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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问 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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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寒暄时，东方墨桑问宇廷道：“你的三年施政方案准备的怎样了？”

宇廷道：“我按着少帅的要求正在研读少帅的《人民宣言》，并认真请教了刚刚从晋州回来的李清海。唉，如果我说少帅的《人民宣言》是用最朴素的语言阐述了这世上最深刻思想的著述，你会不会认为我是在拍你的马屁？”

东方墨桑暗道一声：“又来这一套了，我问你三年的施政方案，你扯这些有什么用？”

但东方墨桑没有点破而是笑道：“你呀，以前你目中无人自然不好，但是现在这样过份的小心从事，也未必好。没了自信，那可不是我想要的。心底无私天地宽，你大可不必在意我怎么认为。你应该是还有话要说吧？那就不要搞什么铺垫，有什么话自管说就是。”

宇廷忽觉头上又冒出了虚汗，可是擦一下什么也没有。唉，真的没有办法了啊，原来与大帅谋事时的一套办法，现在是一点都不灵了啊。可是一下子又全改不了，他有意无意的就会顺拐。天理良心，他真的没有再有意搞那种什么铺垫诱导之计。

那一套在这小子这里行不通。

宇廷沉吟一下才道：“少帅的话，我记下了，那我就直说了，我与汪翰、魏钧合计了一下，我们对解决农民和劳工问题还是有些不知道如何着手。李清海说平均地权及制订劳工最长工时、最低工筹限制等政策势在必行，可是、可是无论是我还是汪翰、魏钧都、都不大敢认同。这、这不是共产党那一套了吗？”

“那你和汪翰、魏钧认为怎么办好？”东方墨桑问。

“我们认为平均地权这事暂时不宜做，这事做起来，反对的人太多啊。我们北方土地辽阔，有多少还未开垦之地，我们大可以组织人去开垦，这样不就解决无地和少地的人的问题了？至于说限制工时、提高工筹，这事好像不应该是政府管的事。工时长短、工筹高低是商家和劳工之间的事，劳工可与商家讨价还价，如果嫌工时长、工筹低，劳工大可不做。我们政府怎好代人决定这件事？”

“嗯，”东方墨桑点点头，然后问道：“如果商家与工人发生纠纷呢？像在天城、清岛都发生过这样的事，政府也不管就任他们纠纷下去，直至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程度？”

“这个倒是不可以，我们自然是要管的。”宇廷道。

“怎么管？”东方墨桑道。

“这个........政府可以先派人去调解。”

“怎么调解？依据什么去调解？政府派人去调解，总得有个谱吧。或者说得立一个行得通的标准吧？”

“这个.....”

“什么是行得通的标准？是去调解的人自行决定吗？那问题可就大了，关世昌在天城及清岛都干过这种事，结果调解不通，他就实行镇压的手段。我们新的政府也要走这样的路吗？”东方墨桑道。

“这个当然不行。”

“不错，关世昌那样做当然不行。那我们就得要想一个行的办法。比如先给大家立一个标准，但是这个标准不能只我们政府一家说了算，或者说我们在制订政策的时候，不能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在‘人民宣言’中说过，大家的事，要大家商量着来办？那就是说，我们要一改以往那种一家独说的办法，而是把大家招集起来，一起商讨。这个大家是谁？社会各界的人士嘛。士、绅、工、农、商就是各界中的界。当然，我们不可能把这些界中的所有人都招集起来，但是我们可以把他们中的优秀人物招集起来嘛。对一个问题，必然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就让大家充分的去说，让那些公理和婆理在争说中碰撞嘛。理不辩不明，我相信充分论辩后总能找到大家都能接受的点。这个点就是标准嘛。这个标准就是我们的政策嘛。这政策一经发布就是法律，谁违背的这个政策，谁就要负法律的责任。这就减少了政府做事的随意性，也可约束愚蠢的政客去做蠢事。这么简单道理的事，你们竟没有办法入手吗？”

宇廷脑门上的虚汗这回是真的出来了。

他不是没有办法入手，而是就他本意来说他是不想被少帅用那什么三年的施政方案约束。

跟大帅一起做事，他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没搞过这什么施政方案，搞这个施政方案那无疑就给他自己套上了夹板。这个方案，弄得不好看，会被人认为他没本事。弄得太好看，三年后，他达不到如何交待？

“你要是实在没办法，那我就换人，这类简单到有点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也要来烦我，那要你们还有什么用？新政府的人，认真研读《人民宣言》是必备的功课。人民主义是所有新政府官员的行动指南。真弄明白了，不在嘴上怎么说，而是行动就会表现出来。比如平均地权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说现在就要平均地权了。至于清海说......”东方墨桑已早发现李清海一脸的愤然之色，一见李清海此时的脸色，东方墨桑就猜到宇廷一定是没有完整的复述李清海的原话，他一定是又搞那种断章取义的构当，曲解了李清海的本意。东方墨桑暗怒：宇廷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啊，这么敲打他还不够重吗？好事或成绩揽上身，坏事总能想办法引向别人，如果他继续这样搞下去，他还会像督办苏州一样很快就会成为孤家寡人。这样的人即使智谋再高，但总往自己人身上使力用计，迟早都是个麻烦啊。

东方墨桑见李清海一脸的愤然之色，只好把关于清海说的话题差开，转而道：“现在恢复生产、平抑物价才是当务之急。再进一步是以军工为重点的建一些围绕军工需要的大型重工企业，发展经济。而要发展经济，就需要稳定的社会环境，而要稳定社会环境，就要改善民生，让穷人有饭吃，让富人有钱赚，让孩子们有书读等等、等等。而要让穷人有饭吃，就不能不考虑占人口大多数的农民问题，而要考虑农民问题，土地问题就摆在了一个很突出的位置上了。不解决土地问题，而要解决农民的吃饭问题就是一句空谈。怎么解决土地问题？平均地权？诚如杨卿所说，反对的人太多，恐难一下子实行。不平均地权，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又诚如杨卿所说，移民军垦。但是同样还是有问题来了，能有多少人愿意抛家撇业的去军垦？政府大规模地组织去军垦，钱又从哪来？我们因为连年的战争，财政已经是严重的亏空，我们的奉票都快要成为费纸了。怎么办？还是那句话，大家的事，大家商量着办，一人智短，众人计长。而就土地问题，我想表明一点，那就是现在这种土地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势头必须遏止而且还要打压。有点权的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强取豪夺，而有点钱的人则想方设法的巧取谋夺！结果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了土地上，使越来越多的农民失去了土地于社会稳定极为不利不说，于发展工业也是极其不利。关于这一点，你可有问题？”

“没有，没有。”

“那么，我就有问题了，即我们要靠什么来遏止和打压土地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势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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