一个厚实的声音伴着一个大汉一同出了来：“原来是峨嵋派的二位侠士，杨立久仰了。”原来这个杨立好武，与江湖上的人多有些联系，而今国难当头，许多江湖侠士挺身而出，他也是颇为敬佩。张浩凡细瞧那杨立，此人身材魁梧，一脸长髯更添几分霸气，手臂肌肉发达，显是习武已久，力大无穷。站立如山，的确是个万军中神勇的将军。众人寒暄了几句，一起入了府衙。

杨立对江湖上的是颇为关心，笑着询问着江湖上的变故，听说张浩凡一人独败蒙古两大高手，不禁肃然起敬，这时探子突然来报，说张实求见。杨立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忙道：“快请。”张浩凡心中起疑，要知道这张实乃是投降了蒙古的一名叛将，奈何杨立如此欣喜，莫非杨立也有降蒙之意？他看了刘文清一眼，刘文清马上心领神会，刘文清渐渐将手按上了剑柄。说话间杨立已将张实领了进来，两人好似多年老友一般，张实边走边说道：“那杨兄，这件事就这么办了。”张浩凡感到情势不对，心中却是迟疑了一下，毕竟杨立的名声在外，乃是个忠心耿耿之人，又是名将之后。而如今却不得不眼见为实，随机应变，一望刘文清，“唰啦”，两人同时出剑，那真是风驰电掣，众人还没反映过来两把长剑已经分别架在杨立和张实的脖颈旁。杨立脸色一变，随即又释然道：“两位仁兄这是。。。。。”张浩凡冷声道：“你可知这张实乃是降将，莫非你也想效法南清不成！”杨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两位这真的是错怪了杨立啦，这张实张兄弟乃是诈降，你可知他是谁，他可是张方平张大将军的后人，如何会降呢？”“你以何为据？”张浩凡还是有些疑虑。“来人”杨立吩咐道，“把鞑子使者的尸体抬上来。”不久两具蒙人尸体便被抬了上来，张实道：“侠士，这便是随我来的蒙古人，上得寨来便被我杀了，这总是凭据吧。”张浩凡知错怪了他人，与刘文清撤剑，一揖道：“鄙人鲁莽了，请二位恕罪。”杨立笑道：“此事是杨某考虑不周，二位做得很对，来来，今日在杨某地盘上，为三位接接风。”“如此便不客气了。”众人相视大笑。

晚宴吃得差不多了，张实杨立对视一眼对张浩凡刘文清道：“二位可有兴趣饭后去蒙古大营瞧瞧。这鞑子估计还不知道张实兄弟已经回来啦，凭借着张实兄弟对蒙古大营的了解，真是捣乱的好机会。”两人哈哈一笑：“乐意奉陪。”说罢，杨立带上数百名精兵，与一干武林人士，跟随着张实等人乘着黑夜潜入蒙古大营。而此刻的蒙古王帐中，蒙哥正与众将商议如何进攻，因为上午派张实前去劝降，见张实信心满满前去，可是不见人回来，估摸着是不是被杨立一怒之下给杀了。正商议着该如何攻城，而此刻张实已经骗开了蒙古大营边的一处入口，在黑夜的掩护下，众人悄悄跟着张实摸到了蒙古人的马房，这马房乃在大营边上，而且蒙古人爱马，若是毁了马房，可是大大杀了蒙古人的士气。此时，蒙哥正和汪德臣讨论着之前想借附近山头，利用火炮掩护通过，打造空中索道的方法，进攻却失败的原因。突然帐外一阵喧闹，蒙哥问道：“帐外何事如此喧闹？”门口亲兵答道：“大汗，有宋军摸进了营中，点着了马厩。”“什么！”蒙哥震怒，“来了多少宋军？随我去看看”在亲兵的护卫下，蒙哥向宋军走去。此时张浩凡和刘文清双剑出鞘，当者披靡，蒙古勇士虽然凶悍，但是实力却是相去甚远，纵是有源源不断的士兵涌上，均被无情的斩杀。不远处杨立一杆银枪上下翻飞，张实使得是一柄大刀，他武功虽不及其他三人，但穿梭在蒙军中还是绰绰有余。此时宋军排成人字阵型，不断的慢慢退却，为了防止蒙人包围，所以面着蒙古军士，不断抵挡着攻势。蒙哥见了张浩凡刘文清的身手向手下赞道：“南宋竟有如此勇悍之人。”这一句话激发了蒙哥人的傲气，身边一个百夫长不服气，大喝一声，冲上前举刀向张浩凡斩去，张浩凡刚刚拔出穿透了敌人的剑，忽然听得身后风声大，头也不回反身回砍，“哐啷”一声大刀落地，那百夫长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不甘地倒了下去。蒙哥对亲兵道：“谁人能拿下那两个宋人封万夫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又有两个百夫长揉身而上。张浩凡正要迎战，忽然人影一闪，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杀入战阵，手中长剑透露出丝丝凶残，那是一种嗜血的渴望，他直奔杨立而去，张浩凡暗叫不好，虽然没用见到那人的正脸，但是宝剑寒锋，天下无双。斜眼一看，刘文清也已经发现，一个纵跃已跟了上去，“铛”，宝剑相交，那军官身子一侧，月光下照出一张俊俏的脸，此人正是郑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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