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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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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是潜伏在你胸口的毒蛇，不停劝诱你往深渊边缘前进。它是杀不死的毒蛇。”

卡莲恢复到重逢时刻的冰冷表情，放下蜂蜜水杯站起身，扶正了胸口魔女协会的标牌，说：“雪伊，今天是第二次警告，如果再不悔改，我必须向魔女协会请求强制隔离你和人类。”

深吸一口气，卡莲用她最锐利的眼神盯着雪伊，企图刺穿她所有的伪装：“维达的孙女，击败巨龙的魔女，雪伊，我来问你，你打定主意放弃研究艰深的魔法、用你学会的魔法讨好人类了吗？”

“不是讨好人类，是为了让人类享受魔法。”

“意思是你要向人类出卖魔法？”

“……如果你坚定自己的偏见，我无话可说。”

“请原谅我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先行一步，让开。”

卡莲无法前行，因为雪伊挡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搬家，或者给魔女协会写一封诚实信承诺再也不和人类接触，我会替你带到。”

卡莲还是心软。她是维达的好友，看着雪伊长大，不忍心这位自由的小魔女失去她最重视的自由。

“我不会改变我的观点。可是我的问题没有问完，听我说。”

“……好，你说。”

“你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自由贡献给魔女协会，是否违背了魔女的自由意志？如果我奶奶维达见到你这样，她会怎么说呢？”

有一缕金发从卡莲的头顶垂到嘴角边。不知何时开始，她失去了自己的整洁精致，连胸牌都戴不正了。

她绷紧嘴角，大步流星走向屋外，跨上自己的扫帚：“雪伊，最后出于情义，我来告诉你，你所追求的绝对自由不存在。但凡是在呼吸的生物，人类或者魔女，都被自己在意之物所困。”

来不及等到雪伊领悟她的话，卡莲飞向了夜空。

天空挂着一圈皎洁的明月，难得的，月色照亮了森林，魔物安静沉眠。

“愿月下重逢。”雪伊说了魔女间的祝福。但是没有回应。卡莲已经飞走了。

“愿魔法永恒。”雪伊自己回应了自己的祝福。

木屋内，黑猫恰好醒过来，抚慰一般将温暖的肚皮贴在雪伊的膝盖上：“我没有告密，是防护罩消失，卡莲出于担心过来看一眼。”

“所以她一直在监视我？”

“这是她的责任。安心，只要你喂我小鱼干，我依然会从魔女手里保护你。”

责任。

“小黑，责任是不是意味着必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

“我的脑海里没有这个字。”

“对，你的脑袋里只有小鱼干。”

这天晚上，雪伊给黑猫的食盆里装满了小鱼干，还准备了一大盆清水。

黑猫享受完加餐抬头的时候，雪伊已经不见了。

*

雪伊为自己做了一次简单的占卜：折断清晨沾着露水的青草，含在嘴里，默念自已在意的事，再嚼青草，如果是甜的，事情往好的一面发展，坏的则相反。

雪伊嚼了很多青草，嚼到迟钝的路恩都问：“雪伊小姐是修建了木屋门口的杂草吗？气味很像。”

“不，是糖果店新的糖果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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